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是你弟弟,到時候你得想辦法多扛一點。”
李恪撇撇嘴:“憑什麽,就因為你比我小?我跟你說,你可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估計師父得打死我。”
李泰思量一下,發現自己乾的壞事不至於被打死。
“說說,你到底幹了啥?”
李恪苦笑著把他結識山寨寨主女兒,並且暗生情愫的事情告訴給了李泰。
聽完後,李泰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瘋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就算你不是嫡親皇子,但是太子皇兄咱們三個拜師一人,你的地位肯定要高於其它皇子的。
不行不行,一個荒山野人的丫頭,怎麽能配得上你?”
李恪把手裡的兔子扔到了李泰懷裡:“還以為你能支持我一下呢,結果你也這麽說我。”
李泰手忙腳亂的才把兔子抓住。
看看面帶慍色的李恪,李泰歎了一口氣:“不是弟弟不幫你,主要你這事兒乾的太離經叛道了。師父有多離經叛道你知道,師父有多厲害你也知道,可是遇到文院那些大儒,他也得妥協。
身在皇族,好多事情不是咱們想就能辦到的。父皇母后多寵我你也知道,可是關系到婚姻大事,我雖然找了個對眼的,但是好歹人家的門戶夠資格啊....”
聽完李泰的話,李恪說:“原來你也動了色心啊。”
說了一堆道理的李泰,差點背過氣去。他跟李恪說了這麽多,結果李恪就直接抓他痛腳。
您能不能聽有用的部分?
李恪看看馮家大門,歎息道:“不管怎麽樣,咱們得先過師父這一關。咱們不在長安,師父有管束咱們行為的責任。師父這一關都過不了,咱倆乾脆學張仲堅那樣坐船跑掉得了。”
李泰跟著李恪走近大門,嘀咕道:“我倒是不怎麽怕我的事成不了,主要是我瞞著師父來著,我怕師父會找馮家的麻煩。”
倆人不由自主的稍微弓著腰,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準備彎下去一樣。
保持著這個怪異的姿勢,他們進了冷鋒的小院。
不一會兒,二狗子走進冷鋒的書房。
“老大,魏王蜀王求見。”
“求見?”
冷鋒正在寫字,忍不住的寫偏了一筆。
這倆小子平時就算是進他臥室,只要不是半夜入睡後,都是風風火火的,怎麽今天反而這麽有規矩了?
“叫他們進來吧。”
想到這倆小子的作為,冷鋒大致猜到了原因。
既然他們被嚇到了,他正好裝怒嚇嚇他們。
門開了,李泰和李恪躡手躡腳的走進書房,一直都馬馬虎虎的李泰,居然還順手把書房的門關上了。
有意思。
雖然看到了他們的動作,但是冷鋒依舊裝作認真寫字的樣子。
李泰剛想開口,李恪就戳了他一下,示意李泰師父正在寫字。
李泰看了冷鋒一眼,就低下頭,沉默起來。
冷鋒胡亂的寫了幾個字後,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裝作面無表情的樣子說:“傻站著幹啥,自己找椅子坐啊。”
李恪李泰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我們站著就行,師父你先寫字,你先寫字。”
冷鋒低下頭,繼續寫字,但是眼角的余光卻看到倆人開始瘋狂的打眼色、筆手勢。
就差交頭接耳了。
最後幾個字寫完,冷鋒抬起頭說:“你倆的事兒,我已經寫成了奏折,一會兒就送到長安,怎麽樣?”
“啊?”
李恪差點跳起來。
李泰則快走幾步,一巴掌按在冷鋒寫的東西上:“師父,別啊,咱們可是親師徒,你這樣會把徒弟玩死的!”
冷鋒拍開李泰的手:“你還知道咱們是親師徒啊。我是你師父吧?雖說師父我不喜歡左右別人的選擇,但是你想找媳婦了,怎麽也得帶到師父這裡告訴一聲吧。
好家夥,我聽說你帶著人家姑娘到海上玩了一圈?開的還是鐵甲艦?好家夥,五蠡司馬都能被你搞定。”
李泰撓了撓頭:“我就是跟五蠡司馬說要試試在嶺南的海域,鐵甲艦的性能跟北方有什麽不同啊。這是實驗,是實驗啊!”
“你問問自己信不。”
冷鋒白了李泰一眼。
原來是用的實驗借口,難怪五蠡司馬會放開鐵甲艦。鐵甲艦的研發,李泰等人可是主力軍。李泰開口要為鐵甲艦測試,估計五蠡司馬會舉雙手雙腳同意。
難怪了,單憑李泰一個人想要拿鐵甲艦用於私用,可撬不動五蠡司馬的嘴。
“嘿嘿,師父,您大人有大量,就是一個小事兒而已,您就別計較了嘛。”
說完,李泰還殷勤的幫冷鋒捶起背來。
看著嬉皮笑臉的李泰,冷鋒實在是裝不下去了。
沒辦法,李泰的二皮臉,別說他了,就是皇帝皇后都無可奈何,就連太上皇都偶爾會被攻略。
“行了,少獻殷勤,說說,你怎麽想的?”
李泰雖然臉皮厚,還總是馬馬虎虎的,但是涉及到這種終身大事,他絕對有自己的小九九。
李泰笑道:“徒弟準備上書父皇,說明利害,先下旨把婚約定上,然後等回長安的時候,直接帶上馮雨。嶺南這個時候正好開始加設官府,皇家跟馮家結親,算是給這件事一層保護吧。 ”
冷鋒點點頭,果然李泰不是在沒腦子的胡混,他真的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有效的借口。
當事不可為時,就得曲線救國。李泰的身份決定了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結親,既然不能,那就給自己的行為找一個高大上的理由。
在說明這些關系的情況下,就算是剛愎自用如李世民,也得好好想想這件事的可行性。
嶺南的大片土地,比起拉攏朝廷要員,要重要的多。
否則,李泰說不準就和哪個國公之女,或者哪個派系的某個官員之女結合了。
嶺南的風土人情,決定了馮雨不可能是大家閨秀那樣的性格。
李泰生性好動,要是給他弄個悶葫蘆媳婦,估計他會鬱悶死。
冷鋒拍拍李泰的肩膀:“雖然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自己想要娶馮雨的意思還是太濃重了。最好的辦法,還是師父我給你提,你怎麽也得給你父皇一個台階下不是?
不然,難道要你父皇在朝廷上讀你的信?不管你信不信,只要你的奏折裡有一點你自己想要的意思,那些迂腐的老夫子就會阻攔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古訓。他們最擅長斷章取義,把這件事上升到那個高度,你可就危險嘍。”
李泰點點頭,他雖然不怎麽關心朝政,但是經常聽到太子兄長發牢騷。。
而這些牢騷,多半都和那些迂腐到不可救藥的老家夥有關系。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