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夫人心疼我,但夫人也需保重好自己,侯爺對夫人的心,夫人理應堅信才是。”冬青恐沈如煙心裡對謝家銘有不好想法便出聲寬慰。
古雲熙所懷嬰孩是沈如煙心結所在,她知謝家銘心中有她,可就是在心中有她之時卻還讓古雲熙有了孩子,這讓她如何都無法釋懷。
他心中雖有她,但卻不全是她啊!
沈如煙無奈出聲道:“我是知他心中有我,否則我豈會跟他回了這燕京?”
冬青聽言,淚眼朦朧道:“冬青隻是覺夫人太過委屈自己,冬青是心疼夫人。”
聽到這話,沈如煙頓時也悲從中來,為自己感到心酸,若是在從前,謝家銘豈會將她放任在此?這會已經找了古雲熙算帳,之後定會來陪她的。
“若非那醜顏之人所害,夫人也不必為得侯爺眷顧而弄傷了自己。所幸侯爺心中之人依舊是夫人,在見夫人受委屈後便去找了她。”冬青說到古雲熙時語氣甚是怨恨道,“夫人且放心,這會侯爺人雖去了幽然院,可卻非侯爺所願,全是因宮中之人,而這會竟驚動宮中之人,怕是那人那出了事了。”
沈如煙聽之頓然醒悟,驚喜道:“是了,定是如此,就如剛來傳信婢女所說,這人卻是流產了。”
“侯爺對那人卻是絕情的,即便是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曾有過任何憐惜之意,這次更是將那孩子打掉,所以夫人盡可放心,王爺對您的心意是不會變的。”冬青說道。
“盡管他口中再如何厭惡那賤人,可這孩子卻也說明侯爺背著我與那賤人親近,要了她的身子。”沈如煙說著眼眶濕潤。
即便謝家銘對那孩子未有任何喜悅,可她心裡卻還是會介意。
“可侯爺卻未對她們有任何的留情,現下孩子都流了,那賤人沒了孩子,現在毀了容又沒了孩子,往後她可就再沒依靠了。”冬青幸災樂禍道。
沈如煙搖頭,心裡更是難受。
謝家銘要了古雲熙那會,古雲熙卻還是傻子啊!
“幽然院到現在還未消停,要是一屍兩命倒也是好。”沈如煙越說越小聲。
幽然院內還是一片慌亂,古雲熙夢中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片烽火連天的場景,而後又回到了那個家,家裡父母難得齊聚一塊,他們眼中卻還帶著哀痛,可說的話卻又刺痛她的心。
“別想那麽多了,熙兒是為國捐軀,我們應該為她感到驕傲,感到自豪才對。”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心裡還是難過,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我當初就應該讓熙兒去做她喜歡做的事情。要是當初我沒硬逼著她去做當兵,她現在還活生生地站在我們面前。也不會就這樣……”
“好了,好了,我們就應該為她感到高興。”
望著坐在沙發上神色有些蒼老的父母,古雲熙心裡顫抖,而當她在看到桌上的日歷時,她的心便恍惚起來。
原來她已經死去這麽久了,她卻還一直以為自己隻是離開了兩個月而已。
古雲熙這一睡便睡了三四天,當她這次醒來,房間裡面僅剩一盞淡黃的燭火。
見到著燭火她便知道她又回到了古代,又做回了那個處境艱難,招人嫌棄的前朝公主,現在的侯夫人。
腦中再次閃過謝家銘對她所做的一切,古雲熙心中充滿了忿恨,她既再次回來,那麽她定將掀了這侯府,毀了那謝家銘方可罷休!
“你醒了?”
望著古雲熙睜開的雙眸,
赫連槿頓時一喜,忙將手中的藥放在床邊的凳子上,然後坐在床沿為其診脈。 而睡於古雲熙床腳的冬菊聽到動靜便驚醒過來,抬頭一看便見到赫連槿正為古雲熙診脈,她心裡一松,站起身來看向古雲熙已睜開雙眼,她不由得喜極而泣道:“公主醒了!公主可算是醒了,若公主在不醒來,冬菊便該以死謝罪了!”
古雲熙輕輕搖頭,沙啞道:“與你無關。”
“都是冬菊無能,未能護好公主,才讓公主受傷,都是冬菊的錯……”冬菊哭聲道。
“好了,別在這邊哭啼,影響了雲熙休息。”赫連槿忍不住發話道,“要哭出去外邊哭去。”
讓古雲熙意外的是冬菊竟真往外走了出去。
“你這丫頭雖說是能憋,但也太過恬躁,不知者還真當真以為你怎麽了。”赫連槿說著便將古雲熙的手放回被窩之內, “你這次當真是有夠凶險,若非我正好與允之前來,你這孩子定是無法保全了。”
古雲熙望著赫連槿,心中卻是泛出淡淡的暖意。
“謝謝你。”古雲熙是知赫連槿這人,他現今還能做這卻已是對她甚好了。
而這會子赫連槿卻是歎息道:“你所在之處盡是那豺狼虎穴,往後還需注意一點的好,那宮中送來之物也盡可能不要食用,雖說有撫琴照看,可是總是無法確保你十足安全,你還需自個兒長個心眼。”
古雲熙深知赫連槿這是在說謝家銘及當今聖上,當下點頭道:“我是知了的,隻是那日卻不知謝家銘為何突然發瘋,我現今又有孕在身,卻未是他對手。”
“你現在情況還不穩定,今後還需靜心臥床靜養一段時日,以後的事情待你好轉了再進行處理不遲。”說著赫連槿便從旁取了碗要喂古雲熙。
古雲熙拒絕道:“我自己來。”
“成了,你也甭在這時與我逞能了,這勁兒不如留下對付你想對付之人。”赫連槿說著便拿了杓子便開始喂她。
赫連槿並未告訴古雲熙謝家銘自那日將她重傷,李公公回了宮之後便被當今聖上重罰二十大板,甚至讓他在幽然院外靜待她醒來。
冬菊剛到院中正好對上撫琴,她一激動便把她抱住,在她懷中大哭起來。
“可是公主醒了?”撫琴估摸時間問道。
冬菊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撫琴未向冬菊明說,反倒是寬慰道:“既然公主已醒,那你為何還在這邊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