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哥哥們直接將兩個樟木箱子抬進了招待所,劃好的房間內。
“爸,我想去看看咱的新家。”景博達雙眸放光一臉期待地說道。
“是想去看紅纓吧!”景海林了然一笑看著兒子道。
“才兩天沒見,看你那沒出息樣兒,就那麽想。”洪雪荔看著他語氣酸溜溜地說道。
“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兩天沒見都六秋了。”景博達直接上手拉在父母道,“走走,咱們看新家去。”
“好好好。”景海林無奈地看著他道。
一家三口關上房門,跟著車去了家屬區。
停下車後彭福生去叫了一些兵哥哥,然後兩兩抬著重重的箱子,景海林跟著他們身後朝半山的新家走去。
“景老師,馬上就到了。”彭福生指著前面的道,“你看從前面月亮門裡出來的搬著東西的戰友,就是您家了,這是在給您騰房子呢!”
“班長,這些東西都要搬到哪裡去啊!”其中一名戰士問道。
“搬到馬廄倉庫。”班長說道。
“俺看這些破爛,還搬來搬去,幹什麽啊!直接就地銷毀得了。”戰士們說道。
“少囉嗦,上級命令,執行就行了。”班長催促道,“快點兒,跟上,跟上。”
景海林看著從山上向下走的戰士們手裡的搬著東西,或者兩兩抬著箱子。
於是問道,“彭福生,他們這是幹什麽呢?”
“哦!”彭福生解釋道,“這些都是從您新房子裡搬出來的要淘汰的廢舊物資,直接搬到廢品倉庫。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要全部丟掉的。”
“全部丟掉?”景海林看著他們手裡的東西,一下子急紅了眼兒道,站在路中間展開雙臂道,“停下,停下,你們全部給我停下。”
向下走的兵哥哥們被景海林給攔住了去路,看著他肩頭的肩花立馬問道,“首長,你幹嘛攔住我們的去路。”
“景老師,您這是幹什麽啊?”陪同景海林上來的彭福生問道。
“彭福生,叫他們都停下,立刻、馬上!”景海林抓著他說道。
彭福生為難地看著自己的戰友和景海林道,“景老師您總得說出個所以然吧!這沒頭沒尾的,是妨礙他們執行命令,他們有權不聽您的。”
景海林哆嗦著手指著他們手裡的東西,斥責道,“太不像話了,你們這些敗家子兒,都給我搬回去。”板著臉聲嘶力竭地喊道,“現在聽我的命令,向後轉,齊步走。”
條件反射的兵哥哥們,齊齊向後轉,又朝山上走去。
“班長,這怎麽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啊!”
“可咱們怎麽聽他的啊!”
“你沒看見人家肩頭的肩花嗎?咱們不聽他的聽誰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
朱愛軍看著本來都搬走的破銅爛鐵,又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站在院子裡立馬質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又搬回來了。”
“報告,部長,是下面的首長讓我們搬回來的。”
“什麽首長?哪來的首長。”朱愛軍出了月亮門朝坡下面望去。
“原來是景老師啊!”朱愛軍看著景海林伸出了手道。
“朱部長你在正好,趕緊讓些戰士們將他們手裡的東西送回原來的房子裡。”景海林看見他立馬說道,都顧不上跟他握手。
朱愛軍不自在的撤回手,撓撓自己的撓頭為難地說道,“都搬回去,你怎麽住?”
一個、兩個都這樣,難伺候,真是忙的一個腦袋,兩個大。
“你甭管我怎麽住,現在我請你都搬回去。房子我自己來清理。
”景海林乾脆道。“可是三號,讓我盡快把房子收拾出來,你現在讓我很難辦啊!”朱愛軍一臉的為難地說道。
“三號是誰?我去找他理論去,這敗家子。”景海林氣的口不擇言地說道。
朱愛軍看著怒氣衝衝地他,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道,“三號就是新上任的,現在和你是對門鄰居了。”
“那個頭腦簡單的武夫。”景海林生氣地說道,“戰常勝在哪兒?”扯開嗓門喊道,“戰常勝你在哪兒呢?”
直接連名帶姓的叫了,朱愛軍心裡是興奮不已,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洪雪荔看著明顯氣暈頭的景海林,立馬上前,扯扯他的衣袖道,“海林,冷靜點兒,什麽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呢!別急著下結論行不。”
景海林深呼吸冷靜下來道, “朱部長,現在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屋裡。”
“可是……”朱愛軍一臉的糾結,“我怎麽向三號交代。”
“交代,誰要向我交代什麽?”戰常勝扛著一捆柴火走過來目光看向景海林戲謔地說道,“喲!景部長來了,房子還沒騰出來呢!我讓他們盡快給你修整好!”
不提房子還好,提及房子景海林氣都不打一處來,再看著吊兒郎當,沒有正行的戰常勝,脫口而出道,“你個敗家子兒,土老巴子、暴殄天物地家夥……”將戰常勝一頓臭罵呀!吐沫星子亂飛。
洪雪荔閉了閉眼,她家老景這個臭脾氣啊!平時和善一副好好先生,要是觸犯到他的書,還有他所在的專業領域,那就化身一條暴躁的龍,管你是天王老子照‘罵’不誤。
戰常勝還沒來得及享受重逢的喜悅,更沒來得及邀功呢!就被景海林這頓劈頭蓋臉給罵的狗血淋頭的,給罵的暈了頭了。
看得朱愛軍和其他戰士們更是瞠目結舌。
更是一頭霧水,這唱的哪一出啊!
最最奇怪的,三號,被人家指著鼻子罵,居然沒有一點兒反應。
三號沒有反應,洪雪荔站在兩人中間,看著戰常勝趕緊說道,“三號,我家景海林抽瘋呢!別搭理他。”
“爸,爸!”景博達撲到景海林身上。
院子裡吵吵成一鍋漿糊了,丁海杏聞聲抱著兒子出來,就聽見戰常勝嗓門洪亮地說道,“你個酸秀才,你今兒要不好好給我說道說道,我怎麽敗家了,我有家可敗嗎?”仍掉手裡的柴火,擼起袖子來道,“咱倆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