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是躺在一張炕上,身上的被子硬如石頭,冷風不斷的吹著窗戶,窗戶紙如雪片一般,飄飄飛舞,屋子裡的氣溫,如寒冬臘月一般。
琳琅實在是受不了了,把自己抱成團,可是剛動身,旁邊就響起劇烈的咳嗽聲,一回頭,發現一個蒼老的婦女,用力咳嗽著,瘦弱的臉上,寫滿了病弱。
不光如此,這張炕上還躺著兩三個孩子,每個孩子都髒的要命,黑乎乎的,也瘦的要死,光著身子躺在被窩裡,小臉兒被凍得青白。
“大妮子,你醒了!”媽媽坐了起來,用力的咳嗽了兩聲,“你爸出去拉車去了,估計晚會兒才能回來……”
琳琅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麽提起爸爸跟著點了點頭,又躺在床上,可是床上的氣氛非常的難聞,被子又硬邦邦的,讓她睡不著,只能翻來覆去。
“大妮子,你是不是餓了呀?再忍忍吧,等你爸爸回來了,帶來食物就好了!”女子說著,又咳嗽了兩聲。
琳琅點了點頭,剛準備說什麽,肚子便叫起來,回過頭來,只看見媽媽臉上帶著愧疚。
“都是我不好,你爸爸在外面辛苦賺錢,而我……剛好不好生病了,拖了家裡的後腿……害的你們也沒吃過幾頓飽飯……”文娘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旁邊的兩個男孩聽著動靜,也快要醒了。
琳琅指著那兩個孩子,提醒的說道:“別哭了,這事兒隻怨命,別吵著兩個孩子了!”
文娘趕忙收起眼淚,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外面有了動靜,一個乾瘦的男子,穿著破舊的棉襖,頭上戴著一頂氈帽,跑了進來,嘴巴上哈著氣,手裡面提著一頂破舊的布袋。
“今天真是冷死了,出去活動的人也不多,所以賺的也不多……”二賴子把袋子放在破桌子上,愧疚的說道。
琳琅跟著做了起來,拿起袋子,跑到外面去,找到廚房裡的小爐子,生起了火,打開袋子,發現裡面只有一些米糠,我的乖乖,關鍵就這些米糠還少的要命。
琳琅搖了搖頭,把米糠煮成粥之後,端到了房間裡去,兩個小孩兒也行了,聞到食物的香氣,哇哇哭了起來,小抓子用力的向上伸著,眼睛裡充滿著對食物的渴望。
琳琅不敢給這兩個孩子吃太稠的,畢竟是米糠,又不是真正的糧食,選了一些稀的,吹涼之後遞給了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喝得很快,可是立馬又哭了出來,文娘看著這兩個孩子,坐在一旁暗自垂淚,也沒有提及要吃飯的意思。
琳琅看著沉默不語的大人,又把鍋拿到廚房,重新煮了一遍,把米糠熬的更碎,又盛給了孩子兩碗,剩下的,由他們三個人平分。
文娘拿到食物之後,並沒有著急事,而是一直端在手裡面,看著二賴子把食物吃完之後,把自己那碗遞了過去,“我身體不舒服,沒有胃口,這點東西你替我吃了吧!”
二賴子搖了搖頭,“你生著病,家裡面又沒有什麽東西給你補補,也只能讓你吃口食物了,你既然現在不想吃的話,那就放在一邊,等你想吃了再吃!”
琳琅搖了搖頭,把東西拿到了廚房,卻發現廚房真是一覽無余,除了一些燒火用木頭還有鍋灶之類的,根本就沒有吃的東西,連油鹽都沒有。
琳琅跑到井邊,借著井水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丫頭實在是太醜了,皮膚面黃乾瘦,眼睛裡充滿了絕望,枯黃的頭髮,再加上那髒爸爸的衣服,簡直就是從乞丐窩裡出來的小乞丐。
琳琅實在是受不了了,可是你得忍受下去,回到房間裡,文娘還是把食物給吃了。
一家人躺在冰涼的炕上,相互依畏著,可是那有什麽用,還是會被凍醒。
琳琅閉上眼睛,開始接受起劇情。
“我父親以前也算是一個王卿貴族家裡面過的也不錯,後來因為沾染到了賭博,家裡東西漸漸給敗沒了,最後剩下的,這有一座小院子了……
外面戰火連天,父親為了討生活而去拉車,母親因為常年的勞作,再加上吃不飽穿不了,生了重病,家裡面的兩個弟弟,自出生以來就沒有吃飽過!
家裡面的柴火也沒有了,房子也破破舊舊的,我好害怕,過不了今年冬天,求求你幫助我們,幫助我們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
琳琅接收完劇情之後,就知道自己穿越的是個什麽時代了,剛準備寫一些故事發表到出版社,可是回頭一想,這個女孩子連字都不認識,卻突然寫起了故事?你讓別人怎麽想,會不會當成妖怪給燒死了。
而且出版社來的錢有點兒慢,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所以這件事兒只能放在一邊。
醒來之後,天已經朦朦亮了,作為家裡的經濟支柱,二賴子已經起來了,裹著破舊的棉襖,戴著氈帽,正準備出去的時候,琳琅也跟著做了起來。
“我想出去看看,不說別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夥計,討碗飯吃!”琳琅對著二賴子說道。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誰會要你啊?你好好呆在家裡面吧!”二癩子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家大丫頭說什麽傻話呢。
“萬一找著了呢!”琳琅不聽勸,跟著做了起來,穿上棉衣,她這件棉衣還是文娘的衣服改製的,而且家裡面的兩個弟弟, 根本就沒有衣服穿。
二癩子想起家裡面的環境,歎了一口氣,罷了,這個丫頭竟然想出去看看,那就看看吧。
家裡面的車是在車行租的,父女兩個走走停停,走到一個熱鬧的地方,琳琅主動下了車,“你先去幹活,我到處走走看看,時間到了會回去的,你不用擔心!”
二賴子點了點頭,交代了一下孩子注意安全之後,拉著車走了。
舊時代的北京城具有非常濃厚的一位,如今已經到了深秋,濃濃的霧籠罩在這個城裡面,頗有一種境地!
琳琅環顧了一下四周,她手上又沒錢,年紀太小根本就會有人雇傭他,村裡面混不下去了,可以到城外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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