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準備動手打池薇,周景辰隨即就將她的手緊緊地握住用力的甩開,“別鬧了。”
寧晚冬想將手從周景辰的手中掙扎出來,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你看清楚,她潑了我一臉米飯!”寧晚冬眉頭微蹙。
她是家裡最小的一個,無論是爸媽還是哥哥從小都寵著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欺負。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池薇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寧晚冬居然覺得自己佔理,真是被慣壞了的大小姐。
這頓飯不吃也罷,池薇看了寧晚冬一眼,轉身走出了食堂。
周景辰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將寧晚冬的手松開。
“賤人,你給我站住!”寧晚冬還想衝上去打人,周景辰將她猛地一拉,寧晚冬順著那陣力氣隻得趴在了地上。
“嗤...”手掌跟地面摩擦得脫皮,寧晚冬疼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周景辰為了池薇那個有夫之婦居然對她動手,寧晚冬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覺得酸酸的,苦苦的。
“晚冬,你沒事吧。”
“你怎麽把周教授惹得那樣生氣....”
“別哭,你別哭啊,快起來....”
周景辰沒有一點要安慰她的意思,頭也不回的走了。
“景辰!”
“景辰,景辰!”寧晚冬哭得更厲害了。
人倒是走了,留下一桌子小菜,香菜牛肉還沒吃多少。
池薇緩緩的走在回家屬院的路上,腳底踩著夜晚的安寧。
剛到家穿了件外套,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莫非是顧北勳回來了,池薇滿懷期待的將門打開,映入的卻是一臉擔憂的周景辰。
“我替晚冬跟你道歉。”周景辰說道。
“你不用替她道歉,她如果想道歉的話自己會來的。”池薇笑著說道,“不過周教授如果是以男朋友的身份來道歉,我想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周景辰見池薇的態度並不是很堅決,心情頓時放松許多,“不,你誤會了,她只是我朋友的一個妹妹,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系。”
“周教授不用跟我解釋那麽多的。”
周景辰尷尬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池薇解釋這麽多,就像是下意識的講這些話說了出來。
“你剛才沒吃幾口東西,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吃吧。”周景辰又道。
“不用,現在晚了....”
“周教授,有我在不會讓我太太餓著肚子。”顧北勳的聲音從周景辰的身後傳來。
池薇臉上露出一陣笑意,“北勳!”
顧北勳拉著池薇的手,“剛才聽人說你跟人打起來了,沒受傷吧?”
池薇搖搖頭,“沒有。”
顧北勳不是說要很晚才回來嗎,怎麽會回來得這麽早。
“那就不打擾二位了。”周景辰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顧北勳將門關上,“讓我看看你。”顧北勳將池薇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你不是說要很晚,怎麽現在就回來了?”池薇問道。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早知道該燒個水咱們一起洗腳。”
顧北勳蹲了下來,將池薇的鞋子脫掉換了雙拖鞋。
“聽說你跟人打起來了,怕你吃虧,所以就趕回來看看,好放心。”顧北勳捏了捏池薇的腳,“怎麽這麽冷。”
池薇將顧北勳拉到她邊上坐下,“你現在突然回來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影響不大。”要是不回來看看確認池薇沒有事,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工作。
池薇直視著顧北勳,這一天看他一直都沒停過,估計這大半個月都是這樣過來的,顧北勳似乎瘦了不少,工作的勞累把她之前在家給顧北勳補的全部都收回去了。
池薇沒有受傷他縱使是高興地,不過讓他不安心的還有另外一件事。
“你在家歇著,我去買點吃的,買回來陪你吃了飯我就走,那邊還等著我過去。”顧北勳有些愧疚,池薇就在身邊,而自己卻沒有辦法留下來照顧她。
很快的顧北勳就把吃的買回來了。
知道她喜歡吃香菜,打了一份剛才在食堂裡的香菜牛肉。
池薇下意識的就想起剛才在食堂裡吃飯的時候了,雖然中途鬧了這麽個小插曲,但香菜牛肉的味道是絕對很正宗的。
顧北勳努力忽略香菜帶來的刺鼻味道,狼吞虎咽的吃了好幾碗飯。
吃完飯之後顧北勳便出門了。
考古項目組——
“顧教授,你來得正好!”一名考古研究人員正和周景辰對其中出土的一件小型青銅器進行研究。
周景辰抬眸正對著顧北勳的目光。
“顧教授,你來看看。”考古研究人員將放大鏡拿給了顧北勳。
“這件文物是不是就是書上記載的那一件,失傳了很多年的雕龍青銅器?”考古研究人員問道。
顧北勳大概的看了一番,戴著手套感受了一下這件青銅器的質地。
“成色質感很像,但卻沒有雕龍青銅器的紋理細致,年代的話,應該是近八百年左右製成的。”顧北勳平靜的說道。
研究人員笑了笑,“果然。”
“顧教授和周教授不愧是出類拔萃的文物愛好者,眼光都是一樣的獨到。”
周景辰在外面點上了一根煙,享受著沙塔獨有的夜晚。
這時刮起了風, 頭皮不由得感受到一絲又一絲的涼意。
“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我太太,安的什麽心?”顧北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周景辰的身後,語氣平和卻帶著幾分質疑。
周景辰吐出一口煙霧,“顧教授這是在吃醋?”
顧北勳輕蔑的笑了一聲,“她是我太太,我有必要吃一個外人的醋?”
周景辰抬了抬眉頭,輕佻的看著顧北勳,“如果你不吃我的醋,你就不會站在這兒問我這個問題,說到底這是沒有自信的表現,顧教授剛才的反問正好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與不安,我沒說錯吧?”
顧北勳眉頭蹙得很緊,“我很感謝你在來沙塔的路上對我太太的照顧,但我希望可以到此為止,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周景辰的心裡隱隱有幾分不安,這種不安並不是來源於顧北勳言語的威脅,而是來源於自己的內心。
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麽,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