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種糕點加上三雙解放鞋,張雲秀找個沒人的地方又從位面商城裡頭買了幾米棉布,花了二十塊錢,可把她心疼死了。
可父母哥嫂對她一直不錯,她這次回家也總不能像以前那樣空手回去,省的讓人在外頭每次都笑話。
算了算自己手頭的錢,這兩天七七八八的,原本兩百多塊又被花的只剩下一百多點了,其中一百塊還是找到白毛崽系統給的獎金。
“這錢還真不禁花,可該花的還是得花才行。”
張雲秀感歎著,順便把小丫頭給放下來。
這麽一直抱著她胳膊都快沒知覺了。
牽著女兒的手,背著個背簍,張雲秀帶著這些東西去了城外又等了好一會兒才碰到個順風車。
跟珠珠一塊兒到了廟二村,母女倆還沒靠近家門呢,就聽到一個熟悉大嗓門唾沫四濺的說話:“沒了男人不嫁人還想幹啥?我說大哥大嫂啊,你們怎這麽糊塗呢!還讓雲秀那丫頭帶著孩子搬到城裡去住,萬一她在外頭也學著那些不要臉的小寡婦亂勾搭人,咱們張家的臉都要被她給丟盡了!”
“這白霆才死了多久呀她就跑到縣城裡頭去住,我看這死丫頭肯定是想找個城裡人嫁了才對,要不然就該在婆家好好待著,天天不曉得鬧個啥!”
“上回碰到白家的老太太,她說的那些話,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照我的意思,你們趕緊把那死丫頭弄回來!一個小寡婦在外頭單門獨戶的住著這打的什麽歪主意呢?真要是幹了那些齷齪事兒,還讓我怎麽見人喲!”
說著說著,那大嗓門竟是越說越來勁兒。
張雲秀下意識的攥緊了閨女的手,冷眼站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看著在張家院子裡張牙舞爪的中年婦女。
這人是她二姑,為人說不上尖酸刻薄,但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家過得好,長了一張臭嘴,扭曲謠言數她最在行,以前因為她亂說話可沒少被人記恨,屬於記吃不記打的典型。
“我男人不是有個侄子嘛,我看他人挺好的,你們把那死丫頭叫回來兩人相看相看,能親上加親最好了!我說啊,這家裡頭還是有個男人才叫一個家,要不然以後那死丫頭遲早會後悔的!”
“大哥大嫂,你們可別寵孩子寵的昏了頭,這種大事兒怎能讓那丫頭自己拿主意呢?她一個小屁娃懂什麽?等以後珠珠長大嫁出去,她一個老太婆在家裡沒人管的時候才叫可憐呢!”
二姑張翠還在不停的嘚吧,口水都差點碰到她爹臉上去了。
張大山連連點頭,自從自家閨女成了小寡婦之後,他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事兒呢。
正好妹子說的這些話戳中了他最擔心一點,所以哪怕二妹說話不好聽張大山也沒反駁。
倒是張母捂著眼睛一下子就哭出來了,抽泣道:“孩子他二姑,這事兒我們也清楚,都說了好幾個不錯的小夥子,可雲秀就是不願意,我們有啥法子呀!總不能逼著她嫁人吧?”
張翠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嫂子,你這人就是寵孩子過頭了!一個小丫頭片子哪知道咱們這些做長輩的好心?不趁著年輕找點找個好人家嫁了,日後等年紀大了才受罪呢!我要是你呀,一哭二鬧三上吊,啥法子沒有,還怕她一個小丫頭片子不答應嗎?”
“不好意思啊二姑,就算一哭二鬧三上吊我也不會答應的。”
張雲秀嘴角抽了抽,實在不願意讓爹媽再被二姑慫恿了。
她說的那個侄子前世她也見過,
吃喝嫖賭樣樣在行,三十多歲了還在家裡啃老。 這人要真是把自己當親侄女疼,也不至於介紹個垃圾貨色。
別以為她不知道二姑打的什麽主意呢!說來說去還不是她婆家那邊為了那個侄子的婚事急白了頭髮,許諾不少媒婆禮,這個二姑才想起自己這個剛死了男人的小寡婦。
“雲,雲秀啊。”沒料到正主撞了個正著,張翠尷尬的抬手捋了捋耳鬢的碎發,眼角的皺紋都疊在一塊兒了,尷尬的笑道:“你怎突然回來了?”
“回娘家走親戚都不行嗎?”張雲秀淡笑道,“二姑,我看你挺關心我的婚事兒的。”
“哎,二姑這不是擔心你沒個男人照顧,在外頭住著被人欺負嘛!”張翠輕咳一聲,想到自己的目的說道:“雲秀啊, 你姑父的那個侄子條件真的不錯,還是頭婚呢,人家也不介意你守寡,連珠珠都可以帶過去,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呢!”
“好不好男人的我不清楚,不過二姑,我男人也沒死多久呢,我這麽快就改嫁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軍嫂的時候沒守住,提前就找好了下家呢。”
張雲秀打趣的說道,卻是讓她爹媽臉色頓時一變。
是啊,女婿死亡的消息傳回來也沒倆月呢,閨女要是這麽迫不及待的就改嫁了,背後說閑話的人豈不是更多?
萬一有那腦抽的跑去舉報女兒作風不正怎辦?
這麽想著,張大山腦門頓時就冒出了一層冷汗,不等張雲秀說啥就連忙擺手拒絕道:“這事兒還是以後再說吧,秀兒心裡頭肯定有她自個兒的主意。”
張翠無語道:“就算那些嘴碎的跑出去亂說一氣那又怕啥?誰說死了男人的寡婦就要守一輩子寡的?我的大哥,你膽子怎就這麽小哦!”
“這不是膽子小不小的問題,是做人的問題。”張雲秀淡淡的說道,“二姑,我自己的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管好表哥他們幾個才對,天天聚在一塊兒真以為別人不曉得他們幹啥呢,要是哪天被抓了,可別怪人家沒提醒你。”
張翠頓時一愣,“你表哥他們就老老實實的種地,能幹啥壞事兒?”
張雲秀看了一圈周圍的鄰居,倒是沒直接說出來,這年頭賭博被抓也是要被批的,前世二姑家的那幾個表哥要不是托人走了關系,估計都要蹲兩三年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