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的事你就別管了,這兔崽子不識好歹。”戰爸不耐煩地說道,“就為這事找到單位,實在太不像話了。”看著她眼淚又湧出來,緩口氣道,“我真不知道你總是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幹什麽?他已經成年了,我已經完成了我撫養他的義務了,他願意幹什麽就幹什麽唄!你招惹他幹什麽?”
當然是敗壞他的名聲了,相當年將他給磋磨走了,沒想到居然衣錦還鄉,在朝作戰的時候,居然弄了個一級戰鬥英雄,真是失算。別看老頭子雖然嘴上沒說什麽?這心裡指定樂開了花,虎父無犬子。
有他在,我兒子什麽時候能出頭,即便你在英雄,在生活方面也是一塌糊塗,不把他搞臭了,我就不叫朱雅琴!小時候你鬥不過我,大了你依然鬥不過我。
我看這大院裡還有誰家敢把女兒嫁給你,有道是娶錯女人毀三代,徹底將你踩在腳下。
哼哼……眼神裡閃過一絲寒芒。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工作。”戰爸松開她催促道。
“嗯!”朱雅琴溫柔地點點頭道,在他的面前永遠是楊柳弱風、溫柔嫻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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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也不把我沒納完的鞋底兒拿來,這在這兒沒事乾,大眼瞪小眼的,浪費時間。”章翠蘭這手裡沒東西,感覺沒著沒落的。
丁豐收拍著自己的額頭道,“我說孩子媽,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兒,你手裡拿著那些破東西,讓人看見不笑話嗎?”
“什麽叫破東西,那東西不是給你的穿,有能耐你別穿我做的衣服、鞋。”章翠蘭沒好氣地擠兌他道。
“那你做啊!你現在做!”丁豐收得意的瞥著她空空如也的手道。
章翠蘭氣得瞪著他,“噗嗤……”丁海杏抿嘴偷樂,看著他們夫妻倆鬥嘴,真是分外溫馨。
丁豐收看著章翠蘭道,“看讓杏兒看笑話了吧!”
“咱現在就回去吧!”章翠蘭想了想道,“早去早回。”
“好讓你把你那破東西早點拿過來啊!”丁豐收一猜都知道她想幹啥。
“那你走不走啊!”章翠蘭起身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道。
“爸、媽,走什麽走啊?”丁海杏攔著他們道,“這十點多了,等會兒就該吃午飯了。”
“親家等著我們呢!”丁豐收看著丁海杏很嚴肅地說道,“別再給我們留東西,你不是要做漂亮的新娘,乖乖的吃完。聽見了嗎!”
丁海杏聞言,無奈地答應道,“我知道了。”看來想要給他們補養身體,得師出有名才行。
“好了,我們走吧!”丁豐收看著章翠蘭說道。
“你自己在這裡可以吧!”章翠蘭不放心地看著她道。
“有啥不可以的。”丁豐收乾脆地說道,“醫生護士都在,人生地不熟的她能跑到哪兒去?”扯著章翠蘭的衣服道,“走,走快走。”
丁海杏下床,章翠蘭緊張道,“杏兒你幹什麽?”
“我送你們?”丁海杏抬眼看著他們道。
“送什麽送?”章翠蘭把她重新摁到床上,“快進被窩去,外面涼。”蓋上被子道,“我們吃完飯就回來。”
丁海杏目送他們離開,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捋了一下麻花辮,等到護士送來午飯,一碗蔥花白面疙瘩湯,兩個白面大饅頭,“你慢慢吃,稍後我來取碗筷。”
“謝謝!”丁海杏忙不迭地說道,目送她離開,將飯倒進了大茶缸裡,意念一動床頭櫃上的飯就進入了空間,把碗送進空間,洗乾淨拿出來放在了托盤裡。
丁海杏套上灰撲撲的外罩,腳上蹬上布鞋,捏了捏兜裡的錢和糧票,悄悄地打開門,旁若無人,挺胸抬頭地走了的出去了。
路過醫院大堂的時候,聽見有人喊道,“小雪,給我買一個大白饅頭。”
“知道了。”童雪頭也不回地說道。
丁海杏看著朝她走來的白大褂,精致漂亮的面容,高挑玲瓏有致的身材,在一水的白大褂中,卻掩蓋不了她的氣質跟風采,儼然是醫院裡難得見到的美人兒。
丁海杏一眼就認出她來,童雪,與三十年後的她高官太太相比,少了份雍容華貴,多了份朝氣蓬勃。
兩人擦肩而過,誰也沒理會誰,希望她今生今世也能對郝長鎖不離不棄。
丁海杏出了醫院大門,往哪兒走呢?整條街眼前最好的建築就是醫院了。
這灰撲撲的簡陋的街道,我上哪兒找國營飯館兒啊?
算了走走看,就當鍛煉身體了。正直中午下班時間,路上的行人不少,急匆匆的回家,自行車都不多,卻收獲大部分豔羨的目光。
現如今正是全力建設新中國的時候,提倡人人參與勞動,所以耐磨耐髒的工裝成為了當時的流行服飾。
且中山裝是這個年代最時髦的服飾。
盡管這裡是市區但冬日裡,人們的穿著依然是灰黑藍,很少見一點兒鮮亮的顏色。
丁海杏溜達邊走邊看,還真讓她找到了一間飯店,門頭一個大大的紅色五角星,下面紅字寫著:國營長虹飯店,左右兩邊各寫著:自力更生,艱苦奮鬥。
非常的有時代特色。
丁海杏徑直推開帶有窗戶的木門走了進去, 飯點兒時間裡面的人真少。
也是,這時候普通員工的工資一月20左右,好點的能30多,去國營飯店吃上一頓,可是相當的奢侈啊。
飯店的大堂很大,擺了十多張八仙桌。桌是方的,桌腿粗而厚實,顏色暗舊。裂開的縫隙裡,滿布著光亮的油膩。桌子四邊是一條條長凳子。
國營飯店檔次明顯高了許多。窗明幾淨不說,更顯得規范。
丁海杏站在牆上貼的菜單,炒肉絲兩毛,紅燒肉八毛,獅子頭一塊錢,糧票加起來二斤,可惜後面統統寫著沒有。
沒有你特麽的貼出來幹什麽?饞的我們流口水卻吃不到,有意思嗎?
炒洋蔥 5分、土豆絲 3分很便宜,糧票也要的少,可誰要吃這個,她饞的如餓狼似的,我要吃肉。
饅頭四分錢一個,要二兩糧票,這個有,可是乾啃饅頭,有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