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如煙越發清瘦的模樣,謝家銘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再見她帶著卑微的舉止,他更是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
謝家銘問:“沈如煙,你可怨我?”
話才剛問出口,謝家銘就後悔了,怎麽可能會不怨?
沈如煙苦澀道:“如煙怎會怨侯爺,侯爺寵愛如煙,那是如煙的福氣,隻是那天侯爺要是膩了如煙,還請侯爺跟如煙說,然後將如煙送離開這裡。”
謝家銘心中如針刺痛,上前摟住沈如煙:“你知道我心裡隻愛你一個,你又何苦這樣看清自己?讓我難堪呢?”
沈如煙心中只剩下苦澀。
她一直以為,也願意相信謝家銘隻愛她一人,可是後來呢?
他跟古雲熙成婚,古雲熙懷孕了;冬青雖是個意外,可如今也成了他的女人。
他是愛她,可是他這一生卻不會隻有她一個女人。
可她就算心裡再恨再怨,她也隻能放在心裡,哪怕發生了這些事情,她還是深愛著謝家銘,她無法舍棄這段感情,哪怕她會因為嫉妒做出一些事情。
可當初在她不是在選擇要跟他一塊面對就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嗎?怎麽到頭來她卻看不開了?
沈如煙笑著落淚道:“如煙明明心裡在意得要死,可如煙卻始終放不下侯爺,如煙隻要一想到離開侯爺,如煙的心就不能沒有侯爺。”
謝家銘燕京像落進了千萬隻細細的針,刺得發痛,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他這是怎麽了?明明這麽在意如煙,可卻一直在做讓如煙傷心的事情,他明明就在府裡,離紫竹院也不遠,隻要他願意,在發現有問題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直接來如煙這裡的,可是他卻沒有。
他定是怕傷害了如煙。
謝家銘憐惜地看著沈如煙,細細地為沈如煙拭去眼淚,,道:“別哭了,這次是我錯了,我錯將冬青當成了你。”
這夜沈如煙極盡糾纏,“侯爺用力要沈如煙吧……沈如煙想讓侯爺徹徹底底地佔有……”
“別急,慢慢來,我怕弄疼你。”
翌日,冬青便被搬到了含韻院,沈如煙便把話放出去了,讓張大總管給冬青準備衣物首飾,並給她撥丫鬟伺候著,
這本就是一開始定下來的結局,雖然這事中間拖了幾天,可最後冬青還是成了侍妾,哪怕是不得寵,可她也比丫鬟地位高。
就是連張大總管都說:“冬青能跟著沈夫人是冬青的福氣。”
可這事情不過三天,冬青便求到了古雲熙跟前。
古雲熙看著她跪在自己的腳邊,她的出現確實讓人意外,也難怪冬菊會驚訝。
可她還記得當她看到冬青的臉時,心裡翻江倒海,冬菊滿腔怒火無處可發泄,拽起冬青的衣裳的手不覺拽得更緊,目光也憤然地落在冬青身上:“公主,她是胡說八道的,你別信……”
冬青在心裡冷冷地笑,臉上卻露出憤怒的表情,狠狠地推開冬菊,跪正了身體:“公主,沈如煙是個什麽樣的人您應該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她這樣對我,我絕對不會將這些話說給您聽的。”說著,掏出帕子開始抹著眼角,“您看看我這張臉,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對沈如煙的痛恨嗎?”
冬青最在乎的也就是她這張臉,別人或許還不知道,可古雲熙卻還能敏銳地察覺到,冬青確實把臉保養得很好。
冬菊被她推得一個趔趄,要不是撫琴眼疾手快地地扶了她一把,
隻怕她就要跌坐在地上。 她見冬青不僅要將事情都說出來,還想拉古雲熙去幫她做事,氣得滿臉通紅。又聽冬青這些話,她跳起來打斷了冬青的話:“你還說你沒有慫恿公主,你分明就是想要讓公主替你去收拾沈如煙。”
冬青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抬頭望著古雲熙:“公主,我說什麽或許您也不會相信,可您身邊的冬菊姑娘,您應該是相信的吧?冬菊姑娘是跟你一塊從宮裡出來的,她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得多,要是我說的話不是真的,那麽冬菊姑娘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冬菊身上。
冬菊心裡焦急萬分,隱隱有些不安,她不想讓公主再記起以前的那些醃H之事,她更希望公主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地,開開心心地生活。
冬菊道:“你會有今日的下場,全是你咎由自取。”
撫琴聽著心裡一動。
現在不是她們起內訌的時候,就算有什麽問題也可以之後再說,不管公主是想不想幫冬青,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讓公主想起一些不開始的往事會比較好。
念頭一閃,她便站在冬菊身旁,說:“依我看,冬青也不過是覺得自己知道一些公主的往事,想要利用這個來讓公主幫她阻止沈如煙對她下手罷了,等她好了還不是一樣會想方設法地爬上侯爺的床,然後在跟沈如煙說這一切都是公主幫她的,到時候沈如煙不得將公主恨得死死的。”
古雲熙挑了挑眉:“也是,這件事情本身我就不大喜歡處理,你要是想說便說,不說也就不說,不管這幫你不再受沈如煙傷害還是幫你得到謝侯爺,隻有你們兩個人鬥了,不牽涉到我,這比較符合我的初衷。這要是讓我幫了你還要幫你對付沈如煙,我可不乾,她又沒得罪我。”
撫琴朝著冬菊使眼色。
冬青看個分明,不由得咬牙切齒,在心裡狠狠罵了句“小娼婦”,面上卻不敢露一分。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東西,當初沈如煙讓人毀了她的臉,而今也一樣會毀了冬青的臉。她雖對宮裡的事情不是特別的感興趣,可是聽一聽也是不錯的,至少也讓她知道自己要防備的是哪些人。
隻是……
古雲熙想到一直都在暗中盯著她的那些人。
冬菊見古雲熙一點兒也不著急,還說什麽來日方長,隻覺得氣血翻騰,兩肋隱隱作痛。
她們是不在乎,也不用在乎,可是她要是再這麽下去,她恐怕就不是毀容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