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嚴璟勳走來,安雲衫心裡歎了口氣,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這個家夥。
這個人很少和其他人一起洗澡,反正一排一班的人都沒見過,而他也從來沒要求給自己‘開小灶’單獨放水,所以時間一長,這個問題就被很多人忽略了。
嚴璟勳來到跟前,瞥了安雲衫一眼,大概是總能遇到的緣故,兩個人不再如同一開始那般劍拔弩張。
不過,嚴璟勳的試探沒有少,安雲衫的防備也沒有減。
因為嚴璟勳的時間還算固定,安雲衫要不早他一步,要不晚他一步。
即便是遇到,也是她走他來的時候。
本以為嚴璟勳會如同以往那般從她身側走過,沒想到卻忽然向她伸過一隻手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安雲衫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嚴璟勳微微挑眉,借著夜色看著安雲衫那雙防備的眼睛,淡淡地說道:“你頭上有東西。”
安雲衫一愣,大概是沒想到他會解釋一下。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嚴璟勳伸出另外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自己手腕上扯下來。
看到那五根蔥根般的手指,嚴璟勳便拉近一些,手指纖細修長,骨節分明,蔥根白在月光下泛著淡淡地光韻。
他的大拇指忽然在她的手心劃過。
酥麻之感隨著他的大拇指一同劃過手心。
始料未及的動作讓安雲衫的眼睛微微睜大,手上用力想要抽回來,卻沒能掙脫。
隨後,嚴璟勳忽然將她的手腕抬起,看著胳膊上那兩道觸目驚心的淤痕,雙眼微眯。
“怎麽回事?”
安雲衫又一次掙了一下,依然沒能將手抽回來。
這家夥的力氣,未免太大了!
“今天幫忙的時候碰了一下。”安雲衫淡然回答。
嚴璟勳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半晌才開口,“別影響訓練。”
安雲衫神情平靜,“不會的,可以放手了嗎?”
頓了頓,嚴璟勳唇角有了一抹弧度,答非所問道:“繭子還不夠厚,明天再給你加量。”
說完,他放開安雲衫的手,一抬手將她頭上的小木棍帶了下來,隨後頭也不回的與她擦身而過。
安雲衫握住手腕,心裡恍然,原來那家夥剛才是為了摸她指根的繭子。
這算是一種試探?
想罷,她迅速離開。
嚴璟勳微微側首看了她離開的背影一眼,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搓動一下,那細軟的手心,很難想象是用來拿槍的。
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嚴璟勳眉頭一皺,為什麽會鬼使神差地劃過她的手心……
不過,繭子的確是很薄,是進入下一階段了?
以她的槍法,的確早就過了最初的磨合期。
嚴璟勳不再多想,脫下上衣,露出結實的寬肩窄腰…
第二天,一上午的訓練過後,士兵們以班為單位陸續去食堂吃飯。
這邊的食堂是長桌,十個人一個長桌,每個人吃著自己的飯,偶爾有低聲說話的聲音,但是食堂並不嘈雜。
安雲衫坐在邊緣,忽然感覺到身側一個人站在那裡,帶著淡淡的香氣。
她側頭抬首,就看到一個瓜子臉的女兵站在她旁邊。
這是…昨天那個文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