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重禮”兩個字,靳青隻覺得無比悅耳!表情也瞬間松懈了下來一大截,而且看地上這倆人,應該是掏得起“重禮”的,只要掏得起...老子根本不怕你賴帳。
接著靳青眼神瞥向遠處的黑衣人們,用眼神向對方詢價:這些人身上都有血腥味,說不出誰好誰壞,現在就看誰給她的價碼高了!
黑衣人首領見靳青不說話只是瞪著自己看,以為對方是莫唯的援軍,對著自己身後的手下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殺,一個不留。”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十幾個黑衣人齊齊提劍刺向靳青,竟是要靳青當場擊斃。
707捂著臉苦笑,說不定你說個重重禮,能留下這許多性命。
薩迪克在樹上掙了兩下,想要過來幫忙,而墨唯和白世輝則是已經準備好,這邊一開打,就趕快趁亂偷偷溜走了。
誰想,他們開始還貓著腰,打算悄悄行動,可還沒有走幾步路,兩人便一臉懵逼呆呆的站的直直的看著面前的景象,很快,呆呆的表情變成驚訝,轉而變為震驚,嚇得兩人是動彈不得:這是修羅場麽?
只見靳青化身一道黑影,黑影之快,幾乎目不能及,而黑影所到之處,黑衣人的胳膊腿這些個零部件是漫天亂飛,由於動作太快,有的胳膊都落地了,身上才開始飆血...
果然,隻一會功夫,此地就已經屍橫遍野。
此種景象,縱使是久戰沙場的白世輝也覺得心寒,畢竟他們在站場上,大家都是會使用武器的...
薩迪克已經從樹上掙脫下來,跑過來幫靳青打掃戰場,反正他曾經見識過靳青徒手解那些比人類不知道強壯堅硬多少倍的動物時的那種彪悍,對面前的慘狀絲毫都見怪不怪了。
而且,對於他來說,人和動物其實沒有什麽區別。
看著薩迪克蹦蹦躂躂的在黑衣人的殘肢斷臂上翻找值錢的戰利品,靳青吧嗒吧嗒嘴對這個識趣的孩子說了句:“翻得仔細些。”然後便轉身向著白世輝兩人走去,她想拿回她的辛苦費。
白世輝和莫唯對視著,相互用眼神詢問對方身上還有沒有銀錢,看靳青處理黑衣人的樣子,便知道他們這是遇上狠茬子了。
在白世輝心中,江湖兒女嘛,一個個兒的,都快意恩仇,面前這個姑娘明顯是胸懷天下的隱士,救他們只是順手而為,怎麽可能會同他們要錢呢!
而且最最關鍵的,他們這一路上只顧著逃命,身上的細軟丟了大半,如果再將這些僅剩的銀子交給靳青,他們以後要如何回到京城!
但是國師多年以來一直在玩弄權術人心,見人下菜碟兒的本事,已然是出神入化,他心裡十分懷疑,如果這一次不能給靳青一個合理的價碼,下兩個躺在地上當屍體的人一定會是他們兩個。
看到靳青走到面前,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白世輝雖然心裡很是發毛,但是決定,先下手為強。
先向前走了一步,帶著身上的兩支箭,咣裡咣當的,還慘白著一張臉對著靳青一抱拳哈哈笑道:“在下白世輝,多謝女英雄出手相助。”
見這個姓白的隻說謝謝不提錢,靳青不悅的皺起眉頭,將目光放到旁邊的莫唯身上:這兩個混蛋不會是想要賴帳吧!看來剛才那熱身還沒結束啊!
見到靳青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看,國師神色一凜,輕輕咬了一下牙,趕忙將手伸進懷裡,將自己多年來從不離身用來計算時間、命數的算籌遞給了靳青:“區區薄禮還請姑娘笑納!”
這算籌一套十二根,每一根都由上好的羊脂白玉磨成,要知道那個年代可沒機械車床這些,這些白玉看著細發,也都是大塊兒的玉,一點一點手工磨製,不知道浪費了多少輔料方有此成。
更不消說,那算籌根根品質無雙,看著是通體晶瑩剔透,每一根上還都被那玉器大師雕上了一整部經文,這麽小的字兒,光是這眼神,都堪稱神奇了。
這套算籌,正是是國師接受認命時,由皇帝親自賜下的,可謂當世不可多得的至寶。
見到莫唯拿出這樣東西,白世輝瞳孔一縮,趕忙出言阻止:“國師大人,此事萬萬不可。”失了象征國師身份的算籌事小,將來被人知道了原委,丟了國之體面...他們回去要如何向皇上交代!
國師卻向著白世輝一擺手:“無妨。”此時已經是性命攸關的時候,只要能保命,這套算籌又算得了什麽!
靳青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在唱雙簧,又看到那十二根細溜溜又通體疤疤瘌癩的細小算籌:“...”這兩個王八犢犢不但不想給錢,還在一唱一和的想讓老子以為他們手裡的幾根牙簽很值錢,他們是想死麽!
靳青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就連白世輝都看出來她此時的心情究竟有多麽的不美麗了。
白世輝小心翼翼的對著靳青問道:“女英雄可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二人幫忙的!”如果這個女人能夠什麽都不要就放他們走自然最好。
可若是不行,白世輝就打算用陪自己上京拿銀子的借口拐帶靳青護送他們上京城,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他們也能多幾分勝算。
聽了白世輝的話,靳青向這兩個人一咧嘴剛想動手,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放肆的笑聲和鼓掌聲:“都說中原男人慣於用語言哄騙小姑娘,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倒真的讓在下開了眼了。”
靳青幾個人同時向遠處看去,只見密林深處慢慢走出來一個紅衣男人。
這人相貌奇美,面若桃李、媚眼如絲,再加上嘴角處的幾分調笑之意,臉上跟打多了膠原蛋白似得,都有點泛光,讓人將他同一個詞迅速的聯系在一起“妖孽”。
這人正是那魔教教主肖冷玉,平日裡最大的愛好,就是四處去看熱鬧,找熱鬧,製造熱鬧,順帶著給人添堵。
他性格陰晴不定,遇見好玩的人就抓回去肆意折磨,直到將人徹底折磨死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