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往N縣城區的時候,羅震剛正在辦公室悄悄觀察著樓下。
8個多小時了!
羅震剛的心像撕裂一樣疼痛。在他的心中,一個屢立奇功的特種兵,一個經過特種部隊特殊訓練的特種兵又怎麽是毒販?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但不管他相信不相信,確鑿的證據已經擺在辦公桌上,不由得他不相信。
據網上流傳的資料顯示,我吳之凡是殺死老鷹的凶手。
本來,我活著回來,就超出了羅震剛的預計。後來逮捕蘭德集團的犯罪分子余孽,他們一致供認,我就是蘭德集團新的掌門人。在這期間,楚如煙神奇般的遭遇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意識到這其中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現在從我的快遞箱內發現了毒品。已經讓他有所懷疑,我可能背叛了警方,成為國際販毒集團新的毒梟,在為犯罪集團服務。所以他憂心忡忡,布置人手對我進行抓捕。
那麽羅震剛對我已經不信任了嗎?
非也!
他這是將計就計,想看看幕後黑手是誰?到底是誰把矛頭指向一個離開部隊多年的退役特種兵。
為了把戲份做得更真實一些,他還派人把藍雪給抓了起來。
藍雪是什麽脾氣?是一個火藥桶。
當十幾個警察把她團團圍住的時候,她掏出了手槍,指向了那些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她朝那些戰友吼:“憑什麽抓我?”
戰友拿出兩張照片,遞給她看。
一張是老鷹慘死的照片,另一張是我拿槍對準老鷹的照片。
藍雪當即就爆發了,吼道:“他跟我出生入死,差點死在敵人的槍下,這怎麽可能?誰是叛徒,他也不是。他怎麽會殺死老鷹呢?”
戰友們信誓旦旦,說這些事可以查清楚的。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放下槍,跟他們回去協助調查。
萬般無奈下,藍雪隻好放下槍,配合同事們回公安局協助調查。一回到公安局,刑警隊的同事們就把她扔到了看守所,置之不理。
當羅震剛派出了一百多人在公安局大院悄悄設伏的時候,藍雪正在看守所破口大罵。她罵那些同事言而無信,是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我是在無防的情況下走進公安局大院的。
現在是深夜12點30分,這個時候的公安局已經沒人了。我像小偷一樣找了個僻靜處,翻過公安局的院牆,躡手躡腳的向辦公樓走去。
我之所以這麽大膽,是因為我太了解公安局了。但凡有大案要案,他們會通宵達旦的工作。
像逮捕的我的案子,還沒有定性。
所以他們一定不會熬夜。
況且我推測,往我身上潑髒水的一定是羅震剛所為。
為此,公安局的警察們又怎麽會一夜不睡,呆在公安局等我回來呢?
我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潛入羅震剛辦公室,然後等羅震剛第二早上來辦公室找我“報到”。
我根本沒想到羅震剛正張網以待,像釣魚一樣等我上鉤。
我走進辦公樓的時候,四周黑漆漆的。大院門口的那一排平房,亮著隱隱約約的燈光。我知道,那是公安局的值班室。通常情況下,老百姓只要報警,電話就會打到值班室,然後由值班室分派警力,安排警察出勤。
值班室微弱的燈光告訴我,警察是真的休息了。
這個點,勞累了一天的警察,又怎麽會不困呢? 我躡手躡腳的往三樓摸去,在三樓的拐角處,突然跟一群黑黑的影子不期而遇。接著,事情就發生了。空中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真見鬼!樓道怎麽會下雨呢?
最讓人納悶的,是這密集的小雨帶有刺鼻的味道。我吸入肺部,很快明白了,這是胡椒粉。是隱蔽在暗處的警察向我噴胡椒粉。
羅震剛真是太歹毒了,居然安排了幾十個警察佔據樓上樓下,一起朝我噴胡椒粉。
結局不難預料,我被羅震剛派出的特警隊員生擒了。
三十多個特警噴完胡椒粉後,又一起扔催淚瓦斯。我像兔子一樣,衝出他們的包圍圈,往樓梯那邊躥,見衝到了走廊中間,可以跳下去,便像小鳥一樣,一躍而上,翻過了一米二的欄杆,從走廊上飛了下去。
令人意外的事情再次發生。我落到地面的時候,腳下居然是軟綿綿的東西。我還沒看出來,地面鋪的是什麽東西,頭頂便降下了一張大網。
我被大網困在地面,左衝右突,無論怎麽用力,都掙不脫這張結實的大網,隻好束手就擒。
樓房後面衝出十幾個健壯的特警,一湧而上,將我壓在身下,然後給我戴上亮錚錚的腳鐐手銬,給帶到了審訊室。
我在審訊室見到了老奸巨猾的羅震剛。
他還沒問我,我倒搶先問起他來。
我問他:“你怎麽知道我要來?”
羅震剛發出一陣陣得意的狂笑,說道:“我猜,你一定會來,所以,布置了人手專門迎接你!”
我渾身冒出了一陣冷汗,心想, 媽的,我居然被老小子算計了。
我呵呵的冷笑著,在想,你困得了我一時,困得了我一生嗎?想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得尋個機會跑出去。
哪想被羅震剛看破了心思。
羅震剛說:“你就安安心心呆在這裡吧?把問題搞清楚。只要問題搞清楚了,你隨時可以出去。不要耍花招,偷著逃跑,這樣對你沒好處。”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是不是毒販,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當然了解你的為人。不然,前段時間為什麽請你出山?”
“那麽你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裡?”
“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羅震剛拿出一份白紙給我。
是一疊厚厚的影印資料。上面不僅有犯罪分子的供詞,還有兩張放大的照片。
犯罪分子在供詞中,一致指認我是他們的頭兒,說什麽販毒製毒是我指使的。兩張照片最讓我氣憤。分明是PS的。他們把李歡的死P成是我所為。還專門把我拿槍的鏡頭合到李歡的死上,想用這樣的下三濫方式對我進行汙蔑。
我指著照片對羅震剛狂吼。“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是假的嗎?這是犯罪分子的慣用伎倆,你就輕信了他們,愚蠢,真愚蠢啊!你居然真的信了他們。”
羅震剛問我:“可那包毒品,又說明了什麽?”
我急得直跳腳,說道:“我怎麽知道?如果我知道,又怎麽會被他們坑了?”
羅震剛慢條斯理的說:“既然你都不清楚,那隻好委屈你一下,充當販毒嫌疑人在看守所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