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說，坐下說吧。”孟老招呼他們坐下。

江筱坐下之後就開始煮水準備泡茶，她看孟老那有點兒沉重的樣子，覺得可能他要說的話不會三言兩語說完。

果然，孟老猶豫地了一會兒，才看向孟昔年，問道︰“昔年，我聽說，賴研究員的死正在調查，這調查你也有份？”

孟昔年一皺眉。

他怎麼會問起賴研究員的事情？

“已經查得差不多了，現在正在通緝凶手。”孟昔年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

“小賴不是自殺的吧？”孟老又問。

孟昔年看著他，“不是。老頭，你總問這件事情幹什麼？這事跟你應該沒有關系吧？”

“本來也應該是沒有關系的，但是我怕......”孟老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查啊查啊會查到我這裡來，所以先跟你們說說。”

江筱不由一愣。

賴研究員的死，為什麼會查到他這裡來？

她下意識地問道︰“爺爺，您認識賴研究員？”

“是，認識。”

孟昔年臉微一沉︰“我怎麼不知道？”

“你爺爺我認識那麼多人，難道每一個你都知道嗎？”孟老瞪了他一眼，道︰“我以前還在工的時候，不是有時候也會去底下單位視察嗎？那個時候小賴在一個農業機關部門上班，還很年輕。年輕人很是聰明，我看了他的幾個小發明，對他還是很贊賞的，他有時候也會拿點什麼土物產來看望我。”

“然後呢？”

“在賴研究員死之前的，他給我打過電話。”孟老說道。

江筱和孟昔年頓時就愣住了。

“他在家裡三天沒有出門，怎麼給你打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應該是回家之前打的電話，打完那個電話之後，他就幾天再沒消息了。”

孟朝軍這個時候插了一句︰“賴研究員的死應該是封鎖了，所以雖然你們爺爺也是每天看報紙聽新聞，但是也沒有聽說這一件事。”

“的確是封鎖了，”孟昔年說道︰“那你們現在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不是說已經在通緝凶手了嗎？我今天上班的時候有人談起了這一件事，他們說是有內幕消息。”孟朝軍說道︰“因為之前我知道賴研究員給你們爺爺打電話的事情，所以回來就跟他說了。”

“那個電話，說了什麼？”孟昔年看著孟老。

孟老皺了皺眉，嘆口氣說道︰“當時他說得有些沒頭沒尾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開始也沒有在意，等知道他死了才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電話裡就跟我說了兩三句話。”

“都還記得嗎？”孟昔年看了江筱一眼。

江筱立即就從背包裡拿出了紙筆來，遞了過去。

孟昔年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目光。

“記得啊，我說你寫啊，寫完了你們再分析看看是什麼意思。”

孟老一字一字地說道︰“第一句是，孟老，這事沒得回頭了，我知道。”

孟昔年記了下來，再看一遍，眉頭又深鎖了起來。

江筱品味了一下也覺得不太對勁。

這麼一句話，要是讓外人聽到，那就像是孟老跟他是一夥的一樣，就像是知道他們都幹了什麼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