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的驚天秘密呼之欲出,而遠在京郊獵場的人曉然不知,獵場上一片熱鬧喧囂。
空曠的演武場上,幾位皇子在比試箭術,北淵皇帝坐後方正位,旁邊是皇親大臣,品酒觀賞。
經過兩輪比試,大皇子的箭術力壓諸皇子,發出來的箭可謂是快、準、狠,得了北淵帝不少誇讚。
也許覺得場面還不夠熱鬧,北淵帝觀看比箭之余,眼光四處掃看,最後停留在肅王身邊的褚炎旭身上。
“炎旭,好多年沒見你射箭了,你也去射兩發,讓皇伯伯看看你箭術精進沒有?”
突然被皇帝點名,褚炎旭楞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酒杯,恭謹地答道:“回陛下,箭術非炎旭所長,怕是要讓您見笑了。”
北淵帝這幾天心情暢快,聽褚炎旭這樣說,不在意地揮揮手:“無妨,你且試試,哈哈哈......”
於是,褚炎旭去取了弓箭,也加入了比試。
果然,如他所說,他的箭術不好,射了兩箭都沒射中靶心。
見褚炎旭的箭術真的不出彩,北淵帝偏又執著地想挖出他身上的長處,又命人取劍給褚炎旭,讓他當場舞劍一段。
術業有專攻,褚炎旭的劍術總算不負眾望,一套削雲劍術,快如閃電,讓人望之驚歎。
北淵帝連連驚歎好劍法,當場讓內侍是取來一把寶劍賜予褚炎旭。
看完褚炎旭舞劍後,北淵帝便起身離開演武場,向對面的深林小溪走去。
秋高氣爽,溪水涓涓。
北淵帝沿著小溪緩步而行,身後跟著大內總管周遠,禁衛軍統領嚴維及幾名小內侍和侍衛。不久,褚炎旭被一名小內侍領著來到此處。
北淵帝看了看身後的一群人,擺擺手說:“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說罷,他再抬頭看向褚炎旭,“炎旭陪我走走......”
“是”
腳踩著稀疏的枯草,北淵帝讓褚炎旭與他並肩而行,“你的劍法精進不少啊!”
聽到北淵帝誇讚,褚炎旭平淡地向他躬身行禮:“謝陛下誇獎!”
不知道皇帝讓他單獨陪行的用意,褚炎旭便不敢多言。
“嗯,最近回承平城可覺得有什麽變化?”
“城內一如從前的繁榮熱鬧。”
“那朝局呢?”北淵帝突然頓足,轉過頭來直看著褚炎旭,眸光銳利,“直言便是,不論對錯。”
與北淵帝短暫對視之後,褚炎旭低頭沉思半晌,“炎旭對朝中諸事知之甚少,不敢妄議。”
“你啊,就是太拘謹了,難道還怕皇伯伯罰你扎馬步不成,哈哈哈.....”
扎馬步曾經一度成為褚炎旭兒時的陰影,至於原因他自己都記得不太真切,大概是四歲的時候,因為太調皮被北淵帝罰扎馬步三個時辰,從那之後直至很長的一段時間,只要聽到扎馬步三字,他會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不說我也知道,想必這段時間不少人說我糊塗吧?”北淵帝心知肚明,眺眼遙望一下四周,繼續往前走,“都說只要朕一句話,就可以免去諸皇子之間那些不休之爭。可是我為什麽不讓他們爭呢?”
北淵帝的話讓褚炎旭一怔,不解其意。
“爭才可以知長短,爭才能定優劣!”北淵帝振聲說道。
“陛下的意思是要重新考量儲君人選麽?”
“太子為嫡出,寧灝為長子,人人都推崇嫡長之說,當初為了順應禮教和朝局民心,朕早早地立寧珩為太子。可天下局勢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要守住這份江山,開疆擴土,長治久安下去,把這份重擔寄托給單有嫡長名分的儲君恐怕還不夠。這些年,朕隻想著朝局安定,險些忘記了成王敗寇的規則。不經歷些事的儲君,怎麽擔得起這份重擔啊!”
“陛下這是‘安而不忘危,治而不忘亂’?”
“你這孩子真是聰明透徹”北淵帝讚悅,“都說打天下難,殊不知治天下更難!‘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此乃居安思危,長治久安之道。”
“陛下既是想讓各位殿下多些歷練的機會和考量他們的才能,陛下何不設下幾個考量的目標,如在民生治理和軍功多寡方面多些考量。臣認為如此一來,既可以讓各位殿下在相互競爭的同時,還可以積累民生治理經驗,為北淵開疆擴土,利民強國,穩固朝政......”
“朝政嘛,朕心裡有數,有朕在,亂不了。”
言以至此,見北淵帝信心滿滿,不容多議的樣子,褚炎旭便也不強言進諫。經過與他的一番對話,褚炎旭倒是大概明白了他找自己談話的用意。
皇帝想讓諸皇子相爭,又不想北淵朝局真的大亂,所以私下出面挽住些重臣良將,不讓他們攪入亂局。彼時大局上他親自坐鎮,再有重臣守護,那麽北淵的朝局就如同梁柱不倒,亂而不塌;此舉一可以考量各位皇子的才能;二可以從中擇賢選能,取優去劣。而肅王府在皇室宗室中舉住輕重,想必皇帝陛下早已找過他父王,今天再找他說話,恐怕還別有用意。果然是帝王心思,讓人捉摸不透。
但朝局可旦夕驟變,陛下此舉真能始終穩控朝局動向麽?褚炎旭不免有些憂心
後面北淵帝又問了褚炎旭治國之道,他不敢大意,皆是小心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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