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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反攻》一百二十七摔下山崖
  恰好山崖邊,有幾根粗粗的野藤。我心中大喜,趁著部隊沒趕來之際,抓起一根野藤,像猴子一般躥了下去。

  躥下去的時候,耳邊的風在呼呼作響。

  我原以為,這下可以避開那幫追兵了。沒想到手中的野藤是新長出來的,年限不遠,還很嫩綠。

  試想一下嫩嫩的野藤又怎麽能承載我的體重呢?

  只聽見“啪”的一聲響,野藤在我的注視下,變成兩截。我像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向山腳下墜去。

  人在半空之中時,我還發出了一句牢騷。

  “真TM倒霉,看來這次逃不過了……”

  話音剛落,人的後背落在堅硬的物體上,渾身撕裂一樣疼痛,便昏沉沉的暈死過去……

  ……

  ……

  ……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床上了。

  奇怪的是,身上的傷全部好了。後背也沒有刺痛的感覺。連後腦杓那種隱隱作痛的感覺也離我遠去。

  我的眼前老有人影在晃動。

  七八個穿白色大褂的人影,在一盞大燈的照耀下,對著我做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有的白衣人手中還拿著明晃晃的醫療器械。

  我知道他們是醫生。在對我做搶救動作。

  哎

  我心裡長歎一口氣,心想,這下好了,就不會死了。

  可又有其它的煩惱襲來。假如我活下來,該如何面對這個結局呢?

  難道真要面對通緝犯的結局?

  這是誣陷!

  這是有預謀的誣陷!

  我在心底發出了一陣陣不平的呐喊,甚至有個聲音告訴我。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誰來幫你洗清冤屈啊!

  在這種強大心理的支撐下,我度過了手術台上的種種難關。

  整整4個小時的手術,我都是似夢似醒的狀況下挨過來的。直到醫生為我縫合身上的傷口,我才長釋一口氣,隱隱覺得這難熬的手術終於結束了。便再次昏沉沉的睡去。

  這一睡,就是兩個月。

  兩個月後,在一個晴朗的上午,我輕輕地睜開雙眼,看著窗外明媚的世界發呆。

  突然有個穿綠色軍裝的女人走了過來,用溫柔的語氣問我:“你醒了?”

  “怎麽樣?身上還疼嗎?”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已經躺了很久。

  再次醒來,世界跟以前不一樣了。

  思維好像穿過了一個洞,很多東西記得格外清晰。

  比如,我叫吳之凡。

  我大概二十四五歲。我的父親叫吳鵬山。是一個鐵骨錚錚、頂天立地的軍人。

  可惜,我記不清他的容貌。

  在我5歲那年,父親帶著部隊進了山,從此再也沒回來。

  我對父親最後的印象莫過於,一群衣衫襤褸的軍人回來,跟那些迎接他們的軍人抱頭痛哭。

  我怯生生的跑過去問我的父親。

  一個壯實的軍人跑過來,將我一把抱起,含著眼淚告訴我:“之凡,你的爸爸去執行任務了,需要很長很長時間回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爸爸,這裡所有的戰友都是你的爸爸。”

  後來長大,參軍入伍,我才知道我的父親是烈士。

  我的母親在我入伍的第二月,患病去世。

  嚴格意義來說,我就是一個孤兒。

  但我這個孤兒是幸福的。

  從小到大,

我吃的穿的喝的,都是最好的。每個月有不菲的撫恤金,還有其它伯伯叔叔給的零花錢。  我在18歲當兵前夕,擁有了一輛豪華轎車。塗著軍綠色的牧馬人。跟著一幫紈絝子弟去越野。

  從牧馬人這輛車可以看出,我的生活過得極其奢靡。

  沒辦法,誰叫我是烈士的後代?

  誰叫我的父親是一個英雄?

  那些穿著軍裝的叔叔伯伯阿姨仿佛在我身上耗費全部的積蓄,才能減少心中一點點內疚。

  我拿到入伍通知書的那一天,還闖過一次禍。我居然把一個紈絝子弟的腿給打折了。

  事後公安機關來人,要逮我去派出所。結果被紈絝子弟的父親給攔住了。

  紈絝子弟的父親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叫黃磊。聲名顯赫,坐擁數十億的家產,影響力非同凡響。

  黃磊信誓旦旦的向警察表示:闖禍的不是吳之凡,而是他的兒子黃東,是黃東主動挑起事端,才造成現在的結果。

  最後在黃磊的周旋下,我逃過了公安機關的懲罰,順利去部隊當兵,穿上了這套綠色的軍裝。

  當時很多人都感到詫異。說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呢?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折腿,不僅不報復,相反還為肇事者開脫?

  其實外人根本不懂我們之間的關系。

  黃磊是我的叔叔,也是我父親生前的戰友。他們同生共死很多年,完成過很多艱難複雜的任務。

  黃磊曾多次對外人說,我在他心中,比他的親生子黃東更重要。所以我跟他的兒子打架,即便打折一條腿,他也不會怪罪我半句。

  這也是他袒護我的原因。

  其目的是為了我走上正途。

  試想一下,我從一個頑劣不堪的少年,頻頻惹事生非的痞子,能去部隊當兵,這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

  他才不願意阻攔我進步。

  為了能讓我成為一個正常的青年,他絞盡腦汁,費盡心思,耗費了多少精力啊!

  有一次,為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我跟一幫大院的子弟打成一團。

  大院警衛連的連長氣呼呼的打電話把他叫過來,說:“你把這個野孩子給領走吧?你是老首長,離開部隊多年了。為什麽把一個野孩子留在部隊,影響我們管理呢?”

  黃磊當場就發飆了。他指著警衛連長的鼻子罵:“你這是什麽態度?老子離開了部隊,就人走茶涼,是不是?就收拾不了你,對嗎?你等著!老子就算離開部隊,也能收拾你!”

  又指著我,對他說:“他是野孩子嗎?不!他才不是,即便所有人都是外人,他也是部隊的兒子。部隊就是他的家!你知道他的父親是誰嗎?他的父親是烈士,是執行任務,光榮犧牲的大英雄!你居然敢說他是野孩子,你等著吧?這事跟你沒完!”

  黃磊說罷,氣呼呼的找到大院的部隊長,賴在那裡不走了。

  他跟部隊長說:“你的部下說之凡是個野孩子,你看著辦吧?你想想,當初大隊長是怎麽對我們的?我們這些命,是怎麽來的?沒有老隊長,我們還有今天嗎?”

  恰好部隊長也是我父親生前的兵。

  部隊長聽後,肺都氣炸了。打電話把警衛連長叫過來,狠狠臭罵了一遍。

  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是想說明,我在當兵之前遠沒有你們想象的可憐。我在到哪裡都有人庇護。

  正因為這種庇護,我TM就是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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