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雅是沒有料到肖清清竟然會說這樣的話,此時此刻是微微震驚的看向眼前的肖清清,幾乎不敢置信的。
可是,肖清清也是隨即很認真的解釋著,“抱歉,路雅小姐,之前那樣說,那樣做,我承認是我太無禮了。”
這一刻,肖清清的道歉是絕對誠懇的。
至少,路雅從她的面龐上可以清楚的瞅見她的誠摯……
“肖小姐,你……不必跟我道歉的。”路雅也承受不起這樣的道歉。
“我知道我那樣做其實是真的有些讓人生氣的,可是,我沒辦法,路雅小姐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我想讓紀澤揚活下來,我不想看到他出事。”
肖清清只要在談及紀澤揚事情的時候,她是這般的認真勁兒十足。
路雅這個時候是很慚愧的,要不是她的話,紀澤揚怎麽可能會像現在這樣虛弱,又昏迷不醒?
肖清清似乎也是看出了路雅的心事,“路雅小姐,你不要有自責的想法,澤揚受傷其實跟你沒關系的,只是,我真的沒想到紀家,紀凡濤會這樣的無情。”
“紀家?”路雅攏了攏眉心,“不就是紀凡濤一個人嗎?難道還有紀家其他人要將紀澤揚趕盡殺絕?”
肖清清很堅定的點頭,“這件事情是紀凡濤外頭的私生子駱英楠告訴他的,可想而知,駱英楠是有多麽的痛恨紀澤揚,暫時他或許還沒行動,畢竟,他在背後操控,一切都是紀凡濤在給他鋪路。”
肖清清在得知紀澤揚身份之後,也是調查了這件事情。
畢竟,她一開始是不相信紀澤揚不是紀家人的事實,可是後來發現,原來這件事情是真的。
路雅神色愈發的凝重,聽到駱英楠的名字,心下是如遭雷擊一般的疼痛。
其實,何嘗不知道駱英楠對紀澤揚的敵意,又何嘗不知道駱英楠對紀澤揚的敵意,只是……
路雅是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是由駱英楠而起。
路雅甚至始終不敢相信駱英楠是如此卑鄙,不擇手段的人,再三確認的詢問,“肖小姐,確定是駱英楠將這件事情告知紀凡濤的嗎?”
駱英楠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吧。
可是,路雅的疑惑以及不信任,看在肖小姐的眼裡,即刻說道,“路雅小姐,我知道你和駱英楠的交情,是他救了你,在你心裡他一定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是個大好人對吧,可你有沒有想過,駱英楠只是對你好。”
肖清清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明顯的對駱英楠有很大的敵意,“或許,駱英楠在你面前是個好人,但是,在紀澤揚面前,甚至是其他任何人面前,他就是個不折不扣,徹頭徹尾的混蛋。”
“尤其,你想想,駱英楠這些年流浪在外頭,難道他不想回來享榮華富貴嗎?他想的,絕對想,只是之前沒機會,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可以霸佔著紀家的一切,你覺得他會錯過這樣一個大好機會嗎?”
肖清清情緒是很波動的,甚至一旦提及駱英楠這個偽君子,她面龐上全然是憤怒之色。
路雅神色間是愈發的沉重,這麽一來,似乎肖清清所說的也的確是很在理,只是……
“路雅小姐,我知道我說的,你可能不愛聽,但是,駱英楠,他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不要以為他是好人,其實,就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一切。”
肖清清對駱英楠實在是沒好感。
路雅也是一時間很難相信,雖然知道駱英楠和紀澤揚之間的水火不容,雖然很清楚他們兩人可能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好好的相處,可至少也不是如此敵對,甚至是毫不眨眼,狠心傷害的關系。
肖清清也是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說,“路雅小姐,不管你現在信不信,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和澤揚說說話吧,讓澤揚醒來才是正事,我也不知自己在這裡能撐多久,紀凡濤那邊已經給我父親施壓,我怕紀澤揚留在這家醫院裡的時間,也會待不久的。”
肖清清顯得很無力了,尤其也很六神無主的驚慌。
路雅點點頭,感謝的道,“肖小姐,謝謝你,甚至……我還有一個很無禮的要求,無論怎樣,無論肖小姐有多艱難,請你一定要讓澤揚能留在你們家醫院裡,否則,我擔心澤揚他會有極大的危險。”
目前路雅是最清楚不過紀凡濤是不可能對紀澤揚放手的,甚至會趕盡殺絕……
想到這裡,路雅不由自主的顫抖。
“當然,我會盡力,我會拚盡全力的守著他,所以,也請路雅小姐放心,我雖然是很愛紀澤揚,但是等到紀澤揚醒來之後,我們依然是公平競爭的。”
肖清清在這一點上是盡顯風度。
可是,路雅卻是擰緊了眉梢,“小小姐,我……”
“進去吧,紀澤揚可能在等你。”肖清清打斷了她的,隨即,她也是悄然的離開,把病房讓給紀澤揚和路雅。
路雅步伐靠近了紀澤揚的病床邊,愈發清楚的看到來自於紀澤揚面龐上的蒼白和虛弱,乾涸的唇瓣好像是耗盡了血色,變得這般的慘烈狼狽。
“紀澤揚,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但是,一定要快點醒來,情況很危險,你要是不醒來的話……茵茵和凱恩怎麽辦……”
路雅是很凌亂不堪的,甚至已經是方寸大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紀茵茵是如此的抗拒她,討厭她,恐怕短時間之內想讓紀茵茵接納她,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想你好,想茵茵和凱恩好好的,為什麽這麽一個小小的心願,就這樣的艱難?”
路雅已經是上前握牢了紀澤揚的掌心,可是,在碰觸到他掌心的刹那,路雅的心疼和難受愈發的加劇,冰冷的觸感儼然就是在彰顯著紀澤揚的虛弱。
他如此悄無聲息的狀態,活像是跟死人沒什麽區別。
路雅宛若是被狠狠地撕開,傷痛欲絕,“我現在能為你做些什麽……只要你能醒來,其實,我也是什麽都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