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瑾轉身走在書案的後面,然後拿起皇帝給予他的密旨,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寫著‘殺清河’三個大字。
“父皇,為何要殺慕容清河?”赫連瑾朝威嚴的楚國皇帝問道。
“清河不死,鳳鳴國國主不蹶,古雲熙就會不能立馬上位。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還是速速動手為好,更何況他還是你的情敵不是嗎?”皇帝嚴聲說道。
“古雲熙兩個月後就會成為鳳鳴國的國主,前後不過才兩月的時間,父皇何必這麽著急。”赫連瑾沉聲回道。
“不過才兩月?那你可知,你的母妃就是因為我晚去了一步,她才被鳳知微那個惡毒的女人給毒死的!”皇帝臉上充滿憤怒的大聲告訴赫連瑾。
“鳳知微?皇后?父皇,你的意思是說是皇后害死了母妃?”赫連瑾吃驚的說道。
皇帝的眼神瞬間露出了一絲悲戚。然後隱忍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中就只剩下滿目的肅穆。
“不錯,你的母親就是被皇后害死的。”皇帝回道。
“不可能!”赫連瑾難以置信的說道。無論從小到大,每次他見到皇后的時候,皇后都是充滿母性慈愛的關切問候他,實在不像是那種會奸害他人性命的惡毒女人。
皇帝抬步緩緩走到赫連瑾的身前,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瑾兒,人心隔肚皮,你莫要被那個女人的表面給欺騙了,她最善於偽裝,將自己醜陋的一面徹底的包裹在自己美豔的皮囊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的母妃就是鳳知微害死的。”
“那父皇為何依舊讓她坐在皇后的位置上,為何不將她打入冷宮,淒慘的度過一生?”赫連瑾看著皇帝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皇帝錯愕的看了赫連瑾片刻,然後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低沉的說道:“父皇何曾沒有想過,只是鳳知微的背後有鳳鳴國的支撐,即使我有那心,也不能那樣做。高位者,有所為,有所不為,做任何事情都必須顧慮到大局。”
赫連瑾安靜了一會兒,隨後沉聲回了句:“知道了,父皇。”說完,便飛身躍出了乾清宮。
赫連瑾回想完昨晚剛拿到密旨時的場景,隨後便眼神凝重的看向剛才畫好的古雲熙的畫像。
“熙兒,看在你的份上,我終究還是仁慈了。”赫連瑾拿起畫像溫柔的說道。
慕容清河剛走出雪地,來到鬱鬱蔥蔥的半山腰,便有一個身穿黑衣,臉上有道疤痕的男子朝他眼神嚴肅的走過來。
慕容清河瞬間認出他來。眼前的這個男子不就是那個自己與熙兒剛進天京城,被官兵追捕時突然出現的那個男子。就是他挾持熙兒,威脅自己束手就擒。想到這。慕容清河立馬朝他問道:“你是替何人辦事的?是不是赫連瑾?”
男子眼神都不晃動一下,始終面無表情的邊看著慕容清河,邊朝他走來。待走到慕容清河一米遠的未知的時候,他終於停住了腳步。
“將七裡香交出來。”男子沙啞著聲音,說道。
慕容清河立馬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是為了七裡香而來這雪風山的?”
“與你無關,快將七裡香交出來!”男子再次說道。
“若是我不給呢?”慕容清河也漸漸凝住了眼神,對男子問道。這男子明顯是有備而來的,硬是要自己交出身上的七裡香的。但他不能給這個男子,因為這是熙兒的救命草藥。想到這,慕容清河率先出手,趁其不備,想要攻下這個男子。
男子猙獰的笑了一下,然後反應極快的瞬間躲開了慕容清河的拳腳。
慕容清河瞬間心驚,這個男子的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男子有條不紊的邊抵擋慕容清河的進攻,邊查看他的身上,想要看出慕容清河將七裡香放在了何處。
漸漸地,男子明顯失去了耐心,開始化防守為主動攻擊。
兩人的打鬥局勢瞬間發生了變化。慕容清河為抵擋的一方,男子則為攻擊的一方。
慕容清河由於剛剛在冰冷的雪地中行走了近五天的時間,早已身心疲憊,體力不支,所以漸漸的就落了下風。
“你若是乖乖的將七裡香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你毫發無損,否則就真的休怪我無情了。”男子躍上一旁的高大樹杈上,對慕容清河沉聲說道。
“想要七裡香,做夢!”慕容清河說完,便一下也朝男子所站的位置躍去,試圖將男子打退。但終究還是由於之前體力消耗太多,掌力不足,那男子雖然被擊中了胸膛,但受傷不重。
“既然你這麽負隅頑抗,那我就不客氣了。”
男子說完, 左手畫圓,右手畫圈,將兩道氣力合成一道,瞬間衝慕容清河攻去。
慕容清河一時不察瞬間被擊中了肩膀,然後嘴中立馬吐出了一口鮮紅的黑血。他靠在粗壯的樹乾上,微笑了一下,然後拚盡全力將所有的功力集中在左手的掌心,朝男子攻去。
男子本以為自己能夠躲閃的開,但沒想到那個成團的掌風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徑直的跟在他的後面。腳步稍頓,那掌風就快速擊中了男子的腹部。
男子腹部瞬間受到了重創。他的的口中立馬吐出了滿口的鮮血,然後倒在了地上,陷入昏迷。
慕容清河忍住身上的疼痛,看了男子一眼,然後緩步走到已經躺在地上的男子身邊,伸出右手,在男子的身上摸索,期望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能夠順藤摸瓜,查探到指使他行刺自己的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的禦用的線索。但很可惜,他什麽都沒有發現。
慕容清河失望的看著那個男子,發泄心中的鬱悶似的,忍不住用左腳重重的踢了一下他的肩膀。
男子的身體在慕容清河腳力的衝擊之下,隨後往慕容清河所站的相反的方向,向上移動了幾分,瞬間露出了他後頸處的一個黑色圖案。
慕容清河眼細,立馬就注意到了這個藏匿隱蔽,但又不同尋常和分外顯眼的圖案。他朝地上躺著的男子的身體靠近,將男子的身體翻了一個面,然後仔細的觀察那個圖案。