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允之裝作沒有看見的模樣。甚至不敢與鳳晨偲對視。只要一看見鳳晨偲,他就不由得響起白天他在古雲熙的內室看到的情形。
美人赤裸,白膚黑發,窈窕出挑……
一絲可疑的紅色液體瞬間從賀允之的鼻腔流了出來。但他故作淡定的擦拭乾淨,然後默默的加快自己飛行的速度,將鳳晨偲遠遠的甩在後面。
黑色無邊,將整個天牢籠罩在黑暗之中。除了那點亮的燈火照亮了周圍。其他的就一切都看不清了。
這也正好給慕容清河他們下手的機會。
古雲熙站在窗戶旁邊,透過打開的窗戶,看向天牢的方向。
希望清河他們一切順利。
守衛天牢的將士們很快全被迷暈,鳳晨偲三人快速跑進天牢,然後在賀允之的帶領下,來到天牢的最裡面。
一看見四肢牢牢的鎖在鐵鏈上的遍體鱗傷的赫連瑾,慕容清河與鳳晨偲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賀允之率先上前,從鐵鎖中將赫連瑾救出,然後將其背在身上。
就算弄成這樣,赫連瑾依舊未醒,始終昏迷著。
三人隨後便趁著夜色的掩護,趕緊將赫連瑾從天牢中救出,然後徑直朝古雲熙的寢宮飛奔而去。
古雲熙看著賀允之背上的赫連瑾,眼中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泣,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淚水就本能的流了出來。她想停止,但淚水就像止不住的洪水,沒有受到古雲熙的半點操控。
賀允之將赫連瑾放在古雲熙的床上。
古雲熙趕緊拿出床邊的幾個藥瓶給赫連瑾的傷口敷藥。
有些傷口已經膿化,讓人看的不忍直視。
慕容清河看著古雲熙給赫連瑾敷藥的畫面,默默的退出了房間。鳳晨偲與賀允之也隨之退了出去。
古雲熙先是用細針將那些已經起膿的傷口挑破,然後用清水洗清周圍,隨之帶上藥粉。
弄好所有的傷口之後,她終於松了口氣。
當她抬頭看向赫連瑾唯一完好的臉部的時候,正好落進了一片幽深的黑洞之中。
“你……你醒了。”古雲熙聲音依舊有些哽咽。但她希望赫連瑾沒有聽出來。
“熙兒……”赫連瑾看向古雲熙的溫柔眼神中滿是神情。他本來以為自己在天牢死定了,沒想到竟然還能看見古雲熙。
想到這,他情不自禁的撐起上身,想要保住古雲熙,以慰這麽久以來的相思之苦。
“別動!”古雲熙立馬出聲說道。
赫連瑾隨即看向自己的身上。
“熙兒,是你救我的嗎?”赫連瑾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傷口而露出半絲痛苦的神情,因為他已經習慣了。
“是允之,還有清河,鳳晨偲他們去救了你的。”古雲熙說完,站起身子,然後轉身就朝房門的方向走去。
也許是許久沒有與赫連瑾見過面。又或許是她與赫連瑾往日的那些糾葛,讓她有些不適應與赫連瑾獨處。
但赫連瑾怎會讓古雲熙離開,正當古雲熙轉身的時候,他就一把拉住了古雲熙。
“熙兒,別走。”聲音充滿沙啞,但也帶著幾分乞求。
古雲熙停了下來,但沒有回頭。
“你好好休息吧。”過了一會兒,古雲熙終於開口朝赫連瑾說道。然後不顧赫連瑾的挽留,就徑直的朝外走去。
赫連瑾大聲喊了一句古雲熙的名字,然後猛的咳嗽了起來,捂著嘴角的右手的指縫間緩緩的流出刺眼的紅色。
古雲熙聽見對方的咳嗽聲,不由的往後一看,立馬大驚失色的快步跑了過去。
“赫連瑾,
你怎麽樣了?”古雲熙大聲喊道,然後趕緊給赫連瑾喂下一顆黑色的藥丸。赫連瑾不管古雲熙給他吃的是什麽,就徑直吞了下去。
吃下那顆藥丸之後,他突然感覺舒服了許多,心肺不再像之前那樣堵的慌了。
赫連瑾感覺好了些許之後,就立馬抓住古雲熙的手臂,然後朝古雲熙說道:“熙兒,我好想你。”
古雲熙不由的一愣,然後露出了一抹冷笑。
“赫連瑾,不要再這麽惺惺作態了,我覺得惡心。”
一個人怎麽可以一邊對自己表達深情,一邊卻對自己做出那樣殘忍無比的事情。只要一想到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古雲熙剛對赫連瑾產生的那點憐憫就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古雲熙說的話,赫連瑾薄唇微啟, 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出口。他知道古雲熙的心結在哪兒,只是他暫時還不能告訴古雲熙,否則古雲熙迎來的可能是更大的傷心。
這時候,賀允之適時的走了進來,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模樣,朝赫連瑾走去。
古雲熙趁機掙開了赫連瑾的手掌,然後眼角微紅的走了出去。
“你感覺怎麽樣了?”賀允之面露擔心的朝依舊盯著古雲熙的背影的赫連瑾問道。
赫連瑾終於回過神來,轉頭看著站在他身前的賀允之。
“我沒事。”赫連瑾繼續說道:“瑾熙呢?”後面的聲音明顯低了許多。
賀允之無聲的歎了口氣,然後回道:“在安侯那裡,你放心,很安全。”
赫連瑾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賀允之隨即便走出房間。
“你說什麽?赫連瑾真的被人從天牢劫走了!”楚國的皇帝滿臉憤怒的朝跪在下面的人大聲說道。
跪著的人的臉上立馬露出了戰戰兢兢的神情,支支吾吾的回道:“是……是的,陛下,昨天晚上,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安侯世子劫走了。”
“廢物!給我立馬滾下去!”
跪著的人立馬離開了乾清宮。、
就在那人離開之後,大皇子從黃色地簾布後面走了出來。
“卓兒,這就是你口中所保證的?這才幾天,赫連瑾就真的被劫走了。”皇帝第一次朝大皇子發怒。
大皇子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的慍色。他也沒想到古雲熙那夥人竟然如此的厲害。居然能悄無聲息的帶走赫連瑾,而且現場並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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