從方鳴的記憶中,沐雲竹也知道了暗殺陳驍的雇主信息。
段宇昂!
以沐雲竹對段家的了解,這件事,應該不是段軍豪安排的,而是段宇昂自作主張。
不過陳驍應該不會在乎這些。
這麽說的話,段宇昂怕是不止坑了爹,連整個段家都一起坑進去了。
沐雲竹正在思考該如何開口,就聽陳驍說道:“裁決者應該有人留在這邊,處理這裡的事情吧,墨棠,你就留在這裡吧。”
李墨棠有些意外,看了陳驍一眼後,轉向沐雲竹。
她是裁決者的人,這種事情,自然要聽沐雲竹安排。
“聽他的,你就留在這裡吧。”沐雲竹點點頭,沒有反對,不過眉宇之間,卻有些不安。
陳驍不讓李墨棠跟著,絕對不是擔心李墨棠的安危。
那沐雲竹能想到的可能,可就不那麽愉快了。
陳驍這是要大開殺戒?
“你呢,跟我一起去嗎?”這時陳驍朝沐雲竹問道。
“當然。”沐雲竹點點頭,心裡歎息。
武者和異能者的出現,對社會秩序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當強者可以肆意的破壞秩序,法律和規則能發揮的作用,也就越來越低。
各國針對特殊力量群體的應對機構,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成立的。
好在事情的進展,一直以來都很順利。
一部分特殊力量群體,加入到機構中,另一部分,在新的規則下,受到約束。
只有少部分實力極強的存在,才能越過規則的界限。
不過就算是這些人,輕易也不願意得罪裁決者這樣的龐然大物。
可陳驍,自出現以來,帶給了他們太多的無奈和驚駭,當然也給予了他們一些幫助。
他深不可測的強橫,幾乎已經完全凌駕於規則之上。
現在凡事一旦涉及到陳驍,沐雲竹就覺得格外頭疼。
“既然你要去,那就走吧。”陳驍說完,隨著一聲響指,兩人便消失在原地。
……
段家豪宅裡,段軍豪剛處理完公司的事務,從外面返回。
進了屋子,隨口朝身邊的管家問道:“宇昂這兩天怎麽樣?”
管家立刻說道:“少爺這些天一直待在家裡。”
“哦?”段軍豪有些意外,想了想,笑道,“也好,出國的日子已經定下了,他能耐住性子待在家,不出門惹是生非,也算有點成長。”
段軍豪沒有去找段宇昂,進了書房,往椅子上一靠,長舒了一口氣。
管家見狀,在一旁問道:“老爺最近很累?”
段軍豪點點頭:“是啊,讓傭人給我泡壺茶。”
“好的。”管家點頭應道,退出書房。
他剛離開沒多久,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段軍豪有些煩躁的拿起電話:“又有什麽事?”
電話另一頭的手下連忙說道:“是關於陳驍的消息。”
“說吧。”
“我們剛剛得到消息,陳驍似乎和裁決者有合作,甚至龍魂和狼牙也牽扯其中。
具體什麽事情,目前還不清楚,好像保密等級非常高,只有少數高層人員才清楚。”
段軍豪眉頭擰作一團,想到之前裁決者三巨頭親自前來,以及沐雲竹對陳驍的態度,便確定這裡面確實有問題。
“還有其他消息嗎?”他繼續問道。
手下接著答道:“還查到一點消息,之前陳驍在裁決者進行過測試,
是李墨棠親自負責的,所有測試數據都被封存了,保密等級非常高,我們接觸不到。 不過有傳言,李尚在陳驍手下吃過虧,李鴻峰也和陳驍有過衝突,沒能佔到便宜。”
這次段軍豪有些驚訝了,李家是什麽層次,李鴻峰又是什麽實力,他很清楚。
如果連李鴻峰都奈何不了陳驍,那當初段家的天人境武者,倒也死的不冤。
陳驍這麽強?
難道這陳驍,是裁決者秘密培養的人才?
段軍豪想了想,仍然沒有頭緒,他向來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第一次失敗了,那麽在有十足的把握前,他不會再冒然行事。
“繼續跟進。”
“是。”
段軍豪放下電話,這時傭人也把茶端了過來。
就在傭人端著托盤走到桌旁的時候,地面猛然一震。
傭人腳下踉蹌,直接將托盤裡的茶壺摔到桌面上,滾燙的潮水潑出,湧向段軍豪。
段軍豪一揮手,將潑到身旁的茶水掃開,沒有理會惶恐的傭人,快步來到窗前。
就見庭院裡的鐵門,直接掀飛在地,地面一條綿延而至的裂縫,直奔豪宅而來。
“該死!”
段軍豪怒喝一聲,卻也無法阻止。
那道奔襲而來的裂縫一直沿著豪宅的牆體迅速攀爬,剛剛還只是受到震動的屋子,眼下已經猛然搖晃起來。
裂縫沿著屋子的中軸線蔓延,很快整棟房子就像一塊被掰開的麵包,狼藉一片。
“怎麽回事?”
屋子裡的段宇昂戴著耳機,翹著二郎腿,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聽著音樂。
察覺到震動,猛的坐起身,不爽的大聲叫道。
只是他喊了兩聲,並沒有得到傭人的回應。
段軍豪也顧不得檢查屋子的情況,他已經看到庭院外,兩個熟悉的人影正緩緩而來。
陳驍!
沐雲竹!
雖然沐雲竹只是跟在陳驍後面,一直沒有出手。
可段家的保鏢依舊沒有任何能力,阻止兩人步入段家的院子裡。
段軍豪怒火上湧,直接破窗而出,徑直迎向兩人,矛頭對準沐雲竹,沉聲道:“不知二位擅闖我段家,有何貴乾。
沐雲竹,你身為裁決者的領導者,卻任由陳驍肆意妄為,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沐雲竹早料到會有這樣一番對話,不為所動,淡淡道:“我只是來善後的。”
“善後?”段軍豪一時不解。
陳驍冷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真不知道的話,不如問問你兒子?
敢對我身邊的人出手,就要做好覺悟,想知道我來做什麽?可以告訴你,我是來殺人的!”
段軍豪微微一愣,心裡頓時生出不好的預感,他就知道,自己兒子怎麽可能那麽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