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墨和小時候中了妖毒的李翰墨不同,他的靈魂來自地球,這個世界的李翰墨中妖毒不久就已經去了。
聽到兒子的聲音,張文蘭的目光再次堅定起來。
“族長,二爺,這個名額家族答應了我們,我不會交出來,各位請回吧。”
李承運臉上肌肉跳了跳,眼睛中透出厲色,大步往裡屋走去。
張文蘭臉色大變追上去,“二爺,你不要為難翰墨……”
李修明滿臉為難,頓了頓還是跟了進去,剛踏進門又回頭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李承運衝到床邊惡狠狠盯著李翰墨,“小崽子,你懂什麽,現在妖魔現世,這個名額給你你又能做什麽,你連站都站不起來……不服氣嗎,那你現在站起來,我轉身就走。”
李翰墨要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少年肯定會被嚇壞,可他不是。
他集中精神,身體裡一淡淡的暖流隨即化開,蔓延到四肢。
虛弱的身體頓時有了些許力量,李翰墨抓著床沿緩慢的撐起身子,然後往床邊挪去。
張文蘭驚訝的捂住嘴巴淚流滿面,十年了,兒子終於有了恢復的跡象。
她忍不住走上前緊緊抱住李翰墨,“翰墨,你能起來了,你能起來了……”
“娘親,不要緊,我慢慢來沒事的,你每天給我治療,我早就感覺可以站起來了,之前一直有點害怕,這回還真是謝謝二叔激勵了。”
李翰墨示意張文蘭放心,扶著她的肩膀慢慢站了起來。
他叫張文蘭娘親是心甘情願,十年無微不至的照顧,比他另一個世界的父母更加耐心和善良。
生活的艱辛讓面前的女人顯得比真實年齡要蒼老,臉上的皺紋,頭上的華發讓人心碎,而身上破舊的衣裙根本看不出她曾經是大家族的小姐。
余安城張家的明珠,遠近聞名的大美人,現在已經憔悴得如同普通農婦。
而與之相對,則是李翰墨十年躺在床上身體發育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張文蘭也是修煉者,雖然不擅長戰鬥,但她的神引給她帶來了輕微的治療能力,這些年正是她用治療能力維持著李翰墨的身體機能。
她的衰老憔悴也是因為力量消耗過度,不然她這種類型的修煉者十年歲月並不會在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李承運根本沒有料到躺在床上十年的李翰墨可以站起來,尷尬和惱怒讓他的兩頰微微抽動,乾瘦的面孔顯得更加猙獰。
“二叔,你還不走?李家二爺不會說話不算數吧。”李翰墨冷聲道。
李承運大怒,身體內的天地之力翻湧,張文蘭立馬把兒子擋在了身後,“二爺,你要傷害翰墨就先殺了我吧。”
“老二,你不要衝動。”李修明也是臉色大變。
張文蘭的娘家畢竟是余安城張家,這些年雖然斷了來往,但李家要是做得太過分,張家說不定就會以此為借口攫取他們的利益。
李承運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隨後聲音從門外傳來。
“這次的名額你們交也要交,不交也要交,你們可要好好考慮莫要惡了大家的情分。”
“我們其實也不想的,老四……”李修明說到一半,終是受不了張文蘭諷刺的眼神歎息一聲也走了出去。
微風拂過山林,屋外響起簌簌的聲音。
張文蘭給李翰墨檢查了下身體,似乎真的比以前多了不少活力,她鄭重的向神靈祈禱,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擔憂。
兒子的身體狀況好轉,
要是能去神殿說不定就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但李家硬是要為難他們的話,她沒機會把兒子帶出返木鎮去城裡的神殿。
李翰墨對於神殿的名額其實沒有那麽看重,他的身體遲早可以恢復。
他穿越過來的時候,身體裡就多了樣東西,感覺像座小山的縮影。
他們還住在張家莊園的時候,他也聽到過下人的一些議論。
他身體裡面的東西,很像是大家口中的神引。
神引是神靈的恩賜,有神引的人就能通過神引吸引天地之力成為修煉者。
妖魔肆虐的世界,成為修煉者可以變得更加強大,更有機會活下去。
不過神引要去到神殿才有幾率獲得,李翰墨沒有把身體的異常告訴其他人。
那東西可以自由控制顯現出來,不定時會產生一些暖流滋養身體,但李翰墨沒有發現其更多的作用。
所以不去到神殿李翰墨也能依靠身體裡面的暖流恢復,隻是去到神殿就可以把那座小山正大光明的顯現出來,冒充這個世界的修煉者,他肯定不會把神殿的名額讓出去。
神殿的名額有限,整個余安城范圍每兩年隻有兩百個,其中余安城要留下一百個,另外一百個由余安城周圍各個鎮子瓜分。
輪到返木鎮每兩年隻能分到三個,鎮裡兩大勢力李家和周家平分,兩年前李家分到兩個,今年李家的名額就隻有李翰墨一個。
珍貴的神殿名額如此稀少,大家當然會盯著。
余安城的一百個名額中有十個可以通過爭奪獲取,本意是給各個勢力之外的年輕人機會,但最後這十個名額基本上也會被余安城的勢力拿到手,下面鎮子的勢力對年輕人的培養根本沒有余安城勢力得力,更別說勢力之外的普通人家了。
李文斌當年搶到名額也屬於小概率事件,順便俘獲了張家千金的芳心。
張家本來要和余安城其他勢力聯姻,對返木鎮的小家族很不爽。
後來發現李文斌修煉上很有天賦也就同意了他們之間的婚事,沒想到幾年後李文斌戰死,張家要把張文蘭接回去被張文蘭拒絕,她與娘家人也就斷了聯系。
李翰墨現在已經可以稍微活動,身體裡的小山也會繼續提供暖流,但要成長到能夠幫助張文蘭對抗家族的地步,至少在神殿開啟之前毫無可能。
“娘親,我想去神殿,我有信心獲得神引,成為你和爹一樣的修煉者。”
“放心,娘會帶你去神殿。”感覺到兒子的期許,張文蘭咬緊牙關,大不了拚命。
李翰墨做出懵懂少年的模樣,“為什麽不告訴外公家呢,要是外公家站出來說話,家族也不會再要我們交出名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