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偵辦到這裡,算是取得了振奮人心的突破。
隻要能將葉世峰或沈江怡其中一人緝拿歸案,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警員們聽說資深法醫葉世峰有涉案,很是震驚,也很氣憤。
這算是監守自盜了。
家醜若被外揚出去,警方又要背黑鍋。
大家都很窩火和憤慨。
喬小山心裡則是七上八下的。
他摸不準這案子若就這麽破掉,會被系統認定為莊士敦破的嗎?
系統給他制定的任務,是要他協助莊士敦破獲三起命案。
玻璃花案卻是由專案組負責和主導偵破的。
莊士敦連專案組的成員都算不上。
案件破獲後,功勞肯定落不到莊士敦頭上。
這麽多天要是白忙活的話,喬小山就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這天上午,專案組召開了警署內部的案情通報會。
下令全城通緝葉世峰和沈江怡。
會後,已是午餐時間。
喬小山給莊士敦叫到自己辦公室,一起吃盒飯,討論案情。
“這案子背後肯定別有隱情。”
嘴裡嚼著香噴噴的港式燒臘飯,莊士敦一上來就表明了他的態度。
喬小山略感意外的問:“你的意思是……這個系列案不是葉世峰和沈江怡做的?”
“前面幾個玻璃花偽造案,是這兩人聯手做的。屍檢的內部錄像中可以看到,葉世峰和沈江怡有配合遮擋攝像頭的動作,他們一個人遮,一個人往屍體裡放置玻璃花。”
“他們冒這麽大的風險往屍體裡藏玻璃花,目的何在?”
“肯定是想遮掩什麽唄。”
“前面三個被害人劉慧芝、鄭嘉彤和侯宜霞,其中之一是他們想遮掩的目標?”
“你終於聰明一回。”莊士敦笑著誇了喬小山一句,發表自己的看法:“劉慧芝和鄭嘉彤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各項證據都表明,這兩人一個是自殺,一個是醉酒意外身亡,沒有他殺的可能。但侯宜霞的死,卻有一些疑點。”
“有什麽疑點啊?”
“根據咱們的調查,周繼偉是在8月18號晚上坐船跑路的,侯宜霞在當晚10點到12點之間自殺。侯宜霞租住小區的監控錄像顯示,周繼偉在當天下午5點半,去侯宜霞家找過侯宜霞,一個小時後離開。葉世峰提供的屍檢報告指出,侯宜霞就是在這天傍晚被嚴重的毆打過。”
“這都對得上啊,周繼偉是毆打了侯宜霞之後才跑路的。”
“周繼偉為什麽會在跑路前去找侯宜霞?還要痛毆侯宜霞一頓?你覺得這合乎常理嗎?”
“挺合常理的啊。”喬小山假想說:“周繼偉在跑路前去找侯宜霞,可能是管侯宜霞要錢之類的吧。侯宜霞不給,於是周繼偉就暴揍了侯宜霞一頓。……也可能是侯宜霞想跟著周繼偉一起跑路,畢竟她也欠著不少外債呢。但周繼偉嫌麻煩不帶她走,侯宜霞以死相逼,周繼偉被激怒了,就痛毆了對方。……侯宜霞被打後,心碎至極,於是在當晚選擇了割腕自殺。”
“不對。一個被債主逼著要被砍手的男人,在跑路前,冒著被債主堵住的風險,跑來女友家,待了足足一個小時,一定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他絕不是來和侯宜霞鬧糾紛的。況且像你說的――談掰,吵架,打人,也用不了一個小時之久。在這一個小時裡,周繼偉和侯宜霞一定做了一些別的什麽事。”
“別的什麽事?難道是……”喬小山想說打最後一炮,
但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一個都要被債主狂砍的人了,怎麽可能在跑路前,不要命的去和女友滾床單。
想了想後,喬小山猜說:“我估計這姓周的還是為了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周繼偉跑路很需要錢,臨走前,他肯定是為了錢的事才願冒險東奔西走。”
“嗯。”
莊士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分析說:“為錢的可能性很大。但侯宜霞本身是沒錢的,在那一個小時裡,兩個人有可能是在密謀通過某種方式搞錢。周繼偉跑去國外不好搞錢,於是他想讓侯宜霞幫他搞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沒有理由毆打侯宜霞了。”
“你的意思是……侯宜霞身上的傷不是周繼偉打的?”
“你想想,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假設侯宜霞不是自殺,是他殺。殺害侯宜霞的嫌犯,就是侯宜霞和周繼偉串通起來預謀訛錢的目標。這個嫌犯可能有什麽把柄落在了侯宜霞手裡,於是便起了殺機,偽造出周繼偉毆打侯宜霞的假象,再布置出侯宜霞心碎自殺的現場, 通過藏葉於林的方式,把侯宜霞的命案和鄭嘉彤、劉慧芝混淆在一起,意圖蒙蔽咱們警方的調查。”
喬小山把飯盒放下,咽乾淨了嘴裡的飯,聊說:“要照你這麽分析,侯宜霞手裡握著的把柄肯定是葉世峰或者沈江怡的。作為專業的法醫,他們對犯罪現場和屍體再了解不過,也有能力偽造自殺現場,也比較容易在屍檢報告上做手腳。”
莊士敦斷言道:“要仔細調查一下這個侯宜霞了,我猜她身上一定有事。”
喬小山提出質疑:“葉世峰和沈江怡殺侯宜霞也就罷了,藏葉於林做的很好。如果不出呂玉蓮的命案,專案組想破頭皮也算不到他們頭上。但問題是,他們為什麽還殺呂玉蓮?看呂玉蓮這個案子,幾乎肯定是在栽贓葉世峰。葉世峰就算腦子進水了,也不會用這麽殘暴的方式女乾殺呂玉蓮,還留下這麽多證據。”
“對,呂玉蓮這個案子,大概率不是葉世峰做的。”
喬小山靈機一動:“有沒有可能是葉世峰和沈江怡起內訌了,沈江怡殺害呂玉蓮,意圖陷害葉世峰?”
“這正是我想不通的點。就算是起內訌,沈江怡想要陷害葉世峰,也不應該用這麽草率的方式陷害,這明顯是在引火燒身。這案子背後,怕是還有一隻黑手在操控。我總覺得……沈江怡也已經遇害了。”
“不是吧!”
喬小山就像吃了苦瓜一樣,表情苦透了。
他其實一點都不在乎這案子是誰做的。
他隻想莊士敦趕緊把案子給破了,助他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