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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諸天》第一十三章 藏葉於林
  下午四點,太陽仍烈,在去往大嶼山的路上。

  喬小山眼睛在看路開車,耳朵在豎著聽旁邊的莊士敦打電話。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莊士敦,正在和已趕到案發現場的前方師兄通電話了解案情。

  莊士敦一掛電話,喬小山立刻就問:“什麽情況?這次被害的是個知名律師?”

  “對,被害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是光弘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呂玉蓮。”

  “呂玉蓮?聽著有點耳熟啊。”

  這個名字在司徒法寶的記憶中出現過,且不止一次。

  但在《盲探》電影裡並沒有出現,這讓喬小山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呂玉蓮,是兩年前的紅連環車禍案,為李光胥辯護的律師團成員之一,經常和咱們警方打交道的。”

  聽莊士敦這麽一講,喬小山腦中的記憶變得越發清晰了。

  兩年前的紅連環車禍案,在社會上引起的輿論風波很大。

  肇事司機李光胥,是港島大富豪李中恆的次子。

  是個知名的二代企業家,科技新貴,超級鑽石王老五。

  其作風豪放,嗜酒好色,同眾多港島女明星傳過緋聞。

  車禍當晚,李光胥駕駛他的法拉利458,在紅海底隧道和一輛載有遊客的中巴車發生了剮蹭。

  導致中巴車側翻,連撞多車,最終釀成了7人死亡、12人重傷的重大連環車禍案。

  李光胥本人也受了重傷,下肢截癱,落下了終身殘疾。

  根據事發時的隧道錄像顯示,李光胥是超速行駛,還違規變道超車,中巴車躲閃不及,這才釀成車禍慘案的。

  李光胥當負全責,還要背負刑事責任,將牢底做穿。

  出事後,李家組建了強大的律師團,從各種刁鑽的角度為李光胥辯護。

  最後的結果令人意想不到。

  在車禍中身亡的中巴司機何傑克,被查出是醉酒開車。

  其血液內酒精濃度嚴重超標,最後背負了事故的主要責任。

  李光胥逃過一劫。

  這事在社會上引起的爭議很大。

  坊間對這個案子提出了諸多質疑:一個常年為旅遊公司開車的老司機,怎麽會在工作過程中喝酒醉駕呢?

  有多名幸存遊客回憶,何傑克在當晚並沒有飲酒。

  何傑克身邊的同事和朋友接受采訪時也表示,何傑克是個很負責任的老司機,平日裡幾乎滴酒不沾,他開車之前不可能喝酒。

  但何傑克的家人,以及旅遊公司的負責人,在事故調查結果發布後,承認了何傑克當晚因家事煩擾,有過飲酒行為。

  從而主動攬責,承擔了事故的主要責任。

  不少網友猜測,是李家人買通了何傑克的家人和旅遊公司負責人,替李光胥頂罪。

  不過鑒於李家二公子已經殘廢,算是受到了嚴重的懲罰,大家就沒有太過苛責和追究更多的責任了。

  在財大氣粗的李家的運作之下,這事很快就平息掉了。

  莊士敦此時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講說:“我要沒記錯的話,當年的紅連環車禍案,第一個提出複檢中巴司機血液酒精濃度的辯護律師,就是這個呂玉蓮。”

  “你的意思是……呂玉蓮被害和當年的紅連環車禍案有關?”喬小山順著莊士敦的話往下猜。

  “現在還說不準,但這也許是一個偵破方向。對比其他幾宗玻璃花命案,呂玉蓮的身份非同一般。

她是個背景深厚、很有社會能量的行業精英,嫌犯為什麽會選她這樣的人下手呢?”  莊士敦這話不像是在問喬小山,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是哦,之前幾宗命案的被害人都算不上是成功人士,呂玉蓮卻是社會精英,嫌犯對她下手,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啊?”

  喬小山隨口一猜,激發了莊士敦的神探嗅覺:“特別的目的?難道是……藏葉於林?”

  “怎麽個藏葉於林法?”喬小山問。

  “專案組一直以來的偵破方向,都放在了幾個被害人的身份關聯上,以求挖出嫌犯的作案動機。但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嫌犯是隨機殺人,被害者之間並沒有特別的聯系,嫌犯把真正要殺的人藏在這些無關的被害人中間,從而隱藏真正的作案動機。”

  喬小山豁然開朗道:“很有這種可能啊!這個呂玉蓮有可能就是嫌犯的真正作案對象,其他幾個死者隻是無辜的被害者。”

  “不不,這個呂玉蓮應該不是真正的目標,真正的目標可能還沒出現,也可能就是前面幾個被害者之一。”

  “你為什麽這麽確定呂玉蓮不是真正的目標?”

  “我也不是很確定, 我隻是在做這樣一種假設――如果嫌犯用的是藏葉於林的方式謀殺目標人物,那他應該把目標人物的死亡方式偽裝成之前幾宗案件中出現的自殺或者意外死亡,而不是太過醒目的他殺方式。”

  從風衣兜裡掏出一支棒棒糖,漫不經心的剝著包裝皮,莊士敦不緊不慢的給喬小山講案情:“根據前方師兄提供的初步調查情報,這個呂玉蓮是被人女乾殺的。她先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然後被女乾屍,之後又被丟下了懸崖。這個死法太醒目了,這不是藏葉於林,這是藏炸彈於林。”

  “這種粗暴的作案手法和之前幾宗不留痕跡的謀殺案完全不一樣啊,這是同一嫌犯或同一組織所為嗎?”喬小山心中起疑。

  “現場發現同款的玻璃花了。”

  “嗯?這次嫌犯沒有把玻璃花塞入死者的體內?放外面了?”

  “還是在死者的體內。看了現場的師兄說,死者因為被女乾屍,體內留有嫌疑人的精夜,屍體被丟下懸崖後,玻璃花隨著精夜一起流了出來,有一半露在了外面。”

  喬小山瞠目結舌:“嫌犯把精夜留下了?這不像他(她)的作案風格啊!”

  “這些都是障眼法,我猜現場留下的精夜不是嫌犯的,指不定是從哪個倒霉男人用過的套套裡弄來的。嫌犯故意搞出這些名堂,像是想讓咱們警方仔細調查一下這個呂玉蓮。”

  吃上棒棒糖,莊士敦目光變得越發的深沉了。

  喬小山則是頭大至極,隻覺得這案子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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