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先生,牧夫人,我這顆星球是個什麽情況你們也知道。說實話,只怕你們自己也知道,你們的價碼......似乎開的高了些......”
寧外公的動作很迅速,很快牧謹行、季北北就和淵碰上面了。
將自己這一方要出的價碼重複了一遍,淵一臉都是一言難盡。神色複雜的看著兩人,使勁的咽了咽口水,話沒說完就艱難的停了下來,有些沮喪的低下了腦袋。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顧忌或是要求?”
見淵這般,牧謹行不用思索就悟到了什麽。他沒有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反而溫和的笑道:“有什麽顧忌或是要求你盡管提出來,只要我們可以辦到的就絕不推脫。”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這價碼太高了。你們能幫我把精神力海修複,還給我其它那麽多東西我就已經非常知足了。我就是想說,要不置換的那顆星球我就不要了吧。”
牧謹行越是溫和客氣,淵反而一副受了大驚嚇的樣子。連連的擺手,一臉急切的迅速說道。
其實,他確實是如牧謹行所想的,是有所求的。但是又覺得自己已經得了那麽多的好處了,如果還“不知足”恐怕就該要惹的牧謹行和季北北不滿了。
他害怕,倒不是真的那麽害怕那顆厄運之星繼續砸在手上給他帶來新的厄運。反正這些年了,他感覺自己的厄運已經夠多,情況早就差到了極點,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去了。
所以厄運之星還會不會繼續的給他帶來厄運。說實話,他的心裡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但是這種不在乎,在聽見斯威家族的族長言之鑿鑿的對自己說,說自己的精神力海一定可以被修複的時候。他激動的到了這會兒都還感覺到不真實。
好不容易,等到親耳聽見牧謹行是真的可以拿出來保證可以讓自己修複精神力海的藥物,還有正常的宜居星球,以及那一堆的各種寶貝。
他激動的太過厲害了,反而理智在慢慢的恢復。
只是隨著理智的歸位,他心裡的那股激動卻冷卻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拿了這麽多的東西,是肯定沒有能力保住它們的。
一瞬間,他有請求兩人保護自己的衝動。但是在聽見牧謹行那般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哪怕他的詢問再溫和也讓他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貪心不足蛇吞象。
一瞬間,他害怕了。怕自己如果繼續貪心下去,就很可能繼續抱著那顆厄運之星什麽也得不到。
他也許這輩子永遠都再不會有機會修複自己的精神力海;再沒有機會完成母親的遺願好好的活下去了。
所以他立刻反應過來,狠心的舍棄了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絕不可能保住的宜居星球。
他的心一邊在滴血,一邊毅然抬頭對著牧謹行非常堅定的說道:“我不要那顆宜居星球,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請求。我請求你們對我們之間的交易保密,然後可以再給我一個能保證安全的容身之處。”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帶著滿臉仇恨的說道:“也許你們不知道,我的母親臨死之前曾經偷偷的告訴過我,其實我的父親和我的叔父並不是內鬥死掉的。
他們其實是被人給下毒毒死的。甚至我的祖父,他也有可能是被我的家族現任族長的親生母親給害死的。”
他說著哽咽起來,目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仇恨:“就連我的母親,還有我的精神力海也被那個女人派人害死、毀掉了。
我的母親是被我所牽累的。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不是不放心我。當年她就可以跟我的嬸嬸一樣,在父親死後離開瓦琅家族。如果她離開她就不會死。
可是她不放心我,想保護著我長大,可是那些人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所以她在我五歲那年‘病’逝了。”
說到這,淵渾身都在戰栗,也不知道是恨還是害怕,他:“我一直都記得,記得她臨死前大口大口吐黑血的樣子。也記得她悄悄告訴我讓我絕對不能對第二個人說的那些話。”
淵捂著臉,眼淚從手指頭縫隙裡流了出來痛苦的說道:“是我沒有用,我不僅不能幫他們報仇,還連自己都沒能保住。”
哭了一會,他仿佛是害怕牧謹行等人不耐煩,很快的擦幹了眼淚,很直接的就說道:“我知道,如果他們知道我得到了你們給我的這些東西,我依然是保不住的。
所以,與其讓他們在我還沒能強大起來之前,再隨便動動手指頭就捏死我,把這些東西名正言順的搶走。那,那我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也不能最後便宜了他們。”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麽不要求我們直接幫著你報仇呢?”看著一臉痛苦的淵,季北北忽然問道,“難道你是想把那些人留著自己強大起來以後,親自動手?”
“不是的,我是覺得你們已經給的太多太多了。多的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我還繼續要求就顯得我太不知足。我母親說過一個不知足的人不管在哪都是要被人厭惡的。”
淵趕緊搖頭, 低著腦袋,掙扎了一會才苦笑道:“說報仇,其實我時時刻刻都想著報仇。
可是我的母親臨終前要我答應,如果沒有十足可以報了仇也能自保的把握,就不要輕易的動報仇的念頭。她希望我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我太無能了。我知道自己也許這輩子都報不了仇。哪怕是我恢復了精神力海也絕無可能。”
他握緊了拳頭:“那個女人改嫁給了洛奇家族家主的同母弟弟回。我私下調查過,我們瓦琅家族現在的家主,很有可能並不是我祖父的兒子,而是回的親生兒子。
可惜這件事太大了,所有有可能知道的人這些年都被那個女人和回斷斷續續的給滅了口。”
“也就是說你不是不想報仇;也不是心有執念,一心隻想著自己親自動手。而是對方勢力太大,無可奈何報不了仇?”
牧謹行和季北北對視了一眼,看出來季北北眼裡的同情,牧謹行對著淵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