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惠寧眨了眨眼，很是不解地問:“……找霍家的政敵?有這麽容易嗎?顧念之也不是第一天做議會上院的首席法律顧問，上面沒有一個人反對，你現在找霍家的對手出來，管用嗎?”

　竇愛言被郭惠寧嗆了一把，雖然不願意同意，但也不得不承認，郭惠寧說得有道理。

　她雖然看不上郭惠寧的某些為人處世，但她還是有可取之處。

　畢竟B大法律系的高材生，又在洪氏集團打拚這麽多年，沒有一定的眼界和手段是不可能的。

　“……你覺得不行?”竇愛言眼珠轉了一圈，“我還是先問問吧。如果大家都說不行，我們再想別的法子。”

　說著，竇愛言給自己的姨夫姨母發了條短信，當好奇一樣詢問這個問題。

　竇愛言自己的姨夫姨母雖然現在在國外，但曾經也是在國內混過這個圈子的。

　他們馬上回復說:【不妥，不能網上帶節奏，因為跟特別行動司有關，任何話題都會被立刻撤下來，達不到應有的效果】。

　看著這條回復，竇愛言輕哼一聲，“倒是小看了這個機構……”

　她姐姐竇卿言曾經是這個機構的外勤人員，但是因為保密原因，竇卿言沒有跟自己的妹妹說過這個機構的事。

　竇卿言泄露過的消息，隻跟霍紹恆本人有關。

　至於特別行動司真正的地位和職能，竇卿言是沒那麽多閑功夫跟自己的妹妹提的。

　因此竇愛言被自己的姨夫姨母好好教育了一番。

　【姨夫】:碰瓷也不能跟這個機構碰，真正的雞蛋碰石頭，死無葬身之地。

　【姨母】:小言你在幹嘛?！問這種問題是找死嗎！你敢動一下手，我就沒你這個外甥女！

　竇愛言想到自己在做的事，心裡有些慌，馬上回復道:【知道了，我就是幫朋友問一問，跟我沒關系】。

　【姨母】:你最好是幫別人問的。另外，這什麽朋友?趕緊絕交！

　【竇愛言】:……

　一通短信來往之後，竇愛言改了主意，愁眉苦臉地說:“哎喲，惠寧你說的好有道理！我朋友都說這件事內部不好出面。因為就像你說的，顧念之已經是議會上院的首席法律顧問了，如果上面有人不滿，早就把她扯下來了，現在沒有人動她，就說明那些人不認為這是個好攻擊點。”

　“我就說嘛……”郭惠寧滿意地笑了，“以我這些日子跟霍上將的交往來看，我對他們圈子的規則還是懂一些的。”

　“惠寧你厲害！”竇愛言忙向她豎起大拇指，“這一次真的要實現階層跨越了！真的是知識改變命運啊哈哈哈哈……”

　竇愛言說著，態度都比平時熱絡幾分，又奉承了郭惠寧一會兒，讓她膨脹到飄飄然了，才說:“你的想法不錯，不然這一次你主持大局。”

　郭惠寧早就躍躍欲試了，做慣了領導的人，是習慣拿主意的。

　再說她已經有了一定的資本和後台，確實要試著自己做，不能再把命運放到別人手裡。

　郭惠寧心想，顧念之做得，為什麽我就做不得?

　在她心裡，在任何方面，她比顧念之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也包括她的年紀在內。

　但是因為她的目標是霍冠辰，因此她的年紀並不是劣勢，而是成了優勢。

　“……可是我現在什麽都沒有，就我自己，恐怕做的事也有限。”郭惠寧打定了主意，就開始要更多的資源。

　要把顧念之拉下馬，光她一個人上網發帖發視頻?——那才是妥妥的做夢。

　竇愛言被姨夫姨母嚇得置身事外，忙說:“那是，以後你跟賈副總監直接聯系吧，他手頭有錢有人，不用我這個小嘍囉在中間擋著你們發財了。”

　竇愛言嘻嘻笑著，從香氛咖啡館回去就跟賈副總監說自己的姨夫姨母在國外想她了，讓她出國度假，同時順便把郭惠寧的想法跟賈副總監提了一下。

　賈副總監想了一會兒，擊節讚賞:“這個想法可做的文章很多！郭惠寧腦子不錯！”

　竇愛言扯著嘴角，在心裡暗暗給賈副總監也畫了一個叉。

　不過表面上她還是奉承道:“賈副總監您有眼光！您和惠寧都太聰明了，我這種笨人都快跟不上節奏了……要不這樣，反正我馬上就要出國度假，您就親自跟惠寧聯系吧，她鬼點子可多了，又是B大法律系高材生，自然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

　“再說我在國外度假，聯系也不方便，別因為我耽誤你們的大事兒。”

　賈副總監本來就想親自跟郭惠寧聯系。

　眼看郭惠寧攀上了霍冠辰這棵大樹，這資源可不得了。

　可由於郭惠寧是因為竇愛言才跟他們聯系的，所以賈副總監之前也不能直接越過竇愛言跟郭惠寧聯系。

　現在竇愛言識相，主動退讓，賈副總監當然卻之不恭了。

　他笑著點點頭，“那我給你批個長假，在國外好好玩，玩好了才能有更大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去。”

　竇愛言忙不迭地點頭，“謝謝賈副總監！您就給我批三個月?”

　“這麽長?”賈副總監裝模作樣看了看日歷，說:“已經是十一月份了，批三個月，你豈不是要在國外過年?”

　“是啊，我正好在國外過年！”竇愛言打蛇隨棍上，用這個理由掩蓋自己的真實原因。

　“好吧，那過年後記得要回來好好工作。”賈副總監說著，就拿出一份空白請假表，遞給竇愛言。

　竇愛言立刻填表簽字，然後在賈副總監也簽字之後，高高興興拿著假條交給自己的主管。

　第二天就坐飛機離開了帝都，去美國度假。

　因此郭惠寧第二天才跟賈副總監聯系上。

　“……愛言出國度假了?”她笑著問道，“那真是不巧，以後要賈副總監多多指教了。”

　“郭小姐說哪裡話，以後我們還要郭小姐照顧生意呢！”賈副總監心情愉悅，對郭惠寧說話很客氣。

　郭惠寧終於找回了之前在洪氏集團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洪氏集團怎麽配跟霍冠辰比?

　她在心裡鄙夷以前那個沒眼光的自己。

　跟賈副總監敲定了資源，郭惠寧放下電話，捧著一杯熱牛奶走到別墅窗邊，看著外面西山的美麗秋景出神。

　在這種地方住過，她是不會再回到自己以前的位置的。

　……

　做好前期準備工作之後，郭惠寧給霍冠辰打電話，旁敲側擊地問:“霍上將，君臨律師事務所的事，有結果了嗎?”

　手機裡傳來霍冠辰不鹹不淡的聲音:“……你問這些幹嘛?你跟他們有聯系?”

　“不不不，我怎麽跟他們有聯系呢?”郭惠寧馬上否認，“不過您知道我是學法律的，律所的人多多少少我都認識，所以好奇。”

　“嗯。”霍冠辰還是一貫的態度，“這件事我不清楚。”

　郭惠寧就更確定了。

　霍紹恆那一次出現在君臨律師事務所的查抄現場，一定是有合法授權的。

　所以霍冠辰根本不在意。

　打完電話，郭惠寧心神不寧地把玩手機，心想霍冠辰還是對她不夠信任，為什麽不直說沒事呢?

　他以為自己要挑撥他們父子關系嗎?

　那可真是委屈她了，她是不喜歡顧念之，可是對霍紹恆，她還是網開一面的。

　郭惠寧又想起霍冠辰的做態，純粹是“不主動、不拒絕”。

　必須要下猛藥啊！

　……

　跟郭惠寧通完電話，霍冠辰也在沉吟。

　想了一會兒，他起身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坐上專車，對司機說:“去特別行動司總部。”

　從軍部總部大院去特別行動司總部，中間要經過宋錦寧所在的高能物理所。

　霍冠辰去的時候快中午了，正好看見路遠去給宋錦寧送午飯。

　風度翩翩的路遠從車裡下來，宋錦寧居然迎到大門口去接他。

　隻穿著簡簡單單的白大褂，頭髮直接綰成發髻，沒有絲毫華貴首飾裝點，卻還是美豔不可方物。

　兩人相視而笑，一起往高能物理所裡面走去。

　霍冠辰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這不是第一次，他看見路遠和宋錦寧出雙入對。

　“……找人查查，宋所長最近跟什麽人走得很近。”霍冠辰低聲吩咐自己的生活秘書。

　“是，首長。”

　……

　來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霍冠辰直接去了霍紹恆的辦公大樓。

　霍紹恆正在看一份內參，陰世雄的內線電話打進來:“……霍少，您父親霍上將來看您了。”

　霍紹恆頭也不抬地說:“讓他進來。”

　很快，陰世雄帶著霍冠辰進來了。

　陰世雄出去之後，霍紹恆看也不看霍冠辰，平淡地說:“您好，請問霍上將有事嗎?”

　霍冠辰見霍紹恆這些日子都不叫他父親了，心裡有些不虞，但還是沒有發作，只是在他面前坐下，說:“紹恆，你最近在做什麽?”

　“工作。”霍紹恆簡單的說。

　霍冠辰被噎了一下，又試探著問:“你母親呢?她生日快到了，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吃頓飯吧……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霍紹恆從電腦前抬起頭，思考了一下，拒絕道:“宋女士的生日，您得去征求她的意見，問我沒用。”

　又說:“您要沒別的事，我還有一個會要開。”

　這是幾乎直接趕人了。

　霍冠辰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母親要跟誰一起過生日?”

　“這我不知道。”

　忍了又忍，想到剛才看見的情形，霍冠辰還是問:“……她是不是正在跟你大伯父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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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的第二更:第2015章《不主動，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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