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影回到承平城肅王府時已經是第六日了,她下了馬車,付了銀子,提著包袱正準備進府去,被突然冒出來的褚炎旭嚇了一跳。他那雙冰冷的黑眸,緊繃的面容讓齊影不敢直視。
回來之前,齊影已經做好了面對褚炎旭的暴怒,但這冰寒似劍的直視還是讓她不寒而粟!
齊影始終不敢對視褚炎旭,好像過了個寒冬之久,褚炎旭終於轉身進去,沒有暴跳如雷,沒有責怪,至始至終沒說一句話。
齊影離開這裡不過半個多月,這裡已經發生了許多事。
柳夫人被禁足了。
齊影剛回到歆珝院,可芯就迫不及待地向她匯報府內近些日子發生的事。
“世子什麽時候回來的?”齊影暫時沒有心思聽其他的事,出聲打斷可芯的話,問道。
可芯:“啊?”
惜訫和辛織也露出很驚訝的神態!
“世子三日前就回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
“沒有,只是說您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他因為有急事做,所以先趕回來了......”
那就好!齊影暗暗地松了口氣。
好在褚炎旭沒有把她私自回來的事捅出來,否則讓肅王妃知道的話,免不了一頓訓訴。
“郡主,您不知道世子回來嗎?”惜訫疑惑地問道
“我知道啊!”
齊影想這事不能讓惜訫她們知道,否則這段日子耳根子都不能清淨了。畢竟有時候她們每日的嘮叨和肅王妃的訓訴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柳夫人為什麽被禁足?”
惜訫:“聽說是和五公子夭折有關”
“五公子?”
“五公子是宮夫人的孩子,出生不足月就夭折了。五公子早產,身體孱弱,半個月大就開始灌些湯藥,聽說當時柳夫人就是在湯藥裡面做了手腳。”
“五公子夭折應該有些年了吧?”
“是的,聽說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前的事了,現在才翻出來,當時就沒人察覺嗎?”
“五公子身子本來就有不足之症,當時大夫們也不敢保證能治好,因此才沒被察覺,直到那日,柳夫人身邊的一個仆婦李楊氏冒險告發,才翻了出來。”
齊影訝然,“一件埋藏了十二年的舊事,李楊氏知道實情卻隱瞞這麽多年,現在才冒險告發,又是為何?”
“前幾日府內有位下人,感染了風寒,抓了些藥喝,不想那兩日恰有大風雨,膝蓋風濕舊疾發作得厲害,便又尋了藥外敷去痛,沒想到中了毒。”
齊影訝然,好奇地追問:“為何?”
惜訫接著說:“那時王妃命人給她請了大夫診治,大夫查了她用過的兩個藥方,發現外敷藥方裡面的草烏與她喝下的風寒藥方裡的麻黃相衝引發的毒。這事讓府內上下都很吃驚,第二日,李楊氏就把柳夫人告發了,說就在五公子夭折前日,柳夫人讓她去藥店買了草烏粉末,不知作何用處,回想當時五公子薨前的情形有些相似,便把此事報了王妃,王妃讓人查了五公子當時的藥方,裡頭確有麻黃。”
“只怕李楊氏告發柳夫人的事沒這麽簡單吧?”
“是呢!前些日子,戚夫人給三公子抬了個通房,是李楊氏的女兒。”
齊影嗤笑,“果然!柳夫人就這樣認了嗎?”
“柳夫人是矢口否認來著,可那又如何?宮夫人這些日子天天找她拿命,鬧得闔府不安。宮夫人也是可憐!她們兩人平日裡關系不錯,沒想到遭這般算計。”
齊影沉思片刻,說:“事情已經過了十二年,五公子屍骨已寒,單憑一個曾經用過的藥方和一位仆婦空口白牙的指認,我倒覺得真假難辨!”
肅王府突然刮起的這陣風雨,不知何時才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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