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如沈如煙說的那般,古雲熙真對她下手,依照他與古雲熙對峙時她身上發出的那股狠勁,也絕不可能是這樣的傷口。
傷口不深,對他而言隻能算是劃破皮,而且所受的傷皆在手臂上,前胸後背一片光潔。
他不信古雲熙還會有手下留情的一面。
可沈如煙是什麽樣的人他又怎能不知?從小便善良羸弱,溫婉賢淑,時刻都需要人呵護的她又怎會如古雲熙野蠻,辣手惡毒,心機深沉。
想到這裡謝家銘便起來憐惜之意,對沈如煙更是照顧及感受,就連身上動作也放柔緩了許多,更多了些憐愛,而這樣也更惹得她心悸觸動,兩個人很快地便雙雙進了天際,入了雲端。
此時的謝家銘更是不可能會想到,女人之間的掐架不僅會揪對方頭髮,撕對方臉,扯對方衣服,甚至還會雙雙在地上打滾……豈會這般簡單隻是讓沈如煙留下皮肉傷,毀了件衣服。
一陣交纏過後,謝家銘便離開了紫竹院,他一出去院子喜梅便進了房間伺候。
對於沈如煙白日歡愛,喜梅這幾日早以習慣,可再見到沈如煙一絲不掛,露出身上的因歡好留下的印痕,她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依照這些日的習慣,沈如煙吩咐喜梅,讓她幫著自己將身體給倒立過來。
見到沈如煙憋紅的小臉依舊堅惹不願下來,喜梅擔憂道:“夫人,這麽做真的能有效嗎?”
沈如煙也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就能懷上孩子,可府裡的老人既然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有人這樣做懷上孩子了。
見到沈如煙這樣,喜梅想起剛打探回來的消息,“夫人,剛才奴婢趁著侯爺過來之時出去打探了下消息……”
待喜梅將事情說完,紫竹院內就剩下沈如煙一句尖銳的聲音。
“不可能!”
自謝家銘離去,古雲熙便打發冬菊在院裡的回廊上擺了張桌子,讓撫琴做她的陪練。
“果然還是院裡光線充足,看我這下手的位置都變得準確了。”古雲熙將針扎進撫琴的手腕上,說道。
冬日已過大半,近幾日來並未再下雪,天氣卻也沒能因此好轉好少,隻是空氣中漂浮的絲絲暖意確是比屋內暖和。
“公主身體尚未痊愈還是莫在屋外久待。”撫琴說。
冬菊端著糕點放在桌上,剛好聽見撫琴的話,她非常讚同道:“撫琴說得對,公主還是進屋子裡面去吧!公主現在的身體受不得半點風寒的。”
“行了,我有分寸的,沒看見我身上裹著被子的嗎?”古雲熙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痕脆弱,可是已經在屋子面待了幾天的她實在是待不住了。
見古雲熙堅持己見,冬菊跟撫琴都沒轍。
正想法再次勸說古雲熙之時,不遠處傳來聲音,“你剛動胎氣,元氣尚未全恢復最好還是回屋子裡臥床休息,這棉被抵擋不住全部的冷風。”
古雲熙聞聲望去,就見赫連槿一身白衣地靜立在距離她們不遠處的拐角處,若不是他出聲,她們全然沒察覺到他站著那裡。
看著赫連槿走來,古雲熙不得不承認,她的心恍然地顫動了下,他宛若謫仙般緩緩朝她走來。
穩了穩心悸,古雲熙問道:“你怎麽有空過來?”
自如地坐在古雲熙對面,頂替了撫琴的位置,赫連槿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淡聲道:“嗯。不放心。”
赫連槿話一出古雲熙瞬間感覺臉頰在發燙。
出事之後好幾天都是他在照顧她,
也是他對她的情況最了解,甚至,不知是不是她錯覺了,她竟然看見他…… 有了赫連槿的到來,古雲熙便安分了不少,也乖乖地聽從他的安排回了房間,這讓冬菊十分感謝赫連槿的到來。
隔日,難得的熱日當空,空氣中有了絲淡淡的燥熱,可幽然院一大早的便迎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沈如煙不顧身上還未全好的“傷”,帶著糕點來到幽然院,不過冬菊她們卻沒讓她們輕易進了院子,反倒是古雲熙在知道這事之後讓在屋外候著是青竹將人領進來。
“說什麽親自下廚給公主做了糕點,誰知道那些糕點裡面有沒有被她下什麽東西進去。”冬菊對撫琴說。
撫琴點頭說:“公主現在有孕在身, 來歷不明的東西確實還是不要吃的好。”
古雲熙聽了之後卻笑了,她淡笑著說道:“沈如煙不是傻子,這麽光明正大地帶著吃食過來害我,我猜想,她定是聽謝侯說起,或者是從哪裡打探到我孩子還在的事情,今天說不定就是過來確定的,所以她說的吃食也不可能真是她做的,定是從廚房那邊取的。”
撫琴微驚,冬菊在這時一臉鄙夷地出聲道:“就算她不傻,可就她那種伎倆,公主也莫食用她帶來的東西,誰知道待會她會不會給公主下套。”
冬菊在說這話的時候青竹已經將人帶了過來,而她的話也一字不漏地進入沈如煙和喜梅的耳中,她不喜青竹,可又礙於古雲熙在場,故而橫了一眼青竹再未說話。
古雲熙淡淡一笑,她也知道為什麽冬菊會不待見青竹,可照她看來,人家青竹也不過就是做了本分的事情,並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故而她也就沒有在別人對她露出交好之意了還將別人冷處理。
“我道今日怎會是這豔陽天呢,感情這是知道咱們侯府的如煙夫人要來我這兒,想著讓我們沾沾喜氣。”古雲熙優雅地端起桌上的茶輕輕品嘗。
見到古雲熙這般,沈如煙頓時傻眼。
古雲熙何時變得這般迷人了?沈如煙仔細一看,更讓她吃驚,她穿著淡雅簡單的衣服,烏黑亮澤的秀發簡單地半挽,纖細白皙的手指抓著茶杯在鼻翼間左右輕移,手臂恰到好處地遮擋住她臉上的傷疤,如此優雅品茗的姿態,仿佛她天生就是這般,她生來就是讓人俯視的,這樣從骨子裡面偷出來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