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此言,洛爾的眉頭皺了皺,抬起眼尾微微上翹的眼睛,有些陰冷的盯了一下何珊,不過卻沒有說什麽,而是轉身朝著院子外走去,他走路的步子很輕,但是卻非常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何珊的視線之內。
何珊看到他消失了,拍著胸口才長長的出了口氣,隨即目光死死的盯著門口,一絲絲冷意從眼睛裡面泄漏出來,半晌之後,何珊冷冷一哼,一扭身進了屋子。
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鍾了。
通往金陵城外的虎頭崖的公路上,下了好幾個小時的暴風雨,終於停了下來,遠山被暴雨清洗得愈發的蔥翠,而近處草叢裡的花朵卻凋零了很多,地面上都是五顏六色的花瓣兒。
不由得讓人想起紅肥綠瘦的詩句。
隨即一縷陽光從厚重的烏雲後面透射出來,大地終於變得明亮起來,而方青駕駛著那輛軍用卡車,疾馳在馬路上……
一邊開著車,心裡一邊想著心事。
就在昨天,大哥方量和顧家的一個遠親離開了金陵城。
說是要帶大哥去治病。
他們都沒有告訴自己大哥去了哪裡,他也沒有去問,總覺得這件事情透著一絲玄妙,不知道為什麽,開車的方青,心裡忽然升起了一個念頭,好像自從顧喬喬和秦以澤出現在金陵城之後,方家和金陵城的顧家都發生了變化。
顧志興一家如何變化,暫時與他無關。
但是他是方家人,大哥方量一直是他最敬仰的兄長。
他最近的變化最大。
這種變化對他來講有激動有喜悅,也有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有些事,也許大哥都知道,但是不方便對他講吧……
但願,一切都好好的,但願大哥能治好病平安回來。
因為田丹姐,已經等了他那麽多年。
他們的人生已過半,希望大哥不要再辜負了她。
很快的,方青到了事發地點。
這個時候有公安和交警來到了這裡處理現場,他們正準備將已經差不多要報廢的白色麵包車拖走。
方青將車停了下來,下了車,問一個公安人員,“同志,你們楚隊長的朋友,就是那個叫褚成峰的,剛才他朝這邊來了,你們看到了嗎?”
這名年輕的公安手指著前面虎頭崖山上的方向,開口說道,“看到了,在下雨之前,他騎摩托車上虎頭崖了。”
上虎頭崖了?
方青的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忙問道,“他和你說去虎頭崖有什麽事嗎?”
年輕的公安人員搖搖頭,“沒有,他好像很著急。”
方青思索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雙方並不熟悉,只知道褚成峰是阿澤最好的朋友,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還是市公安分局楚隊長的朋友,所以,他雖然和褚成峰見過一次面,卻對褚成峰的印象非常好。
自然心裡也非常擔心。
那麽,問題來了,褚成峰去虎頭崖做什麽?
秦小雨和顧子書不是都已經平安的救回來了?
方青沒有一點頭緒,但是眼前的小公安也什麽都不知道,於是方青對著年輕的公安人員開口道,“謝謝你了,你們去忙吧……”
隨後,方青快步的走向路邊停車的地方,關上車門,啟動車子,朝著虎頭崖的方向疾馳而去。
因為剛下過雨,山路特別的泥濘,這條路不是很寬,好在路上的車也不多,他開車行駛了大約十幾分鍾的時候,連忙一腳踩住了刹車,因為他在前面看到了一輛倒在樹旁的摩托車。
這摩托車他知道,應該就是顧子叔騎著追趕白色麵包車的那一輛。
來不及去想什麽,神情肅穆的方青迅速打開車門下了車,隨後站在摩托車旁。
周圍什麽都沒有,也沒有過往的車輛,自然也沒有行人。
只有這一輛摩托倒在泥濘的山路上。
眼前有一棵大樹,樹下面是懸崖。
方青迅速的走到了大樹旁,朝著下面看去,這裡竟然是一個斜坡,並不是山路前方那種陡峭的懸崖。
難道褚成峰出事了嗎?
方青握了握拳,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他看了看摩托車的形狀,他心裡想,假如褚成峰出事了,應該是連人帶車摔下去的,而這車是放在這裡的,不過他又仔細看了看,發現摩托車已經摔壞了。
應該是褚成峰騎車前行的時候,正趕上暴風雨,然後連人帶車摔倒了,可是如今車在,人卻不見了。
那麽,褚成峰去了哪裡?
方青真的著急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上了車,將軍用卡車停在了靠邊的地方,隨後熄了火,將車門鎖好,想都不想地沿著斜坡朝著山下而去,不管褚成峰在不在這裡,他都要去看一看的。
而這個時候,小雯和褚成峰已經將這住在茅草屋裡的三個男人解決了。
褚成峰看到屋子的角落裡有一團繩子,雖然這三個人都不能動了,但是,還是將他們的手和腳都捆了起來。
另外兩個此時都已經昏過去了,中年漢子也是動都不能動,他此時才知道恐懼是什麽樣的。
他哀求著,“大哥,好漢,是我糊塗,是我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您大人大量就饒過我們這一次吧,我保證,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褚成峰勾起了嘴角,眸光犀利,聲音卻帶著刻骨的冷意,“你告訴我,你們為什麽獨自住在這裡?”
“我們……”中年漢子眼神閃了閃,還是說了實話,“這裡有一片林子,我是給村裡看著這片林子的……”
“你們的村子叫什麽名字?”
“……虎牙村……”
原來是這樣。
褚成峰心裡的一個疑問被解開了,這個時候畢竟不是古代,如今交通發達,時代在不停的進步,各鄉鎮的管理也越來越規范,這裡畢竟不是偏遠山區,坐車去金陵城兩個小時就到了,是距離繁華市區很近的一片區域。
所以,怎麽會有一戶人家遠離人群住在森林外,而沒人去管呢……
褚成峰蹲下了身子,陰鷙的目光盯著中年漢子,一字一句道,“這種事,你們到底做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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