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這位就是我說的白煦君。”NERV的遊覽並沒有持續太久,對於目前權限過低的白煦來講有太多的地方是他不能進入的,而等到他日後權限足夠的時候,想來對於自己的工作場所也就失去了遊覽的想法,進而轉化成某種習以為常。
所以說這次的經歷從各種角度來講都彌足珍貴,盡管它的時間有些過於短暫了。
不過些許惋惜的心情在白煦來到碇源堂辦公室門前的時候就頃刻間消散的一乾二淨……沒有人敢在門後面那個男人的面前三心二意,哪怕白煦有著先知先覺的條件以及系統的幫助。
你總是會有那麽一個時間不得不去承認,這世界上的確有著那麽一部分人是你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超越的。甚至就連靠近都好像接觸到太陽一樣被深深灼痛。
而碇源堂就是這裡面最為絕佳的例子。
將腦中所有會惹來麻煩的念頭全都深深掩藏在心底,盡最快速度調整了下狀態的白煦在冬木敲了敲司令室的大門之後隨他一同走進了這間簡潔到了充滿壓迫力的房間內部。
在動畫中屢次出現過這間辦公室的場景,四面都由玻璃構成的龐大房間僅僅這一個布置就讓人下意識感覺到處於被窺探之中,除此之外辦公室裡面只在中心處有一張與龐大的空間行程強烈反比的辦公桌,其余的東西一應全無。
稍微懂一點心理學的人都會明白,會將自己常待的地方弄成這麽一副模樣的家夥心中,絕對存在著對於外界的抗拒。相比起與外加的交流而言他更願意沉浸在自己的內心與臆想之中。
拒絕……是這一類人最為顯著的情感表征。
碇源堂雖然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這種傾向,但只要是稍微了解他一點的人就不難看出,在碇唯消失的那一天起名為碇源堂的男人就已經死了,現在還活著的無非是想要追逐過去的執念罷了。
而既然是執念的話,能夠做出什麽來就全都毫不奇怪了。
在衝碇源堂簡單的介紹了一句之後冬木就側過身站立在了桌子旁邊,仿佛之後發生什麽都渾不在意一般任由兩人開始交談,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白煦自來到這個世界足足兩年多的時間之後,第一次真正見到了這個毀譽參半的傳奇人物。
簡單的說那是一個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會讓人第一眼就將目光投射在他身上的家夥,刨除掉這個白煦能夠想到的唯有深沉兩個字……如深海一樣沉靜、如寒潭一樣幽邃。
“白,關於你的履歷和你這些年的研究成果我已經全都看過了。”碇源堂一開口就沒有絲毫寒暄的意思,甚至將白煦自我介紹的過程都全部省略,簡單的開場白之後他徑自遞過來一份文件,“你看一下,這個計劃你能否勝任。”
“這個……”白煦扭頭看了一下旁邊的冬木,在對方輕輕點頭之後他邁步走上前拿過那份文件,只見上面的封皮處寫著【零計劃】。
白煦下意識意識到了什麽,而後隨著他的翻閱那個模糊的預感便隨之越發清晰起來,心下感慨了一句蝴蝶效應之類的東西,雖然之前已經有所猜測,但真當這份東西交到了自己手裡的時候,白煦才深切意識到自己已然入局。
“關於細胞融合然後創造出來適格者麽?而且使用的還不是普通的細胞……關於這個數據,能再多告訴我一些情報麽?”零……也就是麗,根據翻譯的不同當然還是綾波麗這個名字更加的為人所知一些,可如果從試驗品的角度來說零這個稱呼似乎也不為過。
所以說當時從冬木那裡了解到這個課題的時候白煦就有過猜測,等真的見到了【零計劃】幾個字的時候所有的猜測這才全都轉換為了現實,所以這份計劃中那個遠超人類指標的細胞來源也就很容易推測了……莉莉絲,這位可以說是人類之母的使徒。
但白煦此刻依然還要表現出一無所知的樣子出來,用手指著計劃上面的文字向碇源堂詢問道。
“這是絕密的資料,在你加入到計劃之前沒有資格知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回答了嗎?”老碇顯然沒有在這裡陪白煦玩互相揣測的念頭,直接無視掉白煦的詢問然後再度逼問道。
“這個……”老碇的態度強硬的有些出人預料,白煦微微苦笑著合上這份計劃帶了點無奈的說道,“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人體克隆都是難以得到承認的技術,那麽更不要說這種從細胞層面上改造的計劃了。
這一路上冬木老師雖然沒有跟我說太多,但光是看也能明白NERV這個組織的能力,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研究員在知道了這個計劃之後還有的選麽?”
白煦搖了搖腦袋,這時冬木先前微微跨了一步像是要解釋些什麽的樣子,但白煦卻伸出一隻手止住了他的勸說。
“我並沒有任何抱怨的心思,事實上能被這麽看重我該說成是受寵若驚還差不多。 ”短短片刻白煦看上去就好像調整好了心態,這份心態上的轉變或許很正常,但放在一個今年也不過19歲的年輕人身上就足以讓人微微頷首了。
“碇司令,【零計劃】我很有興趣,同樣也很感激您給我的這份機會。”衝老碇那邊微微正色,收拾好了心情白煦看上去多了幾分嚴肅,“只是我想知道如果我無法負擔這份計劃的話,您又打算怎麽安排我呢。”
“那你就作為【零計劃】的副指揮,去給直子打下手吧。”老碇回答的乾脆,但事情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單純麽?答案顯然的否定的,直接作為一個大項目的負責人,那麽白煦作為在職位上能夠與直子分庭抗禮的人絕對能夠獲得承認難以想象的資源。
可他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他在老碇眼中直接就從直子的替代者變成了替代者的後補,兩者之間的差距完全可想而知。畢竟替代者只會有一個,後補卻要多少有多少。
“您這麽說的話,那麽我願意……不,我懇請您將這個計劃交給我來負責。”幾乎是不假思索的白煦就給出了自己的回答,“畢竟,我可不沒有在別人的指手畫腳下工作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