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時間眨眼即逝。
第五日,沈家人準時啟程。盡管他們已經盡量的輕車簡從,但是連人帶著行李,依然還是動用了整整七輛的馬車,其中季北北的佔了一輛。
沈家有七輛車,到了出發的時候,自然不可能只有沈家的七輛馬車上路。
加上護送他們的鏢局的車馬。以及早前就打過招呼,會隨著他們一起上路。明面上跟珩王府沒什麽牽扯,但實際就是珩王私產的商隊。
最終一行人浩浩蕩蕩,竟然足足有四五十輛的馬車。這四五十輛的馬車裡,載著季北北以及沈家人的兩輛馬車,從一開始就被有意無意的團團護在最中央的位置。
尤其是坐著季北北的那輛車。
想著珩王特別嚴厲交代過,若是因為他們護送不周讓不該出事的人出了事,直接提頭來見。護送的眾人就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哪怕是深夜休息的時間,都隨時隨刻有人輪流緊盯著,就生怕有不長眼的冒出來冒犯了他們家王爺心尖尖上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車隊規模夠大,人多,所以二十多天的行程走的還算是順利。一到京城的地界,城門口就有人專門等著,將沈家一行引到早就給他們準備好的宅子裡。
隔車窗看著馬車外越走越熟悉的路,沈瀚不由的“咦”了一聲。
“怎麽?是有什麽問題?”
從未來過京城,正看著外面看的津津有味的沈秀才和沈波,以及沈波的長子十歲的沈俊言和九歲的次子沈俊文都扭頭望向沈瀚。沈秀才問道。
“不是,我就是看這裡眼熟的很,似乎離潘家住的地方不遠。”沈瀚皺眉。
“潘家竟然也在這附近住?”沈秀才愣了一下,然後冷笑道,“正好,我倒是想看看等哪天遇上了,他見著我的時候會不會羞愧,臉紅不紅?”
“祖父,那等見著我們了,他會不會又想著殺人滅口了?”縮了縮腦袋,沈俊文有些膽怯的問沈秀才。
“怕他什麽?青天白日的他敢殺人滅口我也服他了。不怕,做了虧心事的是他,該是他怕我們才對。”
沈秀才冷冷的笑一聲:“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只要我和他有師徒的名分在那裡擺著,哪怕他如今是官我們是民,他對我,對我們家的人明面上也不敢不恭敬。
哼,說難聽些,就算是我不由分說一口唾沫啐在他臉上,他也只有受著的份。所以往後看見他,你們盡管不用對他客氣。
他要是膽敢得罪了你們,你們回來告訴我。我豁出去這張臉也要叫他知道我們沈家人不是那麽好惹的。只要他還在朝為官,還要臉,還顧及名聲就只能給我忍著。”
“爹,你終於想通了,不怕太護著我們面子不好看了?”聞言,沈波不由精神一振的問道。
“哼,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這我半輩子算是白活了。之前就是太要面子,覺得凡事不問棗紅清白的護短對你們不好。以至於害了你大妹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