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五分鍾的時間,豪華大餐便已經上桌,葉秋和方無殤隔著桌子相對而坐,冬坐在葉秋的旁邊,眼前的大盤子上盛著冒出熱氣的燉肉雜燴,升起的蒸氣伴隨著香味刺激著我們的鼻腔。
大肉塊覆蓋著富有光澤且濃密的醬汁,在盤子裡滾來滾去,由奶油的白色線條所畫出來的大理石花紋實在是令人食指大動。
葉秋他們連開動了都等不及說,便拿起湯匙、張開大口,開始將這應該是這個世界裡最高級的食物吃進嘴裡。先是充分感受嘴裡的熱氣與香味,當開始咀嚼,就嘗到由柔軟肉塊所進發出的滿滿肉汁。
但明天就是浪潮了
只是現在這種時候,還要考慮這些事情就實在太殺風景了。葉秋現在所感覺到這出生以來嘗到最棒的美味,無庸置疑地是真實存在的感覺。葉秋與方無殤兩個人不發一語,只是不斷重複著把湯匙伸進大盤子然後將肉送進嘴裡的動作。
不久之後,在完全淨空的盤子與鍋子面前——真的如文字所述一樣,完全沒有燉肉存在過的痕跡——方無殤深深地歎了口氣:
“啊啊……努力活到現在真是太好了……”
葉秋也有相同的感覺。沉浸在久未滿足的原始生理需求被完全滿足的充實感下,葉秋啜了一口散發出不可思議香味的茶。這時候葉秋裡不經意想著,剛剛吃的肉與現在喝的茶,下一次是什麽時候呢?
坐在葉秋對面、兩手抱著茶杯的冬,率先開口打破了因為沉浸在饗宴的余韻中,而保持了好幾分鍾的沉默。
“葉秋,明天......”
葉秋聽到了冬的聲音,看來冬可以感知到浪潮的來臨。
「真不可思議……有種冬好像是在這個地方出生,然後一直生活到現在的感覺。」
我靜靜地看著冬那張在橙色燈光照耀之下,陷入沉思的美麗臉龐。
這樣的臉孔或許真的不屬於活著的人類,那平滑的肌膚、光豔的頭髮,以一個生物來說實在太過於美麗了。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看不出來這張臉是由多邊形所構成的了。我已經可以完全接受眼前所看見的,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
對於自己忽然浮現的想法感到迷惑。每天早起就一頭鑽進戰鬥中,像是為了什麽殺戮而活下去一樣。
以前確實是為了早日離開這個不知何時會喪生的死亡遊戲沒錯。但已經習慣這個世界生活方式的現在
“不過,現在有你們了。”
葉秋像是被看透內心的疑惑,用那清晰的聲音說道。葉秋回過神抬起頭來。
方無殤難得對葉秋微笑了一下,繼續說:
“因為還有很多想做的事還沒做嘛。”
聽完葉秋的話之後,葉秋也老實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說的也是。我們得努力才行,不然就對不起在一路幫過我們那些夥伴了……”
葉秋像是要把自己的迷惑一口喝下肚般,把茶大口往嘴裡倒。現在離以後還很遠,這些事到時候再想就可以了。
這時葉秋難得想率直地表達出自己的謝意。正當葉秋一邊想著該說什麽話來道謝,一邊凝視著方無殤時,她竟然皺起眉頭,在我眼前搖了搖手,然後說道:
“啊……快別這樣。”
“什、什麽啊?”
“至今,已經有好幾個露出這種表情的男性對我求婚了。”
“什……”
真是不甘心。雖然在戰鬥技能方面相當純熟,但對這種場面葉秋的經驗實在不足,所以嘴巴淨是一張二口的,找不到可以回嘴的話。葉秋想自己這時候的臉一定相當可笑吧。
方無殤看見葉秋的樣子之後,微微地笑了起來。
“看你這樣子,應該沒有其它比較要好的女孩子對吧。”
“不行嗎……我本來就是獨行者。”
“都已經世界末日的時候了,幹嘛不多交點朋友呢。”
方無殤的笑容消失,用很像大姐姐或老師的口氣問葉秋:
“你沒有想過要加入其他家族嗎?”
“咦……”
“我也知道你很不習慣跟團體一起行動。但是……”
方無殤的表情又更加認真了。
“從超過第三次浪潮後,我就覺得怪物的規則系統中,出現不規則性的比例增加了。”
其實葉秋也有這樣的感覺。現在越來越難看出魔王軍的戰術,但不清楚這究竟是當初就如此計劃的,還是因為魔王軍隊本身學習的結果。如果是後者,今後浪潮的攻略將會越來越棘手。
“自己一個人的話,有可能會遇到無法處理的意外事故。不是每次都可以平安無事脫離的。”
“我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很感謝你的忠告……但加入家族實在不合我的個性。而且……”
其實本來話說到這裡就好了,但葉秋還是逞強繼續說了不該說的話:
“對我來說,隊友通常幫不上忙,還會拖累我呢。”
“哎唷……”
“喀嚓”一聲,葉秋的眼前劃過一道銀色的閃光。
等葉秋回過神來,方無殤右手上握著的小刀已經緊緊貼在葉秋的鼻尖上。
這是細劍的招數「線性攻擊」。雖說是基本招數,但由方無殤高度的敏捷性數值補正後,速度可說非同小可。老實說,葉秋完全看不清楚她出劍時的軌道。
葉秋僵笑著把雙手輕輕舉了起來,做出投降姿勢。
“……知道了啦。 無殤你是例外。”
“這樣啊。”
方無殤一臉無趣地將小刀收回去。接著手上一邊轉著小刀,一邊說出讓人嚇破膽的提議:
“那浪潮的時候你就暫時跟我組隊吧。我得確認一下你是否真如傳言所說的那麽強。至於我的實力,你剛剛已經看過了。何況這禮拜我的幸運色還是藍色。”
“這、這是什麽理由!”
“可是浪潮沒有神境強者以上的話可能……”
“你們這些老是以以前的排位來評量實力,時代已經不同了!除了道和氣意外還有很多其他的新力量比你想象的厲害多了”
的確,方無殤是新人類的一派,她的能力有點類似於魔法劍士,一邊使用法術一邊使用劍術,本來的話劍術和法術是兩個類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