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海林挑眉琥珀色的雙眸拂過一道流光,悟性很高嘛!
戰常勝聲音低沉道,“所以你的態度謹慎樂觀。”
“嗯!”景海林謹慎說道,“繼續夾著尾巴,君不密則失身。”接著說道,“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去拉白菜。”
“用我幫忙嗎?”戰常勝看著他說道。
“不用,我們家就三口人,又不醃鹹菜,所以不需要多少菜。”景海林拍拍自己胳膊上的肌肉道,“身體不是白練的。”
“爸,我陪你去。”景博達從樓裡跑出來道。
“天冷,在屋裡看書吧!爸一個人去就成了。”景海林看著他道。
“回來在看書也行,總得讓腦子休息休息。”景博達指指自己的衣服道,“你看我都穿上舊衣服了。”
“我走了啊!”戰常勝看著他們父子倆說道。
“嗯!”景海林朝戰常勝點了點頭,目光轉向景博達道,“走吧!”景海林看著他道,隨口又問道,“紅纓呢?”
“紅纓在寫稿子。”景博達說完就捂著自己的嘴巴道。
已經走上台階的戰常勝聞言回頭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景博達道,“我女兒在寫什麽?”
“這個您回家問紅纓好了。”景博達催著自家老爸道,“爸,我們趕緊去買菜去。”推著他快步離開。
本來沒什麽事,可是景博達神秘兮兮的,倒是讓戰常勝起了疑心,找個時間問問紅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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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是不是能光明正大的去找紅纓玩兒了。”跟在景海林旁邊的景博達突然出聲道。
“怎麽會這麽問?”景海林驚訝地問道。
“您跟著戰叔叔在樓前旁若無人的說話。”景博達仰著臉看著他小聲地說道,“是不是風向變了。”
景海林心疼地看著兒子,這個年紀哪兒需要關注這些,人在其中連孩子都這麽的敏感,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最後停下了腳步,看著兒子的背影,滿眼的疼惜。
景博達察覺老爸沒跟上來,轉身朝景海林走去,看著他眼底憐惜,“爸,我沒事,真的!”搖頭晃腦地說道,“爸不是常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景海林臉上泛著柔柔地笑意道,“你覺得呢?”有心考校一下兒子於是反問道。
“感覺說話的調調依然沒變。”景博達皺著眉頭,一副小老頭的樣子,“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還是夾著尾巴做人的好。”自言自語地又道,“還是紅纓說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哦!紅纓說的。”景海林琥珀色的雙眸輕輕晃了晃。
“可能跟她自身有關,要是在乎別人的想法,這日子就別過了。”景博達老氣橫秋地說道。
“你這小子,真是難為你們了。”景海林聲音越發的柔軟道,重新推起了板車,朝蔬菜公司繼續走去。
“爸,您說我們分析的對嗎?”景博達語氣輕快地問道。
“對!”景海林給予肯定地說道,“無論什麽時候謹慎總沒錯。”
景海林心裡真誠的期盼現在的風氣能轉變,可惜那只是他心底美好願望。
唉……在心底重重的歎了口氣,現在動不動就上綱上線,把一句話的錯誤、一種想法的錯誤,甚至把那種本來是允許的、可以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各種說法想法,都看成毒草、邪道。
“爸爸,那您認為怎麽樣才算雨過天晴呢!”景博達好奇地問道。
“在對待自然科學學術問題上,必須鼓勵各種不同黨派和不同學術見解,自由探討,自由辯論,不戴帽子,不貼階級標簽,不用多數壓服少數。只有把那種壞的、不好的偏向去掉,
正風才能建立起來,才能造成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面。”景海林小聲地說道,可惜現在還達不到。“嗯!”景博達聞言重重地點點頭。
“兒子,你剛才說紅纓什麽?”景海林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景博達飛快地說道。
“真沒什麽?”景海林挑眉道,“你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爸爸,我可是堅定的革命接班人,不會出賣同志,做蒲志高的。”景博達小眼神堅定,義正言辭地說道。
“還蒲志高?”景海林好笑地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小人精道,“不就是向報紙投稿嗎?有什麽不能說的。”
“啊!您怎知道的。”景博達驚訝地看著他道。
“你們那點兒小伎倆, 能逃的我的火眼金睛。”景海林笑眯眯地說道,“說說吧!怎麽回事?”
“事情很簡單……”景博達將兩人的小秘密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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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常勝將板車給了景海林,回家洗洗手,進去把高進山的提的那個事告訴了丁海杏。
丁海杏聞言哈哈大笑,笑得戰常勝莫名其妙,“你笑什麽?是讚成這件事,我可給你說啊!人還沒見到,不知道品行怎麽樣?你可不能貿貿然答應。”
“你那隻眼睛看到我同意了。”丁海杏媚眼一橫嬌嗔道。
“那你笑什麽?”戰常勝問道。
“我笑,終於有人看上我大哥了。我當時就問他,沒有人給他介紹什麽妹妹啊?侄女、外甥女的女性親屬。結果他說沒有,這不現在就來了。”丁海杏微微揚起下巴傲嬌地說道,“呵呵……我大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怎麽會有人眼拙看不見呢!”
“那你的意思呢?”戰常勝笑道。
“現在不都講究自由戀愛,我不會干涉的,我相信大哥的眼光,從他跟我媽聊天的結果來看,大哥很理智的。”丁海杏笑眯眯地說道。
“我們回來了。”丁國棟端著臉盆和應解放一起進來道。
“走走,咱去找大哥說說,看他什麽意思?心裡也好有個準備。”丁海杏聞言滿臉笑意地起身顛顛兒的走了出去。
“杏兒,你確定不是去看戲的。”戰常勝看著雙眸放光冒著濃濃的八卦之火的丁海杏說道。
“囉嗦,趁著兒子睡著了,快點兒,快點兒。”丁海杏抓著戰常勝出了臥室,進到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