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兩個月,胎兒都還沒有成形,可李家先祖的妻子卻真得生了出來。
李仲南歎了口氣,根據他所知,當夜的確生出了一個嬰孩,接生婆當場就嚇得昏死過去,後來李家先祖為了不讓事情外傳,花費了重金堵住了那接生婆的嘴。
可那接生婆回去之後便生了一場大病,沒過多久就死了。
李家先祖帶著那個嬰孩返回了村子,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拿過金子的人都相繼出了意外,多半橫死。
沒過半年,便一個都不在了,反而是李家的日子過的越來越好。
關於他家的傳言越來越多,為了堵住所有人的嘴,他便編造了土地公的詛咒,還有怪胎事件,甚至最後自導自演,將種子還了回去這樣一出戲碼。
“你們李家做的這些勾當不止於此吧。”蘇晴冷冷道。
不用問都知道,那些拿過金子的人死得蹊蹺,肯定與李家先祖家的那個嬰孩有關。
而且後來為了遮掩秘密,天知道他還幹了什麽。
“李家祠堂裡到底藏著什麽?”林戒問道。
李仲南面皮一抖,看了看林戒,又看了看旁邊的李勝男,方才歎了口氣。
“就是那尊怪嬰!”
“什麽?”林戒和蘇晴都吃了一驚。
這都過了多少年了?那嬰孩還沒死?
“自從先祖那一輩開始,我李家世代供奉著那尊怪嬰,就藏在祠堂的密室之中,因此這些年來,我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只不過……”
說到這裡,李仲南欲言又止。
“只不過你們李家的人丁越發凋零了,到了你這一輩,似乎已經沒有男丁了吧。”
李仲南苦笑地點了點頭,李家的生意做得雖大,可是男丁越發稀薄,尤其是到了他這一輩,幾乎全都是女孩,而且養至成人的,也只有李勝男一個。
其實,在她之前,李仲南還有過三個兒子,可全都夭折,沒有一個活過十二歲的。
這些事李勝男都不知道,家裡面也不會讓她知道。
“沾染了那樣的東西,怎麽可能平安無事,還大富大貴?”蘇晴冷笑。
別說是她,就連林戒都看了出來,李家供奉的那尊怪嬰太過邪性,裡面有李家的血脈,可居然能夠存活到今天,還能護佑後世富貴?
想想都知道,哪有這樣的好事。
這世上,但凡能夠改變運勢的法子都有弊端,就如同茅山術中的五鬼搬運之術,實則就是提前透支運勢,而且還是高利貸的那種,一旦還起來,那才要命。
輕則家財散盡,後世窮苦,重則家破人亡,子孫不安。
甚至於像傳說中的《魯班書》也是如此,奇門異術,影響人世紅塵,一旦學了,命中有缺,這是冥冥之中的規則。
“你女兒那天在祠堂看見了?”蘇晴問道。
李仲南眉頭一挑,重重地點了點頭。
“什麽?”李勝男面色變了:“爸,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唉!”
李仲南歎了口氣:“那尊怪嬰看上了你,想要娶你。”
“娶我?”
別說是李勝男了,就連蘇晴聽到這話,都是眉心一挑,露出異色。
“什麽意思?”
“那怪嬰想要和你配魂,娶你為妻。”李仲南面色難看道。
“冥婚?”
“不,冥婚是死人與死人,可我女兒卻是要活生生嫁過去。”李仲南搓了搓手道。
蘇晴冷著臉道:“這應該不是第一次了吧。”
“這……”李仲南略一猶豫,旋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關於供奉那尊怪嬰,一直都是長子的責任,我們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
“大伯?”李勝男一怔。
“不錯,平日裡都是他在料理,我們也只有年歲的時候,才能拜一拜那尊怪嬰。”
說實話,李仲南也覺得這件事很是不妥,不過由不得他,這是李家代代相傳的規矩。
“李老板,供奉這種妖鬼,怕不是那麽容易吧。”蘇晴冷冷道。
但凡供奉,必有祭品,尤其是這種妖鬼,怎麽可能無所求。
“你說的不錯。”李仲南歎道:“我們李家每一代之中,但凡有人將死,都將要自己獻出來,作為祭品。”
“什麽意思?”林戒眉頭皺起。
“那東西也需要人身,但凡妖鬼修行,都需要人身,就像東北的出馬仙一樣,有了修為,還需要找一副身子,才能得成正果。”蘇晴解釋道。
在東北,最有名的便是五大仙,狐黃白柳灰,這些山精野怪,一旦有了道行,就要找個有緣人,借助他們的身子修行。
這些人往往也能擁有部分異能, 也就是所謂的大仙。
像出馬仙這種算是好的,一般都是行善積德,功德夠了,就能修成正果。
可有些大凶大邪,若是得了人身,就不知道能乾出什麽勾當來了。
在蘇晴眼中,那所謂的怪嬰可稱不上什麽好東西。
林戒心頭一動,想起了瞎眼老太爺的話來,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山中看過李家先祖的屍身亂走。
現在看來,當時李家先祖已經成了那怪嬰的祭品,被奪了屍身。
“大伯!?”李勝男突然一聲尖叫。
李仲南點了點頭:“這次的祭品就是你大伯。”
“他得了絕症,時日無多,那怪嬰想要借他的身子,和你配婚。”
砰……
林戒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什麽鬼東西。”
若是李勝男的大伯被當成祭品,奪了身子,在和李勝男配婚。
那成什麽了?
“爸,你怎麽能……”李勝男也氣的發抖。
李仲南搖了搖頭:“這件事非我所願,你們不知道那東西的厲害,所以我才找來了蘇小姐,想請她幫忙。”
“李老板,你這忙我怕是幫不了。”
蘇晴站了起來。
“你看出來那是什麽玩意了?”林戒問道。
蘇晴搖了搖頭:“這東西凶得很,比昨天晚上遇見的陰屍還要難纏,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林戒聞言,心念一動,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東西……不會就是土地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