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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終於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自從生病以後她就沒這樣笑過。
“妞妞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多笑笑,心情好起來,病毒就會怕了,我們就把它們消滅!”江楠握起拳頭給孩子加油鼓勁。
“嗯!”妞妞笑著點頭,看向江楠,這個醫生姐姐真漂亮,還有她的頭髮,真讓人羨慕,雖然是短發,可是又黑又亮,真是好看。
“以前我的頭髮也像你這麽漂亮,很長,都快到腰了,可是現在……”妞妞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神色黯然,一根頭髮都不剩了。
“別擔心,以後會長出來的!”江楠安慰妞妞,可是這話說起來蒼白無力,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不如這樣,姐姐也把頭髮剃光,我們來比一比,看誰的頭髮長得更快好嗎?”江楠說道。
“啊?”妞妞吃驚,姐姐沒生病也剃掉頭髮?
幾個孩子也都看了過來,因為生病把頭髮剃光他們都很難受,當看到別的病房的孩子生病卻不要剃光頭時他們的心情就很不好。
曾經有其他病房的孩子過來串門,說像他們這樣剃了光頭的肯定活不長,是要死的,他們的心情從此就沒有再好過。
江楠前世見過很多這樣的事,自然明白他們的心態,點頭微笑,“是啊,姐姐也和你們一樣剃光頭,誰說剃了光頭就會死?我們要讓他們看看,我們能活下去,活得好好的。”
“江楠……”許言叫了一句,沒必要做到如此,他雖然知道她這是為鼓勵孩子們,可是真的沒必要做出這樣的犧牲。
“許老師,沒事的,不就是幾根頭髮嗎?又不是長不回來。”江楠笑笑,對身邊的護士說道:“有沒有剃刀?”
“有!”護士忙點頭,他們這的病人幾乎每人都要剃光頭,自然是有備剃刀的。
“那拿來吧!”江楠笑道。
“我可不想剃!”程靜連忙說道,搞什麽,來治個病還要剃光頭,這人是瘋了吧?
“我也不想剃!”李潔說道,女孩子怎麽能剃光頭?
“你們不用,這是我自己的事。”江楠說道。
“我也剃吧!”任斌說道,“反正我是男人,沒關系。”
張立明猶豫,話雖如此,可是現在剃光頭的人很少,不是禿子就是犯人,他可不想別人誤會。
“真不用,這是我個人的決定,你們不必和我一樣!”江楠忙說道。
許言也開口,“你們不必勉強!”
程靜、李潔和張立明急忙點頭,不過任斌還是很執著,拿了凳子和江楠坐在一起,“我們一起剃吧!”
江楠對他感激一笑,他這是怕自己一個女孩子剃了光頭不自在?
護士拿來剃刀看著面前的二人有點驚訝,“兩人都要剃?”
“剃吧!”江楠和任斌同時回答。
“那我就不客氣了!”護士拿起剃刀駕輕就熟先給江楠剃起來,病房裡的孩子頭都是她剃的,她熟練得很。
剃了光頭,江楠摸摸自己圓溜溜的腦袋“噗嗤”一聲笑起來,前世今生還是第一次剃光頭。
江楠走到妞妞的面前,探過腦袋笑著說道:“你看,現在我和你們一樣了!”
妞妞伸手摸摸江楠的腦袋,剛剛剃完滑不留手,不由笑起來,“姐姐剃了頭還是那麽好看!”
“小嘴真甜!”江楠捏捏妞妞的小鼻子。
其他幾個孩子見了也嚷起來,“我也要摸,我也要摸!”
江楠笑著走過去,給每個孩子摸了摸腦袋,孩子們都開心笑起來。
江楠把左手橫在身前,右手豎在左手上,比劃著:“看,我是鹹蛋超人!我們要打敗病菌,勝戰病魔!”
孩子們大笑起來,紛紛學江楠的動作,這一刻病房裡充滿歡聲笑語。
房邊的病人都好奇地過來張望,以往這間病房最是死氣沉沉,今天有什麽好事嗎?
妞妞媽媽在一旁看了笑起來,笑中帶淚,從來沒有一個醫生像這個小醫生這麽關心過孩子,妞妞這次可能真的有希望治好也說不定。
許言看著這樣的江楠,心中觸動,他見過太多的死亡病例,說實話已經有點麻木了,可是看著這樣笑靨如花的江楠和孩子們相互鼓勵,原本冷漠的心又澎湃起來,她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人。
這時任斌也剃完頭,見大家看他,害羞地笑了笑。
“你們說哥哥剃了頭好不好看呀?”江楠笑著問。
“好看,好看!”孩子們紛紛嚷起來。
“哥哥,哥哥,我也要摸摸你的頭,看是不是和我們一樣!”旁邊那個胖男孩叫起來。
任斌笑著走過去,胖男孩摸摸他的頭,“真的跟我的一樣一樣的。”
大家又都笑起來。
旁邊的張立明頓時有點尷尬,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麽不和他們一樣,自己這樣怎麽反倒覺得有點格格不入。
許言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有心理負擔,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
“就是,能不能治好病又不是看剃不剃光頭,剃了光頭不能治好有什麽用?”程靜撇嘴說道。
大家一聽臉色都不好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要說出來,江楠不就是為了鼓勵大家嗎?你的嘴何必這麽毒?
許言也看了她一眼,“他們的選擇也沒有錯,你不要亂說。”
程靜見許老師不高興,臉色漲紅,“是,許老師,我錯了!”
接下來幾人就在許言的帶領下詳細地查看各個孩子的病情,做各項分析,看他們的檢驗報告,學習怎麽看化驗單,看化驗單上的各項指標和參數。
很多知識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都學得很認真。
許言很欣慰,覺得這些學生將來一定都能成為一個出色的醫生。
到下班的時候大家要回學校,許言叫了一聲江楠,“江楠你留一下,其他人先走!”
“是!”大家應了一聲。
程靜看看江楠又看看許言,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這個江楠真是狐狸精,這麽快就勾搭上許老師,看來以後可以抓住她的把柄了。
“許老師,有事?”江楠跟著許言回到他的辦公室。
許言從抽屜裡拿出一頂假發,“把這個戴上吧,不然回到學校會引起轟動!”
“多謝師兄!”江楠高興地拿起假發, 這是一頂用真發做成的假發套,應該很貴吧?這個時候假發一般都是塑料纖維的,真發的很少。
而且這假發的髮型還做得跟自己以前的差不多,師兄還真是有心了。
江楠把假發戴在頭上,對著窗戶上的玻璃照了照,問許言,“還行嗎?”
“挺好的!”許言笑笑。
年輕的女孩子笑起來那麽好看,不枉他讓人趕製了這頂發套。
“你這樣……”許言指了指江楠的腦袋,“不怕別人說你嘩眾取寵嗎?”
江楠拿下發套笑笑,“我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人都喜歡,我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行,何必理會別人說什麽。”
許言若有所思,想不到江楠年紀輕輕卻能這麽豁達,就是自己都未必能做得到。不禁對她更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