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河找來的培訓老師,培訓的課程還是很有趣很有用的,所以那些四川的客戶並不會因此而感覺無聊,也不會因此產生排斥。反而他們會覺得這是屬於他們獨有的福利。
培訓的課程安排得並不會很緊促,反而很寬松,因為這些課程原本只需兩天就可以完成,現在只不過是年輕的老板要讓培訓老師放寬成四天。所以整個過程就會很輕松。
2008年的5月10日,陳大河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撥通了一個女人的電話。
“陳總,你怎麽想起打我電話了?”
電話裡的柳青依笑著說道。
“你在哪呢?那天晚上下雪我跟你說的事,你記著了嗎?”
陳大河沒有正面回答那個問題,而是反問了她兩個問題。
“這個月我恰好有事,在深圳呢,還要待幾天。怎麽這件事真的那麽嚴重?”
柳青依又是笑著說道。
“那就好,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反正我的感覺不太好,具體的也說不上來。”
陳大河無法向她說得更詳細,他只是這樣解釋道。柳青依也沒再過問,但陳大河的這個電話讓她心裡感覺很舒服。
至少這個男人不曾忘記過她。
陳大河沒有跟她多聊,他只是在內心深處覺得自己應該這麽做而已。
2008年5月12日,下午兩點28,四川的大地開始震動。隨後的隨後,這個悲傷的消息傳遍整個中國。
人們無法忘記那樣的一幕,電視裡新聞裡都在討論那場新世紀的災難。
李露露當時在香港,當她得知這樣一件事的時候,她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也許不是因為陳大河的那個電話,她或許成為了電視裡眾多遇難者之一。
柳青依在深圳的咖啡廳裡享受著午後的閑暇時光,突然的消息讓她不知所措。
她拿起電話撥打父親的電話,陳大河當初對她說,帶上家人。她沒有放在心上。
電話沒人接,她一個人就在咖啡廳裡淚如雨下。她不知道父親可還好?這個大小姐人生第一次感到特別的無助。
那批四川的客戶,有的離震中很近,有的有些距離,在突然的災難來臨之際,一個個瘋狂的拿出電話撥打。
這一切都在陳大河的預料之中,他只能做到這些。那些遠離家鄉的人不知道家裡的一切可還好,他們焦急、無助。有些人已經在人群裡開始哭泣。
很多時候只有在大自然無情的災難面前,高傲的人類才會感覺自己多麽渺小。
救災行動立馬開始,一批批人民子弟兵奔赴災區。在這樣的時刻,或許人們才會發現誰是最可愛的人。
陳大河老早就準備了一批物質,其中大部分都是服裝。當初人們不太理解老板為什麽要留下這麽多衣服。
全國上下,從老人到小孩都在關注這件事,有些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就在落淚。
不用政府號召,所有人都開始捐款。這一次,這個人口龐大國度的人們空前團結,這樣的凝聚力也是絕無僅有。
很多時候,有人說這個國家的人不夠團結,真的是嗎?
只是後來的一些網紅炫富徹底攪碎了國人的那顆心。
大家都在悲傷中,尤其是那些與災難有關聯的人更是如此。
陳大河只是讓相關部門的人把他的物質拉走了,然後又捐了些款項。他從未想過用這樣的事情來做些什麽營銷。
在他看來,那都是可恥的。他所捐的那些款項和物質,在他看來這是一個有社會價值的人該有的一份付出和回饋。
不一定非要把自己拉得有多麽高尚的角度。
就像那些農村裡的大爺也會捐上50或者100,錢不多,但依舊展現了他們的一份偉大。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本身就活得艱難,但是他們再看完電視之後,毅然決然的捐出50或者100,這可能是他們十天或者半個月的生活費,這個國家的民眾都凝聚成這樣了,還有什麽可去說他們的?
與陳大河有關聯的這些客戶是幸運的,雖然他們暫時不知道他們的遠離是陳大河的刻意安排。
他們有些人會懊悔為什麽當初沒有帶著自己的家人一起。哪怕他們幸存了,也受到了那份驚嚇。
也許只有在這樣的時刻,人們才會發現原來所有的財富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陳大河的電話響起,顯示是柳青依的號碼。此時的陳大河正在辦公室看文件,其實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他也內心很難受。但是他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哪怕他未卜先知也是如此。
“陳大河,我打不通我爸的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怎麽辦?”
電話裡柳青依哭得很傷心。她感覺非常無助。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她最後的念頭裡只有給這個男人打電話。
她沒有想過這個男人會不會和自己最好的閨蜜在一起,她沒有想過這個電話會不會給陳大河帶來煩惱,她隻覺得她就是想要給這個男人打這個電話。
“青依,你也不要著急,你們那邊跟震中還是有些距離的。也許是信號不好,或者他的手機不在邊上。”
陳大河安慰著說道。這個時候再去責怪她為什麽不去按照自己的說法去做,已經沒有意義了。
“可是我爸,他經常在四川各地到處跑。陳大河,我真的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我跟我爸說過,但是他不聽我的。後來我就沒在意了,我為什麽不任性的把他帶走,陳大河,我為什不任性一些,把他帶走。”
柳青依在電話裡哭得很傷心,她甚至有些恨自己。
她在想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出什麽事了,她是不是也算是凶手呢?
“青依,現在說一切還早,你也不要想那麽多。”
陳大河又是安慰著說道。
“陳大河,我好害怕,你能不能來深圳陪陪我,然後跟我一起回都城看一看。找找我爸。”
柳青依哭得像個孩子一樣,那些她曾經有過的驕傲都不複存在。
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要求陳大河做這些事,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也許會給陳大河帶來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但她真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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