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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小夥計》第79章 詩會(4)
  “此篇勝出者——方武!”

  杜正倫用袖子拭了下眼角,大聲宣布結果。

  吳恪原本白晰的臉上愈發蒼白,杜正倫的結論令他難以置信!

  自己怎麽會輸給一個連學堂也沒進過的小夥計呢?你不是自詡才華橫溢,聰敏絕倫嗎?你不是飽覽眾書、學富五車嗎?皇位與你不緣,你又不願碌碌無為、更不願聲色犬馬。可眼下連你最引以為傲的一點點自尊,也都蕩然無存!李恪啊李恪,唯一值得自豪的偽裝如今也被狠狠剝去,你還剩些什麽?

  李恪精神恍然之際,一個倒裁蔥從台上摔了下去!幸好隨從眼疾手快及時托住,沒受傷!

  眾多士子卻是不解,一篇跑了題的詩作,怎麽就勝出了呢?通篇無一字與酒有關,誰能找得出來?這詩寫哭了侍郎大人、寫暈了吳王殿下,好是好但與酒無關,難道侍郎大人就看不出來嗎?

  “不公平!”

  “此詩無酒!”

  “吳王勝出!”

  ……

  杜正倫仰頭悵然望天,借機平息心情,方才哽咽道:“人逢得意須盡歡,此時無酒勝有酒,此乃詩道之最高境界!待你等他日金榜題名時,便曉得其中滋味也!”

  看來方武押對了,他本想弄一首李白的《將進酒》,以字數多取勝呢。但想了想,都保留在酒的層面上,又如何能達到杜正倫之前說的意境呢,臨時就換了這首孟郊的《登科後》。

  曾文和李泰過來向他道了賀,這令方武有些意外。

  “恭喜方二郎勝出!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本王另尋機會再專程向你陪不是!”李泰臉上笑呵呵的,很是坦然。畢竟相比於自己這三哥,他更願意對陣方武。他與李恪兩人明爭暗比已不是一時半會,他李泰可以輸給任何人,但絕對不願輸給李恪!

  方武詫異於李泰的態度,這古人怎麽都似乎有兩副面孔?他並不願意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已讓吳老良已經私下查清楚,之前幾個到德勝樓打砸之人,就是李泰的手下,所以之前才教訓了李泰一番。

  你就繼續做個討厭鬼得了唄,怎麽一下就變得這麽快?包括許昂,原本多麽飛揚拔戾,多麽稱職的一個討厭鬼角色,怎麽就突然變乖寶寶了呢?竟然能放下斷腿之仇,象是多年老友般親熱!唉,你們這麽溫順叫我如何是好?都不能再好好地揍你們了!

  但此胖子果真胸懷寬廣、不計前嫌?只怕未必。

  台下杜荷急不可耐地跳將出來,大聲嚷道:“大夥莫受其蒙騙!此子目不識丁,連自己名字也不會寫!只是不知從何抄襲得來兩首詩詞,便於此招搖撞騙!”

  杜正倫見他有些氣急敗壞,不由得暗自歎惜不已。想那杜相生前也是飽學之士、何等儒雅,誰人不讚的謙謙君子!怎地此子如此粗俗、大庭廣眾之下風度全失?

  “杜駙馬,此事與您無關,但請一旁欣賞便是,切勿煩惱。”

  杜荷搖頭應道:“杜侍郎,詩詞品鑒應是長安文壇之盛事,若是讓一白丁蒙騙,豈不鬧出天大笑話?我杜荷也算是詩書人,不能坐視眾多學長學弟上當受騙!”

  他走近方武,得意地笑道:“一副小人得戚的樣子,杜某若能讓你陰謀得逞,教天下詩書人如何是好!”

  方武笑笑道:“杜駙馬,上回打得不夠,你又皮癢了是不?”

  杜荷突然陰陰地附於方武耳邊低聲笑道:“小子,本駙馬今日就是先要讓你名聲掃地,再讓你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別以為躲在那小賤人胯下就能安然無恙!”

  方武也笑道:“我從沒想過要靠女人給我撐起一片天,

倒是杜駙馬你,除去駙馬這個殼,你比起那河中王八又好在哪裡?我真替城陽公主惋惜,一朵鮮花插在你這牛糞身上!”  “哈哈哈!”杜荷仰天大笑,喝道:“無須狡辯!你目不識丁絕對不假!別說寫,只怕別人寫好了你都不會念!來啊,有種你直接將你偷來的詩詞寫出來!筆墨已為你備好啦!”

  杜荷邊說邊將毛筆往方武手中塞,方武並沒接。

  台下士子們見狀已是信了八成,連忙轟道:“寫出來!寫出來!寫出來!……”

  不怪他們起哄,畢竟今日的詩詞品鑒大會乃文壇盛事,一個小夥計出盡風頭,傳開去教他們如何是自處?台下誰人不是寒窗苦讀多年、苦心鑽研四經五書的,誰也不願意輸給一個沒念過學的無賴、而且還是個淫賊!輸給誰都是合理的,唯獨不能輸給這個人!

  台下城陽公主見狀,對長孫三娘子會心一笑,身邊其他女眷也紛紛捂嘴偷笑。

  另一邊的高陽陷入了緊張,忙問漣漪:“你有見他寫過字嗎?”

  漣漪使勁搖頭。

  高陽卻是焦慮起來,使勁搓著玉手。壞了,怎麽就沒想到這回事呢,否則讓府中先生臨時指導一番,認它三五十字,今日也能應付過去。

  台上方武面露難色,低聲說道:“姓杜的,你要玩得這麽絕嗎?”

  杜荷大聲說道:“方二郎,你這是向本駙馬求饒嗎?本駙馬今日並非為私人恩怨,而是為天下士子而來!你等無賴魚目混珠,仗著買來的幾首詩詞招搖撞騙,本駙馬豈能饒你!”

  下了台的李恪忍不住問道:“姓方的,你只需說你會不會寫字!”

  方武搖搖頭。

  眾人嘩然!

  鬧了半天,原來是個騙子!

  杜正倫尷尬不已,說道:“你既不識字,名次則算不得數,此回當作吳王勝出,有請吳王登台!”

  “騙子!淫賊!”

  “押淫賊去報官!”

  “轟下去!治他的罪!”

  ……

  方開撓撓腦袋,問道:“杜大人,一個人不會寫字,就不能作詩了嗎?”

  “字都不會,如何能作詩?”杜正倫應道,看來此子不知從何得了幾篇佳作,過來出風頭騙些銀子!

  “杜大人,本人只是不會寫字,不代表本人不識字,並不影響本人會作詩!詩詞有何難,我三歲時上個茅廁也能作首詩!台下不服氣的盡管上來,咱們比個真章!就憑你等平庸資質,我一人可對付你們全場!”

  方武想到高陽的囑咐,一改往時的低調。盡管來吧,你們都上來吧,我不輾壓你們都不好意思面對那刁蠻丫頭了!

  “荒謬!黃白之物等齷齪行徑,豈能登大雅之堂!”杜正倫已認定他是水貨,自然沒有好臉色!

  “杜大人差已,所謂天下無處不學問,您且看我三歲時的《茅廁吟》如何?莫道此處不消魂,英雄貞女皆寬衣!”

  果真淫賤無恥!男女寬衣解帶之事都出來了!在場所有人誰不自認是斯文人,不由得面露厭惡之色。雖然此句初看有淫賤之意,但不得不否認非常與入廁貼切!

  台下作主發起人的長孫三娘子卻是怒氣難忍,當即吩咐家丁上台將那無恥之徒押下來!

  “黃白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陪伴著方武念完下半句,全場卻寂靜下來了!一句“化作春泥更護花”,頓時將前面惡俗的意境升華了!仿佛由市俗的吵雜聲,轉化成仙樂飄飄!

  誰敢說此詩惡俗?

  誰還敢說此詩不好?

  哪怕是詩會仲裁杜正倫也說不出來!

  莫道此處不消魂,英雄貞女皆寬衣;

  黃白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好一首《茅廁吟》!

  這果真是他三歲之作嗎?他真的不會寫字嗎?不識字的三歲便可吟詩作對,而我三歲時在幹嘛?玩泥巴!

  看著台下鴉雀無聲,杜荷氣急敗壞地說道:“這有何稀奇,也不過是盜人所作!”

  對啊,誰見過不識字的人會作詩?此乃天下奇聞!

  下面又哄了起來。

  方武衝杜正倫笑道:“杜大人,這樣鬧總不是辦法,好端端的詩會成了鬧劇!不如還是您主持公道吧!”

  杜荷不依不饒在嚷道:“小子你別想溜!本駙馬今日定為士子們討個公道!縱使你再狂妄, 本駙馬今日也得讓你身敗名裂!”

  “哦?杜駙馬果真大義!你如何讓我身敗名裂?可知我已身負淫賤之名,還有什麽可裂的?”方武譏笑道,“只怕一個不慎,杜駙馬以後不敢見人!我方武一向助人為樂,杜駙馬非要出醜的話,我不介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目不識丁,若承認自己欺名盜世,從本駙馬襠下鑽過,再學三聲犬叫,本駙馬便饒了你!”杜荷面帶冷笑,心道我只是說台上饒過了你,台下卻是未必。

  “當日淮陰侯能受胯下之辱,今日小子受上一回也無傷大雅!但杜駙馬一表人才,大義凜然,真甘願作個為難人有下賤無賴?我看這個免了吧,重新劃個道來!”

  方武不卑不亢,更是令杜荷咬牙切齒,喝道:“你若是證明自己不是欺名盜世,本駙馬鑽你襠下也行!”

  “我輸了鑽你襠下也行,你輸了就剛免了,我怕你會汙了我的褲子!”方武不屑地說道:“你輸了只須讓我抽三記耳光,你再說三遍‘我杜駙馬不是人’!敢與不敢?”

  杜荷臉色陰陽不定,胯下之辱是奇恥大辱,當眾抽耳光也不是好玩的!

  方武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那日城陽打了高陽三記耳光,今日本郎君擺明車馬就是要報仇來著!你若無種,就夾著卵蛋滾下去吧,我保證不會笑話你!”

  “你!本駙馬豈能怕了你!”杜荷大聲說道:“本駙馬為了揭穿此人真面目,賭上一回又如何!有請杜侍郎作個公證!”

  方武笑笑,你杜荷要找死沒人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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