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事情就是會事與願違。
就算是唐思筠已經盡力了,但是,結果卻還是不盡人意。
“抱歉,我們盡力了可是,孩子還是沒能保住。”
唐思筠現在的情緒是何其的低沉,也是很後悔懊惱的。
她做錯了吧。
而這時和她一樣至極難受的人是紀澤揚,紀澤揚面容上儼然就是褐去了全部的血色,渾身上下變得冰冷無力,甚至好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唐思筠此時是一再的道歉,“對不起,紀澤揚,是我錯了如果我不告訴你實情的話,或許孩子就不會流產”
至少,唐思筠可以想象到紀澤揚起碼不會去紀家,引發這一系列的傷害
紀澤揚始終是不發一言了
直到路雅這個時候被從手術上推出來,她依然還是處於昏迷不醒之中。
唐思筠也是立馬解釋著,“麻醉藥還沒散,等散了,她就會醒來。”
只是,唐思筠可想而知,路雅醒來得知這樣的消息,她一定是承受不了的。
紀澤揚也終於是找回了自己的力量,上前小心翼翼的觸碰著路雅的面龐,沁涼的觸感傳來,令紀澤揚眼底的淚水失控了
他心底是有滿滿的歉意和難過,但是卻無從面對路雅。
“先推雅雅去住院部吧,她的身體很虛弱,需要調養,我會幫她調養的。”
唐思筠也是上來推著擔架車,紀澤揚卻始終面色是相當的難看
“身體的傷可以調養,可是心裡的傷疤卻是永遠烙印在那,一輩子的傷痛。”
這樣的傷痛,不管是對他而言,還是對路雅而言,都是一輩子的傷。
聽聞,唐思筠更是歉意十足,“對不起,紀澤揚,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無論怎樣彌補,我都彌補不了”
她永遠都無法去彌補對路雅的傷害了。
紀澤揚握牢著路雅的掌心,沁涼的觸感緊隨而來
紀澤揚心宛若是被剜掉死的,疼得痛不欲生。
路雅被推到病房後,沒多久便是清醒了,她的視線在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中搜尋著,目光在對上紀澤揚的這一刹那,路雅恍若是立馬醒悟了。
她猛然間的坐起。
紀澤揚極力的安撫著她,“你身體很虛弱,先躺下吧,有什麽想要做的,都吩咐我。”
紀澤揚試圖攙扶著路雅躺下去,可是,路雅卻好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即刻面容緊繃,“孩子是不是沒了”
仿佛,來自於她身體的空空蕩蕩,以及身體的虛弱難受,令路雅是很清楚的意識到她的孩子已經流產了。
紀澤揚這一刻是無從開口的,他艱難的吞咽著。
“紀澤揚你說話孩子是不是真的沒了”路雅放大的瞳孔裡傾注了不少駭然和恐懼。
雖然這件事情,她已經是猜測到了,可是卻無從去承認。
“是沒有了。”
紀澤揚的回答也是很艱難的,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說得很生硬,很是難過。
頓時間,路雅的面色是愈發的蒼白,渾身上下猶如有冷風灌入,她冷得哆嗦,冷得失去了知覺
紀澤揚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除了抱緊她
紀澤揚將她攬入懷中,眼底的淚水是不斷的滑落,卻也無法疏解他心底的沉痛和窒息,“對不起,雅雅,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去紀家的,我不該去找你,如果不是我,這種事情就可能不會發生”
想著他的魯莽,想著他當時的焦灼,他亂了方向,以至於根本沒有考慮其他。
聽著紀澤揚這話,路雅的心底是這般的疼痛,“出去吧。”
“雅雅”
“我需要靜一靜。”路雅的言辭有著不少疏離和冷漠。
可是,紀澤揚根本就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會說話的,就讓我在這裡陪著你,或者,路雅,你心底的疼痛和難受都發泄出來,衝著我發出來,只要你心裡好過一點,怎樣都可以的。”
紀澤揚是束手無策的,他徹底的失去了方向,沒了想法,根本不知道該怎樣疏解路雅的傷害和疼痛。
路雅此時是艱難的背對著他,恍若是不想見到他,更不願意和他說話。
這一刻,唐思筠也已經進來她的病房。
在見到路雅醒來的時候,唐思筠約莫能夠猜測到路雅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
“你先出去吧,讓我陪陪雅雅說說話。”唐思筠的聲音也是有不少顫抖抖瑟的,實際上是很心虛,很害怕,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有唐思筠在這裡,紀澤揚倒是放心的。
隨即,紀澤揚點點頭,“我等會再來, 你幫我安慰她一下。”
縱然,這些事情並非是安慰就能讓路雅的傷痛減輕一點,但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安慰。
可是,還不等紀澤揚出去,路雅便是開口,“你也出去,我不想見任何人。”
路雅的言辭已經是趨於平靜,似乎言語裡已經是找尋不到一絲絲的起伏,情緒完全的波瀾不驚。
然而,越是如此,紀澤揚便愈發的清楚,路雅的心底是有多難受,她有多麽的傷痛
“雅雅對不起是我的錯,一切都怪我,其實跟紀澤揚沒有關系的,你不要責備他,也不要怨恨他,是我打電話告訴他實情的。”
唐思筠在解釋的時候也是很不安,很慌亂的,她看起來整個人都是愧疚虧欠的,“雅雅,對不起你別生氣好嗎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唐思筠上前握緊著路雅的手,滿心的驚慌失措,“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遷怒於紀澤揚,你要知道最愛你的人是紀澤揚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契合你,你為什麽要和駱英楠那樣的家夥在一起。”
唐思筠的道歉,她的不解,換來了路雅的怒火中燒,“夠了,你不要說了,既然知道你錯了,既然你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你為什麽要告訴他,為什麽”
隨即,路雅的情緒也是徹底的失控崩潰,灼燒的視線更是瞄準了唐思筠旁側的紀澤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