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麽樣?”從冥那裡離開之後白煦迅速回到了結弦這裡並隨口向他詢問道眼前的情況,經過剛才的一番清點目前遇難的人數共有53人……比預想中要少一些,但依然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了。
另外還有3名遇難者當場死亡……在之前碰撞的過程中被撞到頭或者直接頸椎錯位,這樣的傷勢就算是白煦自己都沒辦法,只能說是運氣不好。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只有這麽3個犧牲者依然是不幸中的大幸,如果沒有白煦和結弦這兩個正牌醫生在的話,恐怕這個數字還要擴大好幾倍。
正因如此,哪怕兩人都覺得自己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但事實上他們的威信已然在不知不覺中樹立了起來。就好比現在,在結弦剛才那一番宣講中絕大部分的遇難者此刻全都湊到了過來,靜靜等待著他的下文。
“情況……不是太好。”縱然再怎麽樂觀,結弦這時候都沒有辦法給出一個值得期待的結論,“在知道出路已經被堵死了的情況下,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
“那也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誰也沒有辦法改變,如果實在要怨那就怨白煦為什麽隻學了醫療忍術而沒學綱手的怪力拳吧,否則區區攔路的碎石幾拳頭就能夠全部搞定。
可惜現在說這些都沒用,穩定人心、寄予希望然後維持秩序無疑才是眼下最要緊的部分,盡管這裡面的任何一個都很難達成就是了。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一句。”人群在剛才就因為那個不幸的消息而變得嘈雜,與結弦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後白煦大聲喊了一句,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剛才那股紛亂在某一個瞬間反而安靜了下來。
白煦掏出手電打開,頓時一道有些刺眼的光線讓這漆黑一片的隧道裡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這裡,包括那些受傷不能動的病人以及……從剛剛開始就偷偷摸摸縮在一角不知在計劃著什麽的某些小團體。
白煦用眼睛一一掃過,目光在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團體上特地多停留了幾分,不出意外這些就會是接下來最難服從約束的一批人……同樣也是最適合用來立威的。
“大家,”深吸了一口氣,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白煦緩緩開口道,“現在的情況不用我多說大家也應該都明白,在接下來等待救援的過程中,時間注定會變得難熬。我們或許將會度過人生裡面最為艱難的一段時光。
但正因為如此,我想大家才更要團結起來。一起去克服那些我們曾經根本難以想象更難以遇到的困難,我們中間有傷員同時還面臨著食物和飲水全都不足的情況,可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將束手就擒。救援很快就會到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支撐到那個時候。”
這番鼓舞人心的話放在平時大概就跟刺耳的噪音沒什麽區別,但在如今這個充滿著壓抑與迷茫的環境下卻成為了一盞明燈……人類都是盲從的,尤其是在遭受了重大衝擊的時候,只要有人願意站出來那麽響應者自然不會缺少。
更何況從剛才開始,白煦與結弦兩個人又是幫忙救援又是去主動探索之類的,不知不覺便贏得了大部分人的好感,信賴很多時候往往就是那麽簡單。
“好了喊口號的事情便到此為止,下面說一下我的具體想法。首先最主要的就是……將所有的食物和都搜集到一起然後統一進行分配。”白煦一開始就說出了最容易引起反感的事情,由此原本還算平靜的人群不免再一次嘈雜了起來。
而聽他這麽一說,剛才那些就不是很服氣的家夥頓時就跳了出來,“東西都交出去沒問題,但是怎麽個分配法啊?還有就是誰來看管這些東西,不會有人想監守自盜吧!”
話說得刻薄,但誰都沒法反駁的確有這方面的顧慮。換作旁人也就罷了,可看著說話那人滿臉不服氣的表情,以及另外幾個和他一起的同伴全都在大唱反調,一股不滿瞬間自胸中升起。
如果沒記錯,剛才結弦才給大腿上劃了個口子的他包扎完畢……現在這麽積極跳出來真的好麽?
“分配自然是由我來分配,看管也是由我來看管,這一切是大前提。如果不願意接受的話誰也不攔著你……不過話說在前面,我敢如此斷言便有說這話的底氣。”白煦神情淡漠聲音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
“願意將東西貢獻出來的自然是信任我的,對於他們的傷勢還有其他方面我這邊自然是會優先治療,當然其他人也不會不管出於醫德我也不會放棄的,只是……時間上恐怕要錯後了。”
明晃晃的威脅,說是時間錯後……錯後一天也叫錯後,錯後一年也叫錯後無非就是一個說辭罷了,更何況治療的盡心與否除了醫生本人之外誰又能夠肯定?光是一個出工不出力就足以讓病人淒慘萬分了。
要知道目前幾乎是人人帶傷,得不到妥善處理的話光是一個傷口化膿就足以讓人瘋掉, 任由病情發展截肢乃至死亡都不是稀罕事……為了一些吃的喝的就去得罪一個醫生,這究竟是否值得?
沒有誰是傻瓜,白煦光是舉出這麽一條例子就讓對面的挑撥瞬間化為了一個笑話,看著那幾個面色陰沉下來了的家夥白煦心中不屑的笑了下之後,扭身從列車的廢墟裡面搬了幾樣東西出來,而待眾人看清楚之後呼吸聲都不免隨之粗重了幾分。
“另外我還有一個需要聲明的事情就是,將食物和水拿出來平均分配的人自然也包括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我搭乘這輛列車是為了出去和朋友野營的,所以物資就多帶了一些……包括2箱水、壓縮餅乾40塊、巧克力能量棒10塊還有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省著點吃的話大家最少也能堅持3天以上。”
將東西拿出來了之後剛剛跳出來的那幾個家夥終於色變,威逼之後又是利誘那點所謂的小心思在利益面前完全成了一個笑話,如果說白煦空口白牙的要求每個人交出物資未免過於霸道,但在他成為提供物資最多的那一個人之後所謂的揣測便失去了最初的意義。
看著周圍人希冀的表情,白煦就知道……這第一關總算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