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能夠輕視一個男人的許諾,也不能小瞧一個男人的決心。哪怕是正平這樣的小混混,沒有太多余裕的他們反而比起普通人更加的重視承諾與義氣,說出的話自然沒有輕易反悔的可能。
正因為知道他的脾氣秉性,他的那兩個同伴才會在那樣不利的環境下選擇了相信。同樣的,當正平說出了哪怕下跪也要讓他們兩個被白煦的團體所接納時,他們兩個同樣沒有產生絲毫的懷疑。
下跪本身便代表著正平的最高誠意,如果就連這樣都不行的話……那麽也就沒有必要去委曲求全了。
因為正平的承諾,另外兩人看向他的眼神裡面頓時帶了相當程度的熱切,在同伴的堅持下那根得自結弦的能量棒被分成了三份,早就餓得不行的他們在拿到食物之後終於撇開了所有的矜持,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的食物被直接塞進了嘴裡,沒等細細品味就被咽到了早已抗議個不休的肚子裡。
一小塊食物根本只是杯水車薪的程度,但奇異的是在吃掉這個之後他們卻不約而同的感覺到舒服了很多,恐怕比起身體上直觀的感受而言最主要還是心態上發生了變化才對。
稍事休息,就在正平站起身走向了結弦那邊的時候,三人組中的那個高個子男人眼角不經意間掃過被他藏在口袋裡的紅色稻草人,心下稍一遲疑隨即趁著沒人注意悄悄將其丟到了一邊……這東西已經不需要了。接著轉身而去……
被丟棄的稻草人幾乎是剛一落地便消失不見,只是在這麽漆黑昏暗的環境裡面誰都沒有注意,而原本持有著稻草人的家夥更是不會去特地搜尋……那種東西丟掉就丟掉吧,這一輩子都不會在用到才好。
消失不見的稻草人在半空中飛舞了一圈之後,化作一個模樣豔麗的女人重新出現在了隧道的另一角,她的突然出現令白煦略有些吃驚,但很快想到了些什麽的他裂開嘴微微一笑,“看來這次的委托是做不成了呢。”
“啊啦,眼生的小哥。”始終在觀察著遠方情況的愛沒有理會白煦的調侃,反而是從稻草人形態重新變回人形的骨女接話道,“你也是這次的遇難者嗎?”
“初次見面~~”白煦對著骨女欠欠身,這個生前擁有著悲慘經歷的藝伎在死掉之後卻反而恢復了豪爽的本性,身為愛的手下和她的大小姐一樣都算是良善的性格,只是面對令自己不爽的家夥時也會盡可能懲戒就是了。不過這種性格其實相當不錯,白煦對她還有輪入道以及一目連的印象都算不錯。
“遇難者的話,我……大概也算吧。”因為充滿著余裕所以白煦很難將自己簡單的歸類到遇難者的行列中去,只是他目前的的確確遭遇到了事故,所以立場便顯得有些微妙。
“真是模棱兩可的說法,不乾不脆可是不會被女人喜歡的喲~~”身穿著一身稍顯大膽的和服,骨女本人的性格其實卻相當嚴謹來著,這樣的她朝著白煦靠近幾步以一副大姐姐的模樣說道,“嘛,不過小哥長得這麽帥氣女人緣應該也不錯吧。恩,花花公子的味道……”
骨女在白煦周圍裝模作樣的聞了聞,然後斷言到。只是任誰都能看出她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
“喂喂,花花公子什麽的就饒了我吧。”白煦相當配合的攤攤手,那副無奈的樣子惹來骨女一陣大笑,再看向白煦時眼神裡面隨即帶了些認同,“叫我白煦吧,以後說不定還能碰到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有點麻煩了。”
“搭訕?”骨女笑著插了句話,但她到底還是好好的做了下自我介紹,“骨女,名字這麽多年早就忘了現在用這個來稱呼我就好。這邊的是我家大小姐,有點不愛說話但心腸很好的。”
作為怪異的一種,無論是骨女還是閻魔愛全都不會被普通人所目視,除了與愛結緣的那一族人以及向他們提交了委托的倒霉蛋之外,唯有白煦這樣持有著特殊力量的人才能夠目視到他們的存在。
但後者在面對這些地獄來客時可不會像白煦這樣平和的交流,要麽是被嚇跑要麽就是打著斬妖除魔的名頭進行討伐,總之無論哪一個都是很難溝通的對象,這樣一來骨女他們已經有將近百年的光陰沒有同其他人好好交流了來著,乍一遇到白煦這麽一個不會對他們排斥同時也不是工作對象的存在,骨女下意識便想同他多說幾句。
就當是為了滿足新鮮感也好。
然而可惜的是愛並沒有留給她太多的聊天時間,當她看到正平出現在結弦面前並給他下跪的時候,女孩頓時如同洞悉了之後的結果一樣驟然轉過身子進而頭也不回的走入黑暗,隨後從遠處幽幽的傳來一句,“走了,骨女。”
“啊大小姐等一下!”見她家大小姐已經走遠,骨女連忙慌慌張張的轉頭跟上,就好像稍微晚一點就會被徹底拋下了一樣。當然臨走時她仍舊沒忘記衝白煦招招手,“再見了小哥,有機會再見吧~~”
“恩, 再見了……”就這麽一晃的功夫剛還站於此處的兩人全都不見了蹤影,頗有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氣息,白煦對著已經空出來的地方輕聲道了句別,腦子裡想的卻是,“最好再也不見。”
閻魔愛的出現算是意外之喜,至少在出去之後他能夠向翼多提供一點情報了,總是受對方的恩惠白煦偶爾也想著給她幫點忙才行。
“不過既然這個世界有地獄通信的存在,那麽豈不是說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了?這種天災一樣的存在……”雖然愛說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地獄通信暫時管不到他的身上,但這種事情誰又說得好?
作為白煦的主世界,從自一開始這個世界就與他產生了密不可分的聯系,這樣一來早晚有一天會被納入到地獄通信的狩獵范圍之內,那時候真要有誰準備拉他下地獄可就真的慘了。
“但話說回來像我這種與人為善的人不會有誰會怨恨我才對吧。”白煦心下自我安慰道,“另外不知道剛才那個家夥詛咒的究竟是誰?結弦嘛,還是說……是那個叫正平的人?有機會去找愛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