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梅失神地念叨著,她現在滿腦子隻想著能澄清自己,讓羅愛國相信那不是她本應該有的面目,相信她不是那樣的女人。
現在對於她來說,給貝思甜下藥兒的事兒,遠沒有讓羅愛國相信她不是那樣的女人重要,所以她說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其他的,直到她看到丈夫和兒子看自己的目光,才恍然一驚。
她居然把實話說出來了!
“不不,愛國你聽我說,我是為了小甜兒和華子好,二弟那死心眼的不同意兩個人在一塊,我只能這麽幫他們一把,你要相信我,我是好心啊!”
要說之前羅愛國或許還抱著一點希望,想著或許是得罪了誰,才這麽算計秦紅梅的,現在他徹底沒了想法。
鬧了半天是她算計人家,算計的還是自己的侄媳婦和親兒子,結果不知怎麽的自己反被自己害了,鬧出這麽大醜聞!
羅愛國看著秦紅梅眼睛充血,站起身來,上前就給了她一個大耳刮子,抬腿給了她一腳,直接將她踹翻在地,這樣都不解恨,他那大手劈裡啪啦狠狠地扇著秦紅梅。
羅旭強聽見秦紅梅說的話,腦袋都恨不得埋地裡去,他娘居然乾這種沒人性的事!
一開始聽見羅愛國揍秦紅梅,他是不想管的,可是看見羅愛國扇起來沒完,秦紅梅在那又哭又叫,到底是親娘,他隻得上前將羅愛國給拽開。
秦紅梅捂著臉嚎哭,臉上通紅,牙給打掉了兩顆,鼻子也出血了,半臉血,看上去很淒慘。
她看見兒子拉住她男人,連滾帶爬地躲到了兒子身後,一把抱住兒子的胳膊,“救救娘救救娘,你爸他要打死我!嗚嗚嗚……”
拉開歸拉開,羅旭強對秦紅梅也沒什麽好臉色,臉上又羞又惱,狠命抽回手,離得秦紅梅遠遠的。
丈夫怎麽樣先不說,羅旭強這一舉動,讓秦紅梅像是被打了一錘子,疼的她心肝直顫。
“強子,我是你娘啊~”秦紅梅哭聲都停了,看著羅旭強扭著腦袋連看她一眼都不想看,這心就發涼。
“我沒你這樣的娘!”
羅旭強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蹬蹬蹬地跑到羊圈那邊待著去了,要不是沒臉出去,他早就走了。
平日裡秦紅梅張口閉口就罵他媳婦,他啥也沒說,只能私底下拚命對媳婦好,可沒想到他娘這個德行,讓他在媳婦,在村裡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秦紅梅見狀,頓時大哭起來,嘴裡還是一個勁的念叨著她不是這樣的人,她是為了小甜兒和華子好。
這些話差點讓羅愛國再一次暴走揍她!
羅旭華回來的時候,就聽見院子裡的鬧騰,他昨晚上故意和徐主任喝的大醉,然後宿在了那邊,現在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
秦紅梅一看見羅旭華,就好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上前一把就薅住了他,喊道:“華子,華子,你快跟你爸說,這件事是你同意了的,你也是想和小甜兒在一塊對不對!”
羅旭華裝出一臉震驚地看著秦紅梅,然後茫然地看向羅愛國,“爸,梅姨這是啥意思?”
羅愛國一抹臉,一臉痛苦地說道:“你快別叨叨了,我這臉是徹底沒地方放了,華子能同意你這麽乾?”
“他同意了,他真的同意了,就是他約小甜兒出來的,我就在那燒餅上撒的!”秦紅梅嘴一快全給禿嚕出來了,這對她來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要讓羅愛國知道,這件事羅旭華是同意的!
羅愛國差點沒氣的厥過去,合著讓他去鎮子上買燒餅是早有預謀的,要不是這件事陰差陽錯,他那燒餅不是害了親兒子和侄媳婦?!
“你個臭娘們,我真是打死你的心都有了!”羅愛國脫下鞋直接就拍了過去。
秦紅梅見狀不好,忙向羅旭華後邊躲,場面再一次亂起來。
鬧了半天,還是羅旭華和羅旭強兩個人一塊拉開的。
“華子都有媳婦了,你說他能同意你乾這種事?你不要臉,別扯上別人!”
秦紅梅如遭雷擊,“有媳婦了?怎麽可能,他這次回來不是跟你要錢娶媳婦的?”
“哎呦我的天爺啊,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怎麽娶了這麽個婆娘!”羅愛國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直捶打。
秦紅梅看著羅愛國對她深惡痛絕的樣子,再轉頭看向羅旭華,“你既然有媳婦,我跟你說小甜兒的事兒時,你怎說行呢?”
羅旭華皺眉看著她,“我叫你一聲梅姨,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你要是這麽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可就不願意了!我孩子都六歲了,現在母子兩個就在青州鎮上,實在是家裡沒地方住,我才沒帶回來,幸好沒帶回來,要是帶回來,你這麽說一頓,我這家不得讓你給拆了!”
秦紅梅瞠目結舌,看著羅旭華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半大小子,她一句話就能點燃的炮仗,他這是長大了!
她以為整件事都是羅旭華在算計她,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她完全沒放在眼裡的貝思甜的主意。
此刻貝思甜和秦氏羅安國一起,坐在炕上乾活兒的乾活兒, 寫字的寫字,耳朵都豎的老長,聽著那邊的動靜。
何止是他們,就是周圍的鄰裡,也都豎著耳朵聽著,不少人趴在牆頭上,還有不少人就在他們門口徘徊。
秦紅梅惡毒的心思,立刻便鬧得人盡皆知!
羅愛國一度想將她趕出去,最後還是羅旭強跪下求情,才勉強留下了秦紅梅。
自此以後,在羅老大家,秦紅梅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地位,如今就連兒媳婦白金鳳她都不敢指使了,因為現在在這家裡,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她兒子。
這一天,羅旭華來到羅二家。
“難怪叔嬸這麽信任思甜,今後家裡有她在,我也不用太擔心了。”羅旭華由衷地說道。
他看得出貝思甜對待這件事遊刃有余,顯然根本沒拿出真本事,若不是秦紅梅作死惹到她頭上,她大概也不會出手整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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