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松濤的臉色很不好看,坐在一旁的何來娣也是一直低著頭,眼楮紅紅的。
薑保河說的沒錯,醫生的確是這麼跟他們說的。
他那隻腳,傷得太嚴重了,骨頭都碎掉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治。只能用了藥,將養著,以後這條腿就算是廢了。
可是這話他們怎麼敢跟薑保河實說?
他都已經瞎了一隻眼楮了,以後又廢了一條腿,那他還能活下去?
“胡來!你賴在這兒又能怎樣?昨天就花了七八十塊錢!你那鼻子花了多少錢了?那能治好就不錯了,也算是不破相。這腿咱回去之後找你二叔,你二叔懂草藥,懂中藥,那個比醫院裡的藥還好,他肯定有辦法。”
也虧得薑松濤說得出來不破相這句話。
就薑保河這樣,還能算是不破相嗎?早在他瞎了一隻眼楮的時候就已經破相了。而且,他這一次摔得太狠,那鼻梁骨摔斷了,又是在大半夜,有點兒耽誤治療,所以現在雖然給接上了,看著也有點兒歪。
這還叫不破相,也不知道什麼才叫破相了。
薑松濤實在是不想讓他再在醫院裡住下去,昨天他就摔了人家一個熱水壺,一支體溫計,還打了護士,讓他們不得不去買了一斤糖給人家道歉。
這些都是錢啊。
被他這麼折騰了一趟,家裡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的錢都花了大半,再住下去那還得了?
再說,家裡的莊稼和菜地也離不得人。
只有何來娣一個人在這裡都搞不定他。
薑保國也要回去上工的,哪能天天在這裡圍著他轉?
一聽到薑松濤說要找薑松海,薑保河又吼了一句,“我二叔頂個屁用!”
薑松濤吐了口煙出來,悶著聲說道︰“怎不頂用?以前他弄過一壇子藥酒,那酒可是寶貝,療骨有奇效,要是長期用,你這腳傷指定能好!”
聽了這話,何來娣眼楮一亮,頓時就抬起頭來,用力點了點頭道︰“對對對,你爹不說我還真忘了,就這個!那藥酒真是很有效果的,當年還有富人老爺跟你二叔討呢!”
薑保河總算是冷靜了下來,半信半疑地說道︰“那藥酒真有這麼好?可是我記得那個藥酒得用到老野參和毒蛇的,現在我二叔能找著?”
“怎麼找不著?你忘了?咱那裡有座什麼山?”何來娣一拍大腿,越來越覺得他的腳傷有救了。
“你是說百骨山?”
“可不就是百骨山嗎?百骨山上啥寶貝都有!只是大家不敢上深山去找,要是進深山了,指定能夠找到人參和那種蛇。”何來娣很是肯定地說道。
她也不想想,如果那些東西是那麼好找的,薑松海為什麼這一輩子才泡出了一壇雙珍酒。
而且,要真是那麼好找,這些年怎沒人敢上百骨山?
“我二叔當年為了抓那條蛇,都差點被咬死了吧?”薑保河說這話的時候可不是擔心薑松海,而是怕他被咬死了就弄不了藥酒了。
“那最後不是沒咬死嘛!你是他親佷子,你爹當年還救過他的命呢,他還能不管怎的?”何來娣站了起來,“咱這就出院,找薑老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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