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香的兩個兒子因為發高燒住院的事情,張雲秀跟海玉是下午的時候才聽到有認識的人說起。
兩人面面相覷,連忙打聽了她兩個孩子是在哪個醫院住的院,這才又花了錢買了些水果跟餅乾趕了過去。
然而打聽到兩個孩子輸液的病房所在地,她們就聽見了一聲尖叫。
隨即響起的是何書香淒厲的哭叫聲。
“孔一成,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他們倆可是你親兒子,你居然能放心他倆自己睡在家裡,你還有沒有良心?!”
張雲秀朝著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就瞧見何書香狼狽的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捂臉大哭。
現在的醫院地面上糊著的是一層水泥,來來往往的病人不少,每日發生的鬧劇也很多。
張雲秀跟海玉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是周圍卻有將這件事兒從頭看到尾的群眾。
原來這個孔一成直到現在才出現在醫院。
看見兩個兒子到現在都還沒有退燒,第一件事情不是自責,而是直接甩了何書香一個耳光。
順道還將兩個孩子生病的責任推到了她的頭上,完全不覺得自己昨晚上沒回家有啥錯。
這會兒孔一成板著一張尖嘴猴腮的臉,不耐煩的衝著何書香呵斥:“你還有臉說我?!你要是昨晚上在家,孩子能生病!?何書香,你個臭婆娘現在膽子是越來越肥了啊!你說,昨晚上你跑誰家去了?老子賺錢養家,就是讓你出去當破鞋的?”
他這話一出,原本還覺得孔一成有些過分的醫院群眾們頓時看著何書香的眼神就變了。
這年頭,破鞋可不是什麽好詞兒。
要是碰上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扭頭就把何書香當破鞋的事情舉報上去,隻怕這個女人就慘了。
而平時看到這些私生活混亂的女人,人們根本不會管這其中是否有隱情,就會直接打上壞女人的標簽。
那些本想說說孔一成的幾個大媽大嬸兒都頓時住嘴,默默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什麽當破鞋?”張雲秀哪裡看不出來這個孔一成也是個會耍心眼的東西,直接走過去冷笑道,“到底是你在外頭搞破鞋還是書香姐在當破鞋?孔一成,你這種人居然還能被稱為男人,真他媽給你們男同志丟人!平日打老婆孩子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給書香姐潑髒水,你良心都被夠吃了吧?”
孔一成看見張雲秀突然走出來,愣了愣,這才認出她,“你?張雲秀?”
張雲秀伸手將何書香從地上扶起來,看她臉頰紅腫,微微歎了口氣,還是沒把心裡頭的話給憋出來,因為她知道,這年頭的人都是勸和不勸離。
如果何書香自己走不出心裡的坎,她就算是說上一萬次,也是無用功。
“書香姐你沒事吧?”
張雲秀關心的問道。
“謝,謝謝你啊雲秀。”
何書香搖搖頭,捂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頰,眼神裡透著麻木。
海玉在旁邊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她這幅忍氣吞聲的模樣心裡就來氣。
以前她在朱家的日子雖然也不好過,但是卻不會事事忍讓,該動手該懟回去的,她從來就沒認過慫,像何書香這樣脾氣軟的女人她還真是瞧不慣。
不過她也沒吭聲,只是提著東西靜靜的看著。
“你跑來幹啥?這是我家的事兒,用得著你管?”
孔一成黑著臉說道,完全沒把張雲秀放在心上。
他對外頭的八卦不怎麽感興趣,對張雲秀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初被白家人欺負的那個小媳婦身上,因此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麽囂張知道嗎?”張雲秀冷笑一聲,“你家裡的事兒就回你家裡去解決!現在這裡是醫院,是公共場所,只要我看不慣的事兒我都有權利管,怎的?你不服氣?”
“喲,你這臭婆娘歪理挺多的啊。”
孔一成瞪著眼睛嘲諷道。
“你罵誰臭婆娘呢?”張雲秀臉一板,擼起袖子叉腰,一副要罵人的架勢。
“罵你呢!”孔一成一點也沒被嚇到,反而有心情跟她唱反調。
一雙鼠目在張雲秀那張精致的小臉上飄來飄去,一看就沒想什麽好東西。
孔一成摸著下巴,舔了舔乾涸的嘴唇。
以前怎就沒覺得這小娘們居然長得這麽好看,跟個妖精似的呢?
這身段瞧著也比以前好多了。
這要是乾起來,估計比劉雯還要舒服多了吧?
被這種眼神看的極其不舒服的張雲秀眉頭皺了起來,伸出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上去,怒喝道,“看什麽看?再看老娘挖你眼睛信不?!”
“媽的臭娘們,我看你是欠教訓是不?!”孔一成色心立起,伸出手就朝著張雲秀的胸口抓了過去,帶著不懷好意的壞笑。
然而還沒等他站到便宜,張雲秀飛起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直接把人給踹倒在地。
孔一成還沒反應過來呢,倒是何書香驚恐的大叫一聲,連忙跑過去將丈夫扶起來,帶著一絲責備衝著張雲秀說道,“雲秀,你怎麽隨便打人呀!”
張雲秀:???
“一成,你沒事吧?”何書香沒理會張雲秀,趕緊對孔一成噓寒問暖。
見她這樣子,張雲秀倒也不奇怪。
只是輕哼一聲,“是你男人那雙眼睛太不老實,算了,書香姐,我就是聽說你兩個兒子發燒住院樓,才過來看看,現在看來我果然是多管閑事了。”
“雲秀,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何書香抓著孔一成衣服的手頓時一僵,回頭訕訕的說道。
張雲秀不在意的從海玉手裡將買來的水果跟餅乾塞她手裡,淡淡道,“我也要回去了,希望孩子能早點康復。”
何書香愣愣的看著她,“雲秀,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張雲秀微笑,“我生什麽氣?沒生氣呢。”
“我,我剛才也不是責怪你,一成畢竟是我丈夫……”
何書香說著說著,便不敢去看張雲秀的眼睛,莫名的心虛讓她抓緊了手中的東西,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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