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常勝無辜地摸摸鼻子,他哪兒知道,只是改口叫了個媽字,就把丁媽給嚇成了這樣。
章翠蘭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直起身子看著他道,“常勝,你們都要結婚了,不帶著我家杏兒見見你家家長嗎?”
戰常勝聞言蹙起眉頭,“我結婚……?”關他們屁事。
我就知道?章翠蘭在他介紹家庭情況那麽簡單的時候,就猜到了,沒想到父子關系這麽的差,兒子結婚也不想告訴父親。
“常勝這事我們不能失了禮數,這你父親的輩分擺著呢!”丁豐收出聲道,“人家該說我們不會教孩子了。”不會怨你這個親兒子,我女兒可就成了替罪羊了,“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這樣啊?”戰常勝極不情願地說道,“那好吧!我會盡快安排。”神色淡然地說道,“爸、媽就在這裡在住兩天好了。”
“我們感覺沒事了,明兒一早出院,總佔著人家的病房不好。”章翠蘭不好意思道。
“那我送你們去軍區招待所,那兒的條件不比這裡差!錢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從我工資裡扣就好了。”戰常勝旋即挑眉徑直地說道,“就這麽定了,明兒醫生查過房,爸、媽的身體沒問題了,就跟我們走。”
“行,聽你的。”丁豐收做主道。
“走!咱們先吃飯。”戰常勝高興地說道,聲音中都透著愉悅。
戰常勝直接將人領到了食堂,一人一碗熱湯面,就著大白饅頭。
已經定下來的事情,戰常勝也不怕人家說三道四了,他不怕什麽?沒人敢在他面前說什麽?最主要的事情沒有明朗之前,不能壞了杏兒的名聲。
這下子戰常勝和丁家一家人吃飯的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
醫院裡的什麽多,白衣天使最多,白衣天使也免不了俗,所以女人一多八卦自然就多,而食堂就是八卦集散地。
聽說所有女軍醫和護士的痛恨的戰瘋子有對象了,都過來看笑話了。
於是在食堂裡戰常勝和丁家一家三口就成了被人參觀的稀有動物。
女人們遠遠的站著,
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之處。
在這些聲音中,有羨慕、有嫉妒、有醋意、有好奇、有諷刺……各種各樣的冷嘲熱諷都有,真是熱鬧的很!
好在,丁海杏天不怕,地不怕,就膽大。也見識過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見到她們這種羨慕嫉妒恨的表現,也隻當做是閑言碎語,聽聽便過去了,左耳朵進右耳朵,於她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根本就沒當回事。
而丁爸、丁媽在戰常勝殷勤下,戰戰兢兢地吃著飯,這時候無論如何不能給女兒露怯了。
女婿給了他們底氣,有啥好怕的。
戰常勝眉目冷清如雪,那遍布全身的冷意和殺意,冷眼掃過那些閑著沒事的大媽們,在他那似有若無的殺氣中,個個嚇得如鳥獸頓散了。
‘美人是好看’可這陰森森的脾氣可是無福消受,太恐怖了,戰瘋子的美名可不是白叫的。畢竟他可不懂憐香惜玉,對女人動粗也絲毫不會手軟,打女人也被傳的有鼻子有眼兒的。
這也是為什麽戰常勝至於她們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大家又有些同情地看著丁海杏,跟這麽一個男人結婚,不知道是不是天天挨打呀!
又是一陣竊竊私語,這一回幸災樂禍的人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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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戰,老戰!”剛剛放下電話的朱雅琴,急忙推開書房的門闖了進去。
“幹什麽呢?風風火火的。”戰爸戰驍瞥了自家老婆一眼道。
“不是!”朱雅琴收斂起臉上幸災樂禍地表情,輕挪漫步走到了書桌前,看著戰爸擔心地說道,“我剛才聽到醫院來了消息,常勝那孩子要結婚了。”
“怎麽可能?”戰爸放下手中的文件道,“他有對象我怎麽不知道?”
“是啊?我也是不相信,可人家都叫上爸、媽了。”朱雅琴偷偷瞥著依然儒雅地他道,心裡卻樂開了花,居然娶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女人,簡直是自毀前程。
戰爸一通電話,打到了醫院,讓那個兔崽子給我滾回來。他怎麽生出這樣不懂事的兔崽子。
戰常勝聽見護士的話,道了聲,“知道了,謝謝。”然後接續陪著丁家人吃飯。
丁豐收剛想說話,章翠蘭扯扯他的衣角,朝他微微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沒看見常勝那孩子臉色如常,沒有要動的意思。
戰常勝陪著丁家人吃完飯,將他們送回去,才施施然,回家了。
所以當戰常勝剛踏進客廳的時候,迎接的便是戰爸的怒目對視。
將他那一張比鍋底還黑的臉盡收眼底,戰常勝眉毛都不帶動的,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們,深邃如海的眸底暗潮洶湧。
如此興師動眾的架勢,真是辛苦她煽風點火了。
朱雅琴坐一旁,低著頭正溫言細語地勸說道,“老戰,跟他好好說話,別生氣, 興許有什麽理由呢!”
“他能有什麽理由?”戰爸黑著臉悶哼道。
“呀!常勝回來了。”朱雅琴一抬眼看見站在客廳的戰常勝臉上堆滿笑容熱情的說道,“吃了嗎?張……”
長得本來就好看的又有學識的朱雅琴再來個溫柔得體的笑容,時時刻刻的彰顯著她才戰家的女主人,做戲的功夫杠杠的,端得起來又放的下去,這變身的功夫倒是挺厲害的。
負手而立的戰常勝猶如死神般站在原地,冰冷的眸子不摻雜任何情緒,如鋒利的刀鋒一般閃著寒光,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在他危險帶著殺意的眸光中,朱雅琴不自覺的要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心裡斥責自己沒用,隻一個眼神就嚇得自己不敢說話。憤恨地想著:該死的狼崽子。怎麽不跟他那死鬼娘一樣,死了得了,省在一直在她眼前晃蕩,時刻提醒著她,好像自己是罪人似的,搶了他娘的位置。
怕什麽?有老爺子在,該做的戲還是要做,朱雅琴打起精神又道,“我讓張媽給你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