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志成剛剛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過他也知道詹蘭琪是古木流派的人,當著這麽多小家族小流派的面,可不能鬧得太不好看。
再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私底下解決。
“貝大夫的話,你可記住了?”褚志成問詹蘭琪。
詹蘭琪聽到自家的前輩如此詢問,一張俏臉瞬間由紅轉白,額頭上的汗都滴下來了。
她或許可以沒有軍部的支持,但是絕對不能沒有家族的支持。
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不能給她個面子嗎?
答案很顯然是,不能。
褚志成這麽問,詹蘭琪就必須要回答。
“記住了。”詹蘭琪一字一頓地說道,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好似被抽空了精氣神,神情萎靡下去。
臉是徹底丟盡了。
貝思甜才不會將那麽多的精力放在一隻螞蟻身上,她對房玉山說道:“房將軍可否特供開顱的工具?”
“當然!”房玉山當即就讓人去準備了,和剛才聽到貝思甜要開顱時的反應截然不同。
其他人也是如此,剛才聽到貝思甜要開顱,一個個跟看傻子似的,覺得貝思甜不會是要嘩眾取寵,贏得旁人的關注吧。
而現在,他們覺得自己才是那傻子。
褚志成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住,很快就將詹蘭琪的事情忘在腦後,問貝思甜道:“為何要開顱?”
貝思甜看向死者,“我覺得他的死因應該在頭部。”
“何以見得?”褚志成問道。
貝思甜伸手指了指他的耳朵,“褚大夫看這裡,你發現什麽沒有?”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周圍的玄醫和軍部的人都紛紛圍了過來,對兩個大能的討論他們非常感興趣,對於貝思甜的話他們也充滿了好奇。
但是他們看到的耳朵很正常,根本就沒有任何異樣。
褚志成仔細看了又看,忽然驚咦一聲,伸手輕輕碰觸了一下,“這是什麽?”
陳陽伸著脖子往前看,看到他碰觸的地方是耳朵上的一個小痦子,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那不是個痦子嗎!”
褚志成搖搖頭,“不,不是痦子,這是……”他的臉上忽然顯出一抹驚懼,下意識倒退一步,隨後猛地抬頭看向貝思甜,“該不會是……”
貝思甜點點頭,“八九不離十。”
褚志成瞪大了眼睛,臉都有些白了,“我真的……但願你我都是錯的!”
貝思甜沒有說話,她也希望是錯的,但她對自己的判斷結果已經很明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著兩個大能打啞謎,都是一臉好奇和興奮,不過在看到褚志成的臉色之後,眾人也收起了其他心思,知道這件事怕是不簡單。
開顱並不需要貝思甜,醫院有專門的人來做。
在醫院醫生和醫助的協力下,打開了死者的顱腦,看到裡邊讓所有的人一驚,甚至兩個女性更是驚呼一聲捂住嘴巴,一臉驚恐。
此刻,死者的腦袋裡,原本大腦的地方空空如也,留下一層密密麻麻的黑色小斑點。
這回可不是什麽痦子了,痦子是不可能長在這總地方的。
褚志成看著這層黑色斑點,臉色徹底變得難看起來,一旁的房玉山皺眉問道:“二位,這到底是什麽?”
貝思甜和褚志成相視一眼,一旁的田智臉色凝重地開口道:“噬腦蟲!”
噬腦蟲?
房玉山聽到一頭霧水,其余的玄醫一部分露出茫然之色,另一部分露出疑惑之色,還有一部分似乎在思考。
貝思甜沉聲說道:“噬腦蟲已經絕跡很久了,沒想到今天再一次見到。”
每一次噬腦蟲出現,都會引來大禍端,這是一種即便是玄醫都十分忌憚的東西。
而軍隊在這蟲子面前也是防不勝防,再厲害的武器,也沒辦法對小到如同小飛蟲一般大小的蟲子進行攻擊。
像是殺蟲劑這種毒性物質,對噬腦蟲非但沒有傷害,反倒是一種補益。
而且這種東西一出現就是一團一團的,拳頭大小的一團吃掉一頭羊的大腦只需要不到一分鍾!
這種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災難。對於玄醫來說也是一場災難,大多數的玄醫沒辦法抵抗這種東西,也製不出消滅的符水,頂多對這些東西進行阻礙。
“也就是說,這個人是被吃掉大腦死掉的?”陳陽目瞪口呆地問道。
貝思甜點點頭,說道:“或許鑽進去連半分鍾都沒有,心臟甚至都沒有停止跳動。”
陳陽摸了摸鼻子,現在他可不會再反駁貝思甜的了。
“那……那個胃裡都是蟲子的人,也是這麽死的嗎?”協會那個說看到貝思甜眼熟的女子說道。
這人四十來歲的年紀,身材窈窕,穿著西服裙,顯得倒是很正式,頭髮也被利落地綁在腦後,臉上化著淡妝,若是不看資料,定然會以為她三十多歲。
貝思甜搖搖頭,“不是,那種蟲子是有毒的,可以麻痹神經,導致呼吸困難而死。”
她還有一點沒有說,這種蟲子繁殖速度非常之快,已經和正常生物不一樣,或許進入到胃裡的蟲子只有兩三隻,但是到了解剖的時候,那些蟲子已經多到撐破了胃部。
但這種蟲子並沒有噬腦蟲可怕, 因為它們盡管繁殖的快,但死亡速度也很快,沒有空氣,隨著數量的增多,它們就悶死在了胃裡。
林雲平挑眉看著貝思甜,“貝大夫博學多才,那個腸子腐爛的人是什麽死因呢?”
陳陽當即豎起耳朵,他當時還因為這個和貝思甜抬杠來著呢。
貝思甜沉默,這才是她所擔心的。
林雲平又挑了挑眉,“貝大夫該不會不知道吧?”
他的語氣頗有些不客氣。
貝思甜微微蹙眉,一雙冷眸看向林雲平,帶著些許的冷意說道:“我對古木流派不甚了解,不知道古木流派都是像林大夫和詹小姐這樣的人嗎?”
林雲平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古木流派是否對我青羽流派有意見?詹小姐說不是故意的我且不說什麽,那麽林大夫呢?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