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士這麽一通說教,郝家的人都老實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畏畏縮縮地看著護士,生怕人家把他們給仍出去。
護士拿著病歷夾子道,“你們是病人家屬,來的正好,交錢去,住院費加醫療費兩塊。”
“啊!這麽貴。”郝母聞言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道。
護士聞言看著他們臉上為難的表情,穿著,心裡就有了底兒,眉頭都不眨地說道,“輸完這些液體回家養著吧!病人好好將養,也能恢復的,只是別再這麽虐待自己了,不然掙了錢也給了醫院了。”
“啊!”一聽往外趕他們郝母頓時慌了神兒,“醫生,我們有錢,千萬別讓我們出去,我現在就找錢去。我大兒子在部隊他說連長,他有錢。”
“大嬸、大嬸,別激動,我是說在醫院也是打些營養針,不如回家食補。他是餓暈的,營養不良,又累著了。”護士和聲和氣地說道。
鎖兒機靈地說道,“那俺們也住院。”說著將郝母給拉到了一邊,好說話。
“住什麽院啊!回家養著就好了。”郝母扯扯閨女的袖子道。
“回家啥都沒有,拿什麽養。”鎖兒瞥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你到現在了還心疼錢,這是心疼錢的事兒嗎?”
“我是真沒錢了,錢和你爸孰輕孰重我還能不知道,錢沒了可以再賺,你爸的身體垮了那是多少錢都找不回來的。”郝母哭喪著臉極快速地說道。
鎖兒聞言壓低聲音又道,“在醫院有特批的補充營養的條子,不用糧票,價錢還便宜。”
郝母聞言眼前一亮看向她道,“那我去找你哥,咱轉到軍區醫院,作為家屬也能沾點兒光。”
“那還等什麽快去吧!”鎖兒催促道。
郝母走了兩步,又回去,跑到護士那邊說道,“繼續用藥,我現在就去拿錢。”
小陳機靈地說道,“嬸子,我送你。我騎自行車載著你快。”
郝母一愣,隨即答應道,“好吧!”總比自己兩條腿跑的好,從這裡到長鎖的駐地且得走上一會兒呢!
“麻煩你了。”鎖兒看著小陳臉上綻開一朵笑容道。
小陳被她的笑容給晃花眼,“不麻煩,一點兒都不麻煩。”
郝母看著他那呆子樣兒,惡聲惡氣地說道,“還走不走。”
小陳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走,走,嬸子咱們馬上走。”
小陳載著郝母騎行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郝長鎖的駐地,結果被告知了郝長鎖野外拉練去了,人不在營地。
滿頭大汗地小陳又載著郝母騎了一個多小時又到了大院外。
沒有通行證根本進不去,在門衛室,好說歹說給童家打通了電話,一聽見童雪的聲音,郝母念了聲,“阿彌陀佛,小雪啊!我是長鎖的媽媽。”
“這裡沒有叫長鎖的,你打錯了。”童雪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郝母蒙圈了,門衛將他們給請了出去,再也不打電話了,這已經說開恩了,電話在打過去,他們這身軍裝還穿不穿了。
童雪氣呼呼的掛上了電話,童母抱著寶貝外孫女看著她道,“誰的電話,把你給氣成這樣?”
“還不是伯仁的那個事媽。”童雪厭惡地說道。
“她打電話找你幹什麽?”童母挑眉問道。
“誰知道呢?他家啥破爛事都來煩伯仁,好不容易給他們找的工作,今兒想換、明兒又想換輕省活兒,什麽都不會,真給他們能乾的了嗎?真當工廠是他家的,隨便的挑。”童雪黑著臉說道,“一準又是工作的事,有工資開,能養活自己就成了,還想幹啥?”
“你個笨丫頭,
誰讓你把他們都弄來的,現在後悔了吧!”童母沒好氣地說道。“媽,您就別說這個了,我都後悔的要死了,我當時一定是昏了頭,才想辦法讓他們全都進城了,就跟螞蟥一般,扒上了,甩都甩不掉。”童雪心裡嘔的要死。
“鄉下人都這樣?以為是一人得道,這雞犬就能升天了,一個屁大的連長,那就是個屁。”童母數落她道,“當初不讓你找他,非得嫁他,現在後悔了吧!”
“媽,伯仁對我挺好的,就是他家裡總想著佔便宜,要好處。”童雪立馬維護起孩子的爸道,“他始終站在我這一邊的。”
“哼哼……”童母冷哼一聲道,“那是你爸的位置高,他不敢犯上作亂,等你爸那天退下來,誰知道還是不是這麽的聽話。”
“他不敢的,伯仁可是被我調教的服服帖帖的。 ”童雪非常有自信地說道。
“男人心海底針,鄉下出來的人自尊心特別的強,你可得小心點兒。”童母看著沒心沒肺的跟傻大姐的閨女似的,“真替你頭疼。”
“頭疼什麽?天塌下來有地撐著呢!”童雪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那你中間這個人可就被壓扁了。”童母沒好氣地說道,“什麽比喻?”
“好好,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童雪拍拍手道,“來來,寶貝閨女,讓媽媽抱抱。”
小家夥理都不理會童雪,雙手抱著童母不撒手。
“小沒良心的東西。”童雪指著她說道。
“說我家寶兒沒良心,我看你才沒有一個當媽的樣兒。”童母數落她道,“嫌孩子嘬的疼,打擾你休息,作天作地的把孩子的奶給作沒了。幸虧有奶粉可吃,不然你讓孩子吃啥,你倒是說說,孩子吃奶粉後,你晚上有起來給孩子喂過奶粉嗎?說句實在話,小郝抱孩子的次數都比你多。”
“那不是有孩子爸嗎?我上了一天的班快累死了。”童雪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道,轉移話題道,“我爸怎麽還沒回來?我早就餓了。”
“你這丫頭,一提這事你就躲,躲能解決問題嗎?”童母語重心長地看著她道。
“媽,你煩不煩啊!好不容易伯仁不在家,躲會兒清淨都不成,你是不是故意的,那我現在就抱著孩子走。”童雪生氣地說道。
“好好好!不說了,也只有小郝受得了你這嬌脾氣。”童母趕緊說道,“我不是怕你走,我說怕我外孫女跟著你回去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