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聞言心裡咯噔一聲,故作輕松地說道,“媽,怎麽會這麽想,我就是不想去外地。古語有雲:父母在不遠遊。”笑呵呵地說道,“您別多想了。”
“聽你瞎掰吧!”丁海杏目光直視著他道,“我要聽實話。”
滄溟不敢與丁海杏那犀利的眼神對視,雙手交握,捏的指節泛白。
丁海杏看著他的樣子,抿了下唇,目光柔和地看著他道,“看來還真是因為我。”
“跟您真沒關系,我就是不想離開家。”滄溟矢口否認道,嘿嘿一笑道,“在哪兒上大學都一樣,況且景爸爸是最好的老實。跟他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你以為上大學只是單純的學知識嗎?也是拓展人脈,同窗你懂不懂。”丁海杏看著他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什麽時候這麽自大了。”
“媽瞧不起本地學校。”滄溟看著她嬉皮笑臉地說道。
“臭小子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丁海杏食指點著他道。
“我走了,就吃不到媽做的飯菜,外面的東西我可吃不慣,萬一餓瘦了,您不心疼啊!”滄溟可憐兮兮地撒嬌道。
“餓極了,你就會吃了。”丁海杏笑眯眯地看著他道。
“媽,您好狠的心啊!”滄溟捂著自己的心,搞怪道,“我還是你親兒子嗎?”
“如假包換。”丁海杏笑著打趣道,撓撓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忽然說道,“還是因為我昏迷那一個月,讓你到現在都如此的不安嗎?”
“不是!”滄溟飛快地否認道。
“看來是了。”丁海杏無奈地看著他道,“我到底該如何做才能讓你有安全感呢!”
滄溟松開了手,坐直了身體道,“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不過那都是過去了,我相信媽的實力。”一臉正色地說道,“爸經常不在家,就您一個人在家守著空蕩蕩的屋子,我陪著您不好嗎?”
丁海杏聞言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道,“你還真是愛操心,我一個人在家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忙的很!再說了,北溟他們還小,尤其小九兒考大學還早呢!他們陪著我還不行啊!我們家的老大。”嚴肅地看著他道,“給我考京城的大學,不然我可是要生氣的,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那我上完大學回來工作。”滄溟直接講條件道。
“你小子跟我們討價還價,就那麽自信能考上。”戰常勝開口出聲道。
“當然。”滄溟雙眸閃著自信地光芒道。
“等你考上了我們再商量這個事。”戰常勝拍板定案道。
“那我上去了。”滄溟心滿意足地說道。
“一個兩個都這樣。”丁海杏看著滄溟上樓了,微微搖頭道。
“還有誰?”戰常勝看著她好奇地問道。
“還有紅纓,丹姝。”丁海杏看著他說道。
“說起這個紅纓生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戰常勝想起來問道。
“哎喲!這當姥爺的終於想起外孫了。”丁海杏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調侃道。
“哇……這麽說生了個兒子。”戰常勝頓時喜上眉梢道,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生兒子你這麽高興啊!”丁海杏眯著雙眸看著他笑道,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閃著寒光。
求生欲超強的戰常勝立馬說道,“男孩兒、女孩兒我都喜歡。”生硬地轉移話題道,“你現在回來,紅纓的月子做完了沒。”
“做完月子,紅纓就把我給趕回來了。因為家有考生。”丁海杏搖頭失笑道,“扭不過她隻好回來了。”
“那誰照顧紅纓和孩子們。”戰常勝關心地問道。
“他們很乖的,
況且有陳媽媽照看他們呢!”丁海杏笑了笑道。“那老景肯定高興了,湊成了好字。”戰常勝微笑著說道,“我都能想象他那嘚瑟樣兒。”
“當然了!”丁海杏笑道,“博達是獨生子,現在孫女、孫子都有了。高興的表達方式就是寄東西的速度頻繁了。”
“你剛才說博達的媳婦也要考大學。”戰常勝想起來問道。
“對呀!她要辛苦一點兒。”丁海杏看著他解釋道,“懷著孕考試,正好回京城上大學,到娘家生孩子,做月子。”
“那個杏兒,我不在家,孩子們上學,你守著空房子是不是很無聊啊!”戰常勝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你也被滄溟給影響了,別聽他瞎說。”丁海杏看著他笑了笑道,“你應該知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打坐吐納的話,一上午,刷……”手劃過一道弧度道,“一下子就過完了。”握著他的手道,“所以別被兒子給帶歪了。”
笑吟吟地又道,“再說了,這個問題,我們早就討論過了。 ”轉移話題道,“倒是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啊!不會屁股沒有坐熱就又走了吧!”
“不會,回來寫報告,而且也該動動手了。”戰常勝雙手交握,劈裡啪啦作響,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提心吊膽差不多一年,等著‘宣判’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丁海杏看著他笑了笑道,“不走也好,正好陪滄溟考大學。”
“那小子還用陪媽?看他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戰常勝搖頭失笑道。
“不管他需不需要,在人生重要的節點上,咱們還是陪著他好。”丁海杏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嗯!”戰常勝聞言點點頭道,“希望到時候沒有變化。”說著站起來道,“我去書房將這次調研的結果整理一下。”
“嗯!”丁海杏跟著站起來道,“我上去看看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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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莊岩的書房內燈火通明,煙霧繚繞的。
徐耿勤手指夾著煙不停的咳嗽,咳的滿臉通紅的,氣急敗壞的將手中的還剩半根的煙給扔進了煙灰缸裡。
“三號,咱們以後怎麽辦?那家夥可回來了。”徐耿勤看著莊岩著急地問道。
“什麽怎麽辦?”莊岩一臉迷茫地看著他道。
“我說姓戰的在基層逛了快一年了,回來了。”徐耿勤看著明顯精神恍惚的他道,發現自己來找他想辦法根本就是個錯誤。
“回來就回來唄!怎麽你怕他秋後算帳。”莊岩嗤笑一聲道,“法不責眾。”冷哼一聲又道,“你都不看報紙的嗎?還是老樣子,凡是他老人家說的依然支持。走的還是老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