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建斌捏緊了手裡的粉末,一旁的時建東看著他又是痛苦又是糾結,看了外邊一直盯梢的婦人一眼,最終什麽話也沒有說。
兄弟,只能暫時委屈你一下了。
時建斌並沒有痛苦糾結很久,他知道貝思甜這是打算深入虎穴,他必須盡快治好眼睛,才能幫助她!
時建斌恢復理智,知道要等時機,這時候就能看出他是個能夠忍耐的,治好眼睛的符粉就在手裡,他並沒有立刻隨心所欲地吃下,而是要等著時家反擊的機會,不然會有過早暴露的風險。
夜深人靜,天上皎月郎朗,將村道照的乾淨又亮堂,沒有城市燈光的照耀,月光便顯得格外皎潔。
這時候村道上一閃而過一個身影,速度十分快,若是不仔細看,一定會以為是樹影搖曳,但村舍前後並未有樹木,此刻也沒有吹來的風。
時建斌失眠了,白天的事情他在腦海裡想了一遍又一遍,其實很多細節沒有什麽可推敲的,但是涉及到貝思甜,他就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去想。
明天倒是不用擔心早起的問題,現在誰會管你。
他自嘲地想到。
這時候,他忽然聽到床下有一點細微的動靜,這種深夜,但凡有一點點的動靜都能夠聽的很清楚,時建斌眼睛微動,不動聲色地躺在床上。
該不會有什麽野獸跑進了村吧?
咚,咚咚。
這個敲擊聲十分有節奏,雖然很細微,但已經是第二次傳來,時建斌坐起身離啊,他知道肯定不是野獸。
他下了床摸索著來到窗邊,低聲問道:“誰?”
片刻,那個聲響上移,移到了窗戶上,時建斌當時便覺得,外邊的人是想讓他給開窗戶。
這種小山村盡管不是也不閉戶的世外桃源,但是進來賊也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村子裡的人。
時建斌雖然有猜測,可也不敢太隨意,他靠著牆站在窗戶一側,手裡拿著一塊扁平但很有重量的石頭,這是他用來墊桌子角的。
他輕輕打開一道縫隙,剛要再問是什麽人,就感覺到一個東西飛了進來,啪嗒掉在地上,隨後外邊響起極淡的腳步聲,那人走了。
時建斌將窗戶扣好,然後摸索著來到剛才聲響傳來的地方,拿起一看,原來是一張紙包著一塊石頭扔進來的。
紙上肯定有字,只不過他現在還看不了,只能等明天時建東來了讓他給念一下。
這個人會是誰,肯定不是時家人,難道是隱在暗處接應貝思甜的?
時建斌迷迷糊糊地想著,昏昏沉沉睡著了。
第二天時建東來的時候,時建斌也還沒有醒過來,待坐了一會他才睜眼。
時建斌摸索著走到桌子旁邊,在時建東給他拉開長凳的時候,他抓住時建東的手捏了捏。
時建東會意,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了外邊一眼,並沒有婦人盯著這邊。
“沒事。”時建東低聲說道。
時建斌將貼身放著的紙條拿出來給他看,“紙上寫的什麽?”
時建東一愣,拿過來看了一眼,神色微變,“貝姐姐說,不要輕舉妄動,等待合適時機。”
這紙條不是貝思甜所書,不過表達的卻是貝思甜的意思。
“誰送來的?”時建東低聲問道。
時建斌搖搖頭,“半夜來的,沒看到人。”
這麽神秘?
還有一種可能性,對方是這村子裡的,為了躲避那些婦女的眼線。
如果是這種可能性,倒是不難猜是誰……
時建東稍作沉吟,想到了最近一直去貝思甜那裡吃飯的一個少年,這少年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是這裡邊年齡最大的。
他的年齡顯得很突兀,村裡所有的孩子都在四歲到十三四歲之間,只有他已經十六歲了,而且臉上很冷漠,從來看不到笑容。
時間以前注意過他,不過這少年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又有婦人盯著,也沒有和他說話的機會。
最近幾天看到他總是往貝思甜那邊跑,難不成?
可是這少年沒有被那個組織控制嗎?
時建東和時建斌沒敢多做討論,簡單重點地說了兩句,心中有了普,時建東就離開了,他得將這件事告訴三長老,然後傳達給家族幾個重要的人。
時家蟄伏下來,等著貝思甜所說的機會。
另一邊,貝思甜被帶上車之後,就一路向著山路外邊駛去。
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仲源應該知道了她離開村子的事情,那麽鷹眼定然也就知道了。
這一次,說不定能夠借機找到對方的老窩,將對方一網打盡,那麽她也就不用整天擔心了。
貝思甜上了車之後就老實了,這些人看她很識時務,也就不再理會她,輪流開始閉目養神,似乎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一般。
車上加上她一共四個人,加上開車的司機,身上都穿著黑色t恤,左胸上有青焰標志,不過精氣神卻是有盈有虧。
讓她感覺有意思的是,這兩個充當打手似的男人,精氣神都和普通人一樣,反倒是那個司機,精氣神很不一般!
至少是個玄醫!
為什麽要這麽隱藏?
貝思甜眸光流轉,總覺得事情過於簡單了一些。
一共兩輛吉普車, 有一輛一直在前邊,但是中間下了山道,和貝思甜所做的車分道揚鑣。
貝思甜有一種感覺,那輛車去的地方,很可能會是另外一個血圈!
深山裡藏血圈最不容易被人發現了,而且聽邢君偷聽那些婦人的話,這血圈存在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兩年,兩年之後必定會轉移。
這就難怪為什麽鷹眼想要找對方這麽艱難了,對方隱藏的實在太深,而且花樣百變,邢君所說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若非這樣,那麽多被拐兒童,這個組織又做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早就被人發現引起公憤了!
這件事鷹眼早就開始著手調查,可惜的是一直被各種對方故意放出的線索迷亂,到不久之前都沒能梳理出一個所以然。
這也不能說鷹眼很無能,而是那個組織全力防范著鷹眼,因為只有鷹眼十分有凝聚力和執行力,鬥符又都是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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