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臉上的紅色已經褪了,臉稍黃了一點點,不過比預想中的要好多了,看來黃瓜還真起了作用。
沈月驚喜地照著鏡子,“江楠,等會兒去吃飯的時候我去跟炊事班長說一聲,讓他給我們多留一根黃瓜。”
“也不能總拿部隊的東西,要不這樣,我們出點錢給班長,讓他們去采購的時候順便多買幾根,再買幾根香蕉和幾個雞蛋,這些都可以用的。”江楠說著掏出兩塊錢給沈月。
邵雪慧和邱家瑤見了也不想佔便宜,紛紛都拿出錢來。
“好,等會兒我就去給他們說。”沈月收了錢,“不知林真要不要?”
“她的錢我先墊了,如果她不要我就多用一點。”江楠說著又拿出兩塊錢,這是醫院給的津貼,上個月除了買書都沒舍得用。
可惜現在還沒有什麽防曬產品,不然做好防曬才是最重要的。
晨練還是3000米,昨天的訓練讓很多人腿都打飄,不過有了昨天的基礎大多數人都堅持了下來,只不過是跑得慢一點,總算沒有像昨天一樣有人暈倒。
上午是鞏固昨天的軍姿、軍禮和三大步伐,大家都做得越來越好,楊振鋼的臉也沒那麽黑了。
訓練中偶爾碰到江楠的視線他就不動聲色地移開,在不經意間又看一眼,對她的表現非常滿意。
下午楊振鋼加進了新的項目,蛙跳。
他在前面做示范,所有人在後面看,跟著做動作。
“我們學這個幹什麽呀?”有人悄悄地問。
“是呀,我們又不真的是偵察營的,真把我們當男兵來練啊?”
“聽說練這個會把大腿練粗,我可不想。”一個文藝兵說道。
“那怎麽辦?你敢不練?”
“全體都有,排成三列縱隊,圍繞跑道蛙跳一圈!”
女兵們都哀叫起來,可是沒一個人敢違抗命令,新兵訓練如果不合格真的有可能會被退回去,就有那些吃不了苦的人在新兵期當了逃兵,回去後腸子都悔青了。來當個兵不容易,怎麽也得咬牙堅持下去。
女兵們排好隊,一個個手握在身後,兩腿分開成半蹲狀,兩腿用力蹬,朝前跳去。
有些人掌握不了平衡一跳就倒,看見楊振鋼手握著一根樹枝站在一旁虎視耽耽,也不敢叫苦,爬起身繼續跳,心中早已把大魔王罵了八百遍,面上還不敢表現出來。
前面的女兵跳出去,後面一排排跟了上去,開始還好,後來個個都氣喘籲籲,腿酸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趙麗娟看見江楠就在自己前面一個位置,雖然滿頭大汗還在努力地跳著,心下滿是妒恨,就知道出風頭,好讓大魔王對你刮目相看?偏不讓你如願!
瞅準了一個空檔,趙麗娟快一步跳上前去,在江楠起跳的時候佯裝摔倒,伸出一條腿向江楠的腳下絆去。
江楠猝不及防一下朝前撲了下去,“啊!”地一聲慘叫。
“江楠!”跟在後面的沈月嚇了一大跳,連忙跑了過去,把她扶坐起來時一看,天啊,手掌被跑道上粗礪的砂石磨出一大片血痕,褲子也磨破了,膝蓋上全是擦傷,上面還粘滿了細砂粒。
“江楠,你怎麽樣?我送你上醫務室!”沈月緊張起來,一扶江楠,她的腿一歪又“啊”地叫了一聲,整個人倒了下去。
“怎麽了?”
“我的腳好像崴了!”江楠疼得滿頭大汗。
“讓開!”楊振鋼聽到聲音連忙跑了過來,
看到江楠血肉模糊的手,眉頭皺得像小山一樣,二話不說蹲下身體攔腰把江楠抱了起來。 “大魔……楊營長!”江楠的臉一下漲得通紅,這裡這麽多人看著呢。
楊振鋼黑著臉不說話,抱著她迅速朝醫務室跑去。
江楠不好意思地躲進楊振鋼的懷裡,聽到他劇烈的心跳,微微抬頭向上,看他英俊的臉上滿是緊張之色,不知怎麽心裡很開心,都忘了手腳的疼痛。
那邊在跑操的男兵聽到動靜都看了過來,見到大魔王居然抱著一個女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腳下卻不敢停,一邊看一邊跑,前面有士兵驚得呆住了,緊跟在後面的刹車不及撞了上去又往後倒,後面的人如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個倒了下去。
把在一旁觀看的肖景中看得直捂眼,真是沒眼看了,飛虎團訓練什麽時候發生過這種事啊?振鋼也是,不懂收斂一下。
跑道中沈月呆在那還沒反應過來,大魔王他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抱江楠?事情大條了,明天絕對是個大新聞,也不知道這對江楠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趙麗娟則是氣得咬牙切齒,她知道楊振鋼訓練嚴格,就算江楠受了傷也不一定會放過,最多不過像昨天那個女兵一樣被教導員或是軍醫扶出去,沒想到他居然親手把她抱了起來, 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面。
她把牙都快咬碎了,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倒成全了江楠了?
“其他人繼續!”肖景中看著一片混亂的訓練場,臉上也是黑了。
醫務室的軍醫李雪梅看見楊振鋼跑來先是吃了一驚,再看到他懷裡抱著一個滿臉嬌羞的女兵,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這是怎麽了?”她迎上去想接過江楠,楊振鋼躲了一下,“先進去再說!”
李雪梅臉上一僵,看江楠眼神更加不悅。
楊振鋼把江楠放在檢查床上急急對李雪梅說,“她摔倒了,快幫她檢查一下。”
“哦!”李雪梅有點不高興,但還是收斂了情緒,看了看江楠的手掌和膝蓋,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麽大事,就是擦破點皮,一點小傷!”
“一點小傷?都流血了,那麽多髒東西粘在上面,不要清理嗎?”楊振鋼有點不高興。
“當然要,這是我的工作,楊營長就不用在這看著了吧?”李雪梅冷冷說道。
“我就在這,你快動手吧!”楊振鋼有點不耐煩。
李雪梅無奈,隻好拿過酒精朝江楠的手上倒去,用鑷子夾起藥棉就往上擦。
“好痛!”江楠驚呼,酒精本來是殺傷口,上面還粘了那麽多砂粒,都沒清理出來,這麽一擦有些砂粒鑽得更深把傷口都擦嚴重了。
“輕一點!”楊振鋼黑著臉說道。
“這就是正常的手法,楊營長如果覺得我做得不對,可以請別人來!”李雪梅一臉不高興。
楊振鋼眉頭一皺,這什麽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