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河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大皇子,沉聲說道:“罷了。”雖然便牽著古雲熙的手,朝楚國皇帝緩步走去。
這時候,皇宮宮門口的後方忽然傳出一陣混亂的聲音,並伴隨著一個女人的嘶吼聲。
“辭兒,我的辭兒,你們還我的辭兒!”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朝一個宮女大聲喊道。
宮女看了一眼楚國皇帝的方向,然後後退了幾步,沒有理會那個瘋女人。
瘋女人邊不停的朝身側的人詢問同樣的話,邊朝古雲熙的方向走來。
“來人,看好皇后。”由於這個女人怎麽說也是鳳鳴國的皇女,楚國的皇帝不好直接讓人抓住她,便隻得出聲說道。也由此,那些宮女不好用力束縛住瘋女人,也正好讓瘋女人隨意的就掙脫了出來。
“這就是貴國的皇后,鳳知微?”古雲熙做出吃驚的模樣,朝楚國的皇帝問道。
楚國的皇帝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片晦暗,若是鳳鳴國趁機以鳳知微的瘋癲要挾楚國就不好了,於是立馬將鳳知微之所以瘋癲的原因告訴古雲熙。
古雲熙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說來也有鳳鳴國一半的錯。五皇子是在鳳鳴國出事的,是鳳鳴國沒有保護好他。”古雲熙說完,做出傷心的模樣。
楚國皇帝見古雲熙無心趁機要挾楚國,立馬松了口氣。
隨後古雲熙便與楚國皇帝一起走進了皇宮。
一身亮色華服,頭戴七珠發冠的楚國大皇子跟在皇帝的身後,看向洛安然的時候,眼睛裡時不時的閃過一絲的亮光。
慕容清河眼神的余光瞄見楚國大皇子看見古雲熙時,露出的眼神之後,黑白分明的眼珠中瞬間閃過一絲的不悅,裝作無意的模樣,默默的走在古雲熙的右邊,擋去大皇子的視線。
大皇子果然沒再朝古雲熙看去。
古雲熙並沒有察覺到這邊的暗潮雲湧,邊與楚國皇帝說些朝堂的事情,邊朝金鑾殿走去。
在金鑾殿,與楚國的皇帝虛與委蛇一番過後,古雲熙一行人就去了皇帝給她們安排的住處。
這裡是一處與乾清宮相隔較近的寢宮。忘眼看去,就能看見楚國皇宮的大致全景。
古雲熙對此處非常的滿意。她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過後,就坐在內閣裡,與幾個一起跟來的朝廷女官商議和談的事情。
慕容清河正在外面守著。
鳳晨偲閑極無聊,便在宮女的帶領下,四處逛逛。
一陣清風襲來,躺在慕容清河腳邊的黑狼昏昏欲睡,眼睛似眨非眨的動了動。突然,它瞪大著烏黑的雙眼看著前方,鼻孔還不時的抽動幾下。
與此同時,慕容清河也嗅到了空氣中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一抹黑影忽然從半空之中略過,隱身在屋簷後面。
慕容清河依舊輕手撫摸著黑狼的毛發,一副什麽都沒有發覺的模樣。
這時候,恰巧古雲熙與幾名女官從內閣裡走了出來。
慕容清河的眼中瞬間增添了幾絲的警惕。
但直到那些女官走了許久,那個藏匿在屋簷之下的黑衣人都沒有現身。
慕容清河若有所思的帶著黑狼走進宮殿,然後順手帶上了宮門。
沒過一會兒,身上帶著明顯刀傷的賀允之突然出現在古雲熙與慕容清河的眼前。
慕容清河認得這個人,眼中的警惕瞬間消失,但依舊站在古雲熙的身邊。
對於赫連瑾那邊的人,他始終是不喜的。
“允之,你怎麽會在這兒?你為何受傷了?”古雲熙一看見賀允之,立馬走過去,吃驚的說道。
黑狼看著突然出現的男子,
低聲怒齜。它對不認識的人一向如此。古雲熙趕緊往黑狼的頭頂輕拍了一下。
“叫什麽叫!”
黑狼立馬嗚咽的一聲,夾著尾巴,委屈的走到一旁的桌子底下。
賀允之身上的傷勢明顯很重,他捂著自己的傷口,身形都有些站不穩。
古雲熙立馬將他扶到一旁的軟塌上坐下。
慕容清河也隨之拿來了傷藥,給他塗上。
過了許久,賀允之臉上的蒼白的神色終於緩和了許多。他轉頭朝坐在一旁的古雲熙說道:“快去救赫連瑾。他被陷害,關進了大牢,被大皇子折磨的生不如死。”
古雲熙與慕容清河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赫連瑾怎麽說也是安侯世子,大皇子怎麽可能會對赫連瑾下手?
賀允之隨之便將赫連瑾是如何被大皇子陷害的事情告訴古雲熙, 只是他刻意的隱瞞了小瑾熙的那部分。
古雲熙裝作漠然的模樣,但她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擔憂終究是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慕容清河的心中瞬間露出了一抹苦澀。
雖然古雲熙一直以來假裝已經徹底的忘切了赫連瑾,但他知道其實古雲熙的內心深處還是依舊對赫連瑾存有余情的。
畢竟有多愛就有多恨……
三人陷入了一時的沉默,都在深思該如何救出赫連瑾。
“熙兒,赫連瑾的事情,我與賀允之來處理,你就忙著和談的事情。”過了一會兒,慕容清河轉頭朝古雲熙說道。
古雲熙張了張口,說不出來什麽別的提議。一邊是夙塵的爹爹,一邊是鳳鳴國的安危,孰輕孰重,一看便知,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有種想要放下國事,先去救出赫連瑾的衝動。
賀允之看見古雲熙默認慕容清河建議的模樣,心中默默的替赫連瑾歎了口氣。他真的很想將所有的真相告訴古雲熙,只是一想到赫連瑾嚴聲要他不要說出去的畫面,就隱忍了下來。
當天夜裡,賀允之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就帶著慕容清河去查看牢房。但那裡因為賀允之前的出現,早就安插了更多的守衛。
兩人一時難以進去,便隻得暫時放棄。
古雲熙坐在木桌旁,面露焦急的等待慕容清河與賀允之的消息。
只有在身邊沒有人的時候,她心底裡的真實情緒才會在臉上展露無遺。不過她將自己此時對赫連瑾的擔心徹底的故意歸結為赫連瑾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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