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宗老太太出了屋,王魯仁臉上的笑瞬間消散的乾乾淨淨:“這女人,真快把我惡心死了,那頭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了,晚上睡覺那味兒一個勁兒的往我鼻子裡鑽,簡直要命!”
“叔,這不,我給您把她打發出去一會兒,讓您換換氣嘛……”王佔剛討好的衝王老爺子笑著,“叔,我剛才在那兒琢磨,咱們還是得乾點兒事啊。
我知道,您是讓我大哥那事兒給傷著了,那咱們就不用他唄,咱爺倆乾,要不然就這麽扔著,咱這臉面這輩子是別想找回來了,您說是不?”
這次,王魯仁沒拒絕,而是眸色深沉的看著侄子:“大剛你記著,我這人吧,是真記仇,只要對不起我的人,我一定得把帳算回來。
你想要做買賣也不要緊,好好想明白了想要做什麽,寫個計劃書給我,讓我看看到底可行不可行,別以為你叔我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你們想怎麽要就怎麽要,想怎麽花就怎麽花。”
王魯仁這略有些威脅的話,倒使得王佔剛心裡踏實起來。
自打那天會後,他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鎮長的位子已經丟了,公職也丟了,要是連錢也沒了,他還有什麽臉面在鎮上活下去?
雖說過後和他叔去縣裡查了帳,他叔也提了錢出來,但他這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誰知道後面會不會發生變故啊?
那報紙上的事兒,他雖說看的不是太明白,但他叔肯定是做了什麽違規的事兒,他還是能看明白的,而且他叔的表情也明確的驗證了這一點兒。
過後,他問過他叔,那到底是啥事兒,他叔說,他的錢主要是炒股得來的,這種事兒在國外流行的很,島子上那邊好像還不是太完善,所以,才會動手查這事兒。
他叔還說了,查歸查,其實就是做做表面文章給有些人看看,至於這邊的報紙,胡說八道的,半點兒都不能信,讓他把心放肚子裡就是。
可他怎麽可能真的把心放肚子裡?越是不懂,這心裡越是沒底兒啊。
這一刻,他叔的表現倒讓他真正的放下心來,看他叔這意思,是老了,不想一個人去那邊兒了,既然這樣,以後就得指著他們一家子照顧。
人有所求時才會有所短,而他叔在他這兒半點兒都不短,不正好說明,他叔壓根兒不用求著他,腰杆子直直的嗎?
那他還有什麽好怕的?
也得虧他當時留了個心眼兒,沒有聽風就是雨的立馬跟他叔翻臉,要不然,後面這些好事兒,又和他沒關系了,那可真是妥妥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半小時後,宗老太太還沒回來,叔侄倆就有些納悶了,“我去鋪子裡看看。”王魯仁起身下了炕,“雖說她這會兒回去也算是讓宗家丟臉了,但還是等宗老頭找門上來,效果才更好。”
待王魯仁出了門,王佔剛心情超好的哼著小曲兒回了自己房間,見兒子正趴那兒寫作業,就開口攆道:“回你房間寫去,我和你娘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