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三口,走出了戰家,天已經擦黑,路燈依次點亮,暈黃中朦朧一片。
走在回家的路上,洪雪荔側目看著自己的兒子,不住的打量著。
景博達小心地提醒道,“媽,您看我沒關系,就是小心腳下的路,萬一磕著碰著了,就是兒子的罪過了。”
“這水泥路平的很,怎麽會……”
洪雪荔這話還沒說完呢?就被自己的腳給絆了一下,向前栽了過去。
“小心!”幸好景海林眼疾手快將她摟進懷裡,才沒讓洪雪荔五體投地。
“你沒事吧!”景海林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我沒事。”洪雪荔推開了他,回身看著景博達遷怒道,“都怪你?”
“媽,您太不將道理了,怎麽能怪我。”景博達大呼冤枉道,“真是比竇娥還冤。”
“就怨你,你如果不說話,能讓我分神嗎?”洪雪荔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道。
“好好好,怨我行了吧!”景博達看著洪雪荔,像哄小孩兒似的語氣說道。
洪雪荔邊走邊說道,“你至於這麽黏糊嗎?乾脆住過去算了。”
“媽,您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我就不相信您和爸處對象的時候,不想著朝朝暮暮、黏黏糊糊的。”景博達看著他們倆打趣道,“您二位可不在一個大學。”
“臭小子,敢調侃我們。”景海林搖頭失笑地看著他道,媳婦兒告訴自己和兒子的相處的點點滴滴,自己還不相信。
現在信了!
“我可警告你啊!還有兩個多月就結婚了,不許給我做出出格的事情。”景海林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出格的事情?”景博達滿臉疑惑地看著他道,“爸指哪方面的?”
“就是……”景海林輕咬著嘴唇,面對兒子還真有些說不出口,想了想道,“就是親密的有傷風化的事情,比如摟摟抱抱什麽的?”
景博達聞言臉刷的一下紅了,連忙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差點兒被小腳偵緝隊給請回去,當然這事雖然過了,可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指指自己的吊著的胳膊道,“我現在可是傷兵,做不了親昵的事情。”
“知道就好。”景海林滿意地點點頭道。
一家三口鬥著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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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常勝送走了景家三口,回頭看著他們道,“好了,咱們吃飯去。”
“我得給杏花坡打個電話,告訴爸媽我回來了,免得惦記。”丁海杏想起來匆匆走到電話旁,拿起了聽筒。
“這個時候爸肯定不在電話旁。”戰常勝提醒她道。
“沒關系,不管誰接到,通知爸媽一聲就好了。”丁海杏看著他笑了笑道。
“那我擺飯去。”戰常勝看著她說道。
丁海杏讓接線員接通了杏花坡的電話,果然這個點兒老爸沒在辦公室,讓接聽的人幫忙轉達一下。
放下電話後,戰常勝他們已經擺好了飯桌。
吃完飯,孩子們收拾乾淨飯桌與廚房後,和孩子們閑聊一會兒,就讓孩子們洗漱睡覺去了。
戰常勝斜靠在床頭,懷抱著雙臂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丁海杏衝完澡,走進臥室就看見冥思苦想的他。
“這是在思考什麽大事情,這麽入迷。”丁海杏脫了鞋,盤腿坐在床上目光盯著他道。
戰常勝見她的頭髮被乾毛巾擦的亂糟糟的,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木梳,坐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一點兒一點兒的梳理頭髮,生怕弄疼了她。
“我在想你剛才說的深水港碼頭。”戰常勝動作輕柔地說道。
“怎麽想起這個來了。”丁海杏挑眉清澈的雙眸,
刹那間漆黑如墨,“像博達說的不是由港島轉一下。”“人家有,不如咱們自己有,再說了這運來的貨物直接走到家裡多好,幹嘛非轉到港島,多費事啊!”戰常勝簡單地說道。
丁海杏聞言眸光熠熠生輝,非常的高興,言語帶著濃濃地諷刺道,“不費事的話,港島怎麽在中間扒一層皮,本質就跟解放前的買辦資本一樣。”
“所以說我們要有自己的深水港碼頭。”戰常勝重重地點頭道,手中的動作依舊的輕柔。
“我們接受的教育是,那是港台同胞,是親人,對待他們應該是‘掏心掏肺’。”丁海杏語氣不善地說道。
“是同胞沒錯啊!可我們建自己的深水港碼頭,有錯嗎?”戰常勝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說道。
這話把丁海杏給問住了,“呃……理論上沒錯。”眼睛滴溜溜一轉道,“不過人家要是不同意呢?”
“哦!我在我自己的地盤上建碼頭,還用得著他們同意,管他們什麽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戰常勝嗤之以鼻道。
“人家只要在合同上寫上目的是港島,你要怎麽辦?”丁海杏扭頭看著他道。
“真特麽的憋屈。”戰常勝一拳捶在床上,發出砰的一聲。
“喂喂,你生氣歸生氣,別拿床撒氣啊!它可承受不住你的力道。”丁海杏轉過身來握住他的手道。
“單單只是站起來還不行啊?還得強大起來,不然事事都得看人家臉色。”戰常勝眸光深邃地看著她說道。
“說的對。”丁海杏從他手裡抽出梳子,麻溜的將頭髮編成了大辮子。
丁海杏將梳子放到了床頭櫃上,扭過身子,上下打量著。
戰常勝迎向她疑惑地眼神,問道,“你看我幹什麽?”
“奇怪了,你居然不去書房挑燈夜戰,還真不習慣。”丁海杏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說好了,今兒陪你對吧!”戰常勝像獵豹一樣撲向丁海杏,將她摁在自己身下。
“你幹什麽?”丁海杏晶瑩澄澈的雙眸看著他道。
“你說呢?”戰常勝勾唇輕笑道,“並肩作戰。”緩緩的低下了頭。
丁海杏單手捂著他的嘴,“是誰在孩子面前讓我多休息、休息嗎?”笑吟吟地看著他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孩子們知道你表裡不一嗎?”
“他們又看不見。”戰常勝無賴地說道,拿下來她的手,十指緊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緩緩的低下頭,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