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煦與再不斬約定的時間就在當天晚上,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麽拖拉的人,在確定彼此間的確有合作意向之後盡快將具體事宜敲定無疑是最正確不過的做法。
為此白煦特地用剛剛入手的胡椒煮了一鍋魚湯出來,盡管因為沒有花椒、蔥薑之類的其他調味品,但終歸來說也要比什麽都沒有強上百倍,這一點從再不斬進屋之後便下意識朝著湯鍋的位置看了好幾眼就能看出。
“可憐的孩子……恐怕他這些年就沒吃過什麽好東西吧。”血霧裡那樣的村子就算有美食的存在,恐怕當初身處其中的再不斬也沒有什麽心情去品味,那麽更遑論是在逃亡之後朝不保夕的日子裡,察覺到這一點白煦看向對方的目光裡便免不了帶上點憐憫的味道。
對於大吃貨帝國的人來說,一輩子沒吃過美食的家夥簡直就跟沒活過一樣。
白煦那莫名其妙的憐憫情緒沒有逃過再不斬的感知,隻不過對於這種情緒足夠陌生的某人下意識的將其當做了一種親近……果然點了親和天賦之後,所有事情都會變得好辦許多來著。
被魚湯的香味所吸引,白煦索性就在商談之前先一步開始了晚餐,原本他是傾向於在飯桌上討論話題的,可惜再不斬的吃相……唯一一點讓人滿意的就是他見到了這個繃帶男真正的長相,怎麽說呢……倒也還不錯的感覺。
仔細算來再不斬現在也不過就是才20多歲的年紀,按照現代社會的標準絕對是份數於年輕人那一類,由此他的面容看上去依舊帶了點青澀甚至於稚嫩的味道,想來之所以會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想來是由於一直以來的顛沛流離外加上不停於生死邊緣遊走導致的。用繃帶把臉遮起恐怕更多還是為了讓自己保持令敵人畏懼的氣息才對……
小小的木屋裡面隻有一盞油燈作為照明,當夜幕降臨之後昏暗總是避免不了的,再加上狹小的空間彼此對坐的兩人怎麽看都有一種寒酸的味道,好在他們對此全都不在意,相反白煦倒是覺得這樣的環境更加適合密談來著,很有一股反派的味道。
“那麽不知道有什麽事情是在下能夠稍稍為您提供一點幫助的?”酒足飯飽之後兩人再度相對坐定,白煦給再不斬沏了一杯廉價的玄米茶,而自己則拿過一個小鐵盒子裡面裝著他這幾天自己用野蜂蜜做的蜂蜜糖,在自己的嘴裡塞了一顆之後便把盒子往前遞了遞順帶詢問道,“再不斬先生要來一顆麽?”
再不斬看了一眼盒子裡泛著金色的糖球,又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臉上掛著溫和笑容的男人,這麽多年漂泊再不斬見到過無數人的笑容,有討好的、有諂媚的、有令人厭惡的,但更多還是僵硬的如同哭泣一般的笑顏,而像是眼前這個溫暖、溫潤、溫和以至於根本與這個狹小陰暗的空間完全不匹配的表情卻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或許……當初的金色閃光?”不知怎麽他突然想起了當初的那個忍界傳說,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力壓群雄驚才豔豔但卻英年早逝的第四代火影,也不知他那被人稱道的親和力與眼前之人相比又如何?
心情上的波動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僅憑一個笑容就想令對方動搖無疑是異想天開,所以白煦的打算從一開始便是塑造一個老好人的性格出來,配合他那親和力的天賦絕對能夠達到令人滿意的效果。
水滴石穿總能滲透進人心的不是麽~~當然不止是這個用來掙點數的副本世界,在主世界他也打算這麽幹了,
唯有將好人的形象深入人心才更加容易加重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影響才是~~ 忍者的警覺令再不斬下意識想要去控制自己心情上的波動,為了進一步讓這個效果擴大化,他自然是拒絕掉了白煦這個相當充滿誘惑力的提議,可惜這個精通殺人術卻並不怎麽了解人心的家夥並不明白,有時候拒絕要比接受更加來的深刻一些。
“這些不必要的禮節就放到一邊吧,白君這一次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談。”說著話再不斬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卷軸,“看看上面記載的藥物,能配置麽?”
“果然是這個……”白煦心頭一動但面上卻是稍帶了點困惑的接過卷軸,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將其展開,“再不斬先生這是……你們忍者使用的藥物麽?怎麽會……這些東西絕大部分都有毒性,啊不對難道說?”
在等下觀看卷軸的白煦微微蹙眉,似是對上面的記載相當困惑的樣子,片刻後他抬起頭盯著再不斬看了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麽!再不斬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您給我的這個藥物是不是有著在短時間內大幅提高身體靈活性,但是在效果過後會產生一定時間的衰弱?”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白煦的表情卻是相當篤定……好吧,其實在接到卷軸的那一刻系統小姐就把這卷軸所製造出來的成品效果給透露了個完全,這時候他所表現的一切全都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從對方的情緒變化上來看,再不斬足以肯定他定是第一次見到這份卷軸,而更為驚豔的則是白煦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裡面分析出整個藥劑的效果出來,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天才兩個字所能夠形容,要明白在此之前再不斬也找了不少的平民藥師,可得到的結果卻是完全看不懂甚至於對卷軸上的記載嗤之以鼻。
不過內心的激動放在一邊,自製力尚且足夠保持鎮靜的再不斬隻是淡淡點頭表示了對於白煦判斷的認同,可他沒想到僅僅是自己的這麽一個細小動作,換來的卻是平日裡一貫溫文爾雅的白煦突然激動,隻聽他嘴裡念叨著,“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普通人人體承受不了的藥效但是對於忍者來說卻隻有輕微的副作用,這樣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再不斬不知道為什麽對方會一下子如此失態,聽到白煦的嘀咕也隻當是他因為一個巧合而突破了知識上的障礙而已並沒往心裡去, 心中更是忍不住盤算究竟怎麽樣才能夠借這次機會進一步擴大在這次交易中的利益……
威逼一位藥師無疑是愚蠢的,哪怕對方僅僅是一介平民可別忘了他配置的藥物最終還是要進自己嘴裡的,這樣一來就算是做一次性買賣也並不保險……再說那樣子哪有細水長流來得好,在失去了忍村的依托之後藥劑一直是再不斬最難以補充的消耗品。
苦無和起爆符之類在黑市上要多少有多少,可藥劑……抱歉,那東西高級點的基本上都是非賣品,就連兵糧丸能買到的也都是些垃圾貨色完全不堪大用,這才促使再不斬想要培養一個隻屬於自己的藥師的想法,原本他想讓白嘗試的可惜他實在沒有多少天賦。
現在好容易看到了曙光,再不斬心裡其實也頗為激動,只希望白煦並不太了解這些藥物的真正價值好讓他能夠少花些錢。
然而再不斬恐怕想破頭也想不到,事情的發展與他所想有相當程度的出入……之間白煦如同瘋魔般念叨了好一會之後,沒有繼續追問卷軸的情況反而站起來跑去櫃子邊上翻找自己的行李,不一會便拿著一個小瓶子從裡面取了一顆藥丸出來,滿是開心的將其交給再不斬。
“再不斬先生請您幫我看一下,這顆藥跟您卷軸上的那種是不是有些相似?我原本還以為祖上傳下來的記錄隻不過是先人的一種大膽嘗試,直到看見您給我的卷軸我才猛然發現,那些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卷軸上記錄的藥劑,其實就是給忍者大人使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